港澳研究所定位更高應可作好中央智囊角色 港澳研究所定位更高應可作好中央智囊角色

這幾天,關於中央成立靠掛在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之下的港澳研究所的消息,充斥著港澳媒體的版面之上。據港澳研究所所長朱育誠透露,港澳研究所將會以實事求是的態度,研究香港政治、經濟、社會以至政制發展等問題。他還表示,今後將會聽取不同界別的意見,並不排除將會接觸民主派。另外,還將會在香港設立辦事處。

在香港、澳門回歸前,國務院港澳辦公室內設置了一個「港澳研究所」,其職能是「對港澳的政治、經濟、文化、社會情況進行調查研究」。該所的研究成果,屬於內部呈報的,我們不得而知。但從公開出版的刊物看,其品質顯然不如國務院台灣事務辦公室及其附屬單位出版的《台灣工作通訊》和《兩岸關係》,甚至比中國社科院台灣研究所出版的《台灣周刊》還不如。不過,其研究人員以個人名義出版的專著,如在澳門問題方面,由陳多與他人合著的《澳門縱橫》,王巧瓏著的《澳門的社會與文化》等,則「有番幾下斤兩」。

香港、澳門先後回歸後,可能是出於「不干預港澳特區內部事務」、「信任及放手港澳特區政府實施港/澳人治港/澳」的考量,隨著國務院港澳辦公室實施著一條表面上是「當好守門員」,實質上卻是「無所作為」的工作作風,港澳研究所從國務院港澳事務辦公室的「內設機構」名單中消失。這既有可能是已被撤銷,也有可能是按照國務院機構改革的精神,將其劃出,以港澳辦屬下事業機構的性質繼續運作。但不論是以何種方式處理,港澳研究所都已是淪為「可有可無」的「雞肋」。

何止如此?在「機構改革」及「幹部分流」聲中,一批學有專長,十分熟悉澳門情況的業務骨幹,如港澳辦澳門司原副司長駱偉健,處長張中秋、楊靜輝等,紛紛離開了港澳辦。盡管說,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是沒有了哪一個人地球就不會繼續轉動,但「政治路線確定之後,幹部就是決定的因素」,人才的重要性是不可置疑的。何況,港澳工作幹部是屬於「專才」,並非「通才型」幹部可以勝任,而且工作經驗全靠長期工作而積累、升華。流失了寶貴的業務骨幹,也就難免會使中央港澳工作的品質,受到某種程度的影響。

這種「船到碼頭車到站」、「無所作為」作風的影響所及,全國各地的一些港澳研究機構,也陸續轉業的轉業,關併的關併。比如,曾經出了不少成果的廣東省社科院港澳經濟研究所,轉而研究珠三角經濟問題。而許多大專院校的港澳研究機構,則與其台灣研究機構合併;雖然其名曰「台港澳研究中心」,但港澳研究只是聊備一格,更多的業務卻是台灣問題研究。

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雖然中央有關機構冷落了港澳政情研究,但港澳尤其是香港的政情、民意,在各種主客觀因素的交織作用之下,卻悄悄地發生著某種變化。去年香港的「七一」大遊行,則是一次總爆發。如果說,在香港、澳門相繼回歸之下,港澳工作是採取「不干預而有所作為」的態度及方法,並珍惜及留住寶貴人才,及加強港澳政情的調查研究的話,相信就可及早預警,採取應對措施以化解矛盾,事態的發展就不致於此。

現在,在中央加強了對港澳工作的領導之後,又重設了港澳研究所。這可算是亡羊補牢,猶未為晚。畢竟,按照基本法規定,「一國兩制」至少實施五十年。「期滿」後還可能會視實際需要而予延長。因此,港澳政情研究工作,就應是常設性及長期性的。而且,還應給港澳研究所賦予更為實質性的職能及更為吃重的任務,做好中央港澳工作機構的參謀及助手。

新成立的港澳研究所,靠掛在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而不是「重返」國務院港澳辦。這樣的安排,似是有其微妙之處,也反映了中央的某些考慮。實際上,港澳研究所如果是「重返」國務院港澳辦,即使是作為其屬下事務單位性質,其「官方機構」的意涵仍十分濃厚,受制於官僚架構及作風,難以發揮應有作用。而且,倘若國務院港澳辦負責人仍未能改善其工作作風,在其領導之下的港澳研究所受到「避免功高震主」的「辦公室政治學」的局限,即使是滿懷雄心壯志,也不敢放開手腳去工作。

中央將港澳研究所掛靠在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就可避免出現此類弊端。其一、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的職能,是圍繞國民經濟、社會發展和改革開放中的全面性、綜合性、戰略性、長期性問題開展跟研究和超前研究,為黨中央、國務院提供政策建議和諮詢意見,為制定國家中長期發展規劃和區域發展政策提出建議。也就是說,是黨中央、國務院的政策智囊。盡管其位階與國務院港澳辦相平等,但在工作性質上卻有區別。港澳研究所置於此,更有利於其發揮所長,也能鼓勵研究人員充分發揮積極性,以進行質素較高的調查研究工作,直接向黨中央和國務院提交有至港澳的政經情況研究成果。

二、但又因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是一個事業單位,這就使港澳研究所可擺脫「官方機構」意涵,而是以「學朮研究機構」面目出現。這不但可使其吸納各方研究人才,而且也有利於其研究人員接觸港澳各方面人士尤其是民主派。在「兼聽則明」之下,有利於中央實事求是地作出符合港澳實際情況的決策。

不過,尚有兩個「結」,是需要注意解決的。其一,是港澳研究所是否將會「撈過界」,侵蝕國務院港澳辦所屬各內設司級部門的調查研究職能?其二,從目前情況看,港澳研究所的主要工作精力是放在香港事務之上,這是否將會形成「慣例」,日後變成虛有一個「澳」字,亦即將會疏冷澳門問題的調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