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調會是有牙老虎利助於追查槍擊案真相

台灣「立法院」臨時會繼前日通過「憲法增修部分修文提案」後,昨日又表決通過了國親版本的「三一九槍擊事件真相調查委員會條例草案」,及成立「三一九槍擊事件啟動國安機制相關文件調閱委員會」動議案。如果說,前日的「修憲案」,是盡管所需「門檻」較高,必須有四分之三「立委」出席、出席「立委」四分之三同意始得通過,看似闖關不易,但由於朝野各黨都擔心會揹上「反改革」包袱而致影響年底「立委」選情,因而在「做戲真做」、「民意可用」之下,竟以僅有一票棄權的情況下幾乎獲得全票通過,創造了「立法院」近年來罕見的「一致通過」奇跡的話,那麼,昨日「立法院」臨時會在審議有關「真調會條例」等法案時,雖然表決「門檻」較低,只需按一般表決程序,有一半「立委」出席、出席「立委」一半同意即可獲得通過,但由於朝野各黨對「真/特調會」條例的名稱、成員組成、職權、運作方式等項內容分歧甚大,也同樣被人們認為將會爭持激烈。不過,由於在「五•二0」後,民進黨有好幾位「立委」如卓榮泰、邱太三、陳其邁、鍾佳濱等出任了政務官,不能再任「立委」,而使原本就未過半的綠營「立委」的實力,遭到進一步削弱,因而在表決過程中丟兵棄甲,終使昨日的臨時會在一百零七票對九十票〔另有一票棄權〕的相對多數之下,通過了國親版本的「真調會條例」,及成立「國安機制調閱委員會」決議案。

陳水扁在呂秀蓮挾持之下,於七月六日宣佈成立超然、獨立、公正、透明的「三一九槍擊事件特別調查委員會」,請「監察院長」錢復出任主席,全權遴聘十一至十三位委員查明槍擊事件。錢復在「接令」之後,一直未有執行職權遴聘委員。據他日前在「監察院」答覆記者詢問時表示,「特調會」在未有取得法源依據之前,不會做任何事。也就是說,他必須在「立法院」通過相關的法例,使「特調會」擁有法源依據之後,才執行職權,遴聘委員並開展調查工作。作為美、韓等國多家大學的榮譽法學博士的錢復,這種「等待法源依據」的做法,是符合法治精神的。

為此,民進黨當局專為錢復量身定做地研擬了「三一九槍擊事件特別調查委員會條例草案」,送交「立法院」審議。但國親兩黨黨團卻另行研擬了「三一九槍擊事件真相調查委員會條例草案」送交「立法院」。並仗著藍軍目前在「立法院」中佔有過半席位的優勢,否決了民進黨版的「特調會條例」,而讓自己的「真調會條例」闖關成功。由於「真調會條例」規定,「真調會」將設委員十七人,由「立院」各政黨依比例推荐產生,排除「立委」、「監委」或其他行政人員出任,故而不但是推翻了陳水扁關於成立「特調會」的決定,而且也是封殺了陳水扁邀請具有「監察院長」身份的錢復出任「特調會」主席的「仕途」。既是狠揣了陳水扁一腳,又是猛刮了已被藍軍視為「軟骨頭」的錢復一巴掌。不過,其實這也等於是為已陷於進退兩難之中的錢復解了套,故而昨日他當即作出了「尊重立法院的決定」的反應。

根據「真調會條例」,「真調會」設委員十七人,由第五屆「立法院」各政黨依比例推荐具有專業知識、聲譽卓著的公正人士組成。設召集委員一人,由委員互選產生。而按照目前「立法院」朝野各黨團比例,各政黨推荐人數為民進黨六人,國民黨五人,親民黨四人,台聯黨一人,無盟一人。在人數上,藍軍佔了九人,再加上政治理念相近的無盟一人,共有十人。而綠營則共有七人。藍綠實力對比明顯。

「真調會條例」又規定「真調會」納入獨立檢察官精神,綜理蒐証、調查、起訴等涉及刑事案件工作。亦即「三一九槍擊事件」涉及的刑事責任案件偵查,專屬「真調會」管轄,但確定裁判的權力仍由法院執行。「真調會」行使的職權,包括檢察官、軍事檢察官依法律所得行使之權限;「條例」公佈之日,各機關所辦理專屬「真調會」管轄案件,應即檢齊全部案卷及証物移交「真槍會」。此外,「真調會」為行使職權,得借調檢察官或軍事檢察官至「真調會」協助調查。他們在借調協助調查期間,不受原屬機關及其上級機關長官的指揮監督。委員會的決議,應經過半數委員出席、出席委員過半數同之行之。「真調會」應於三個月內向「立法院」提出書面調查報告,並公佈之。如真相仍未查明,應繼續調查,每三個月向「立法院」及「監察院」提出報告,並公告之。根據調查結果,如涉及刑事責任的,由借調的檢察官或軍事檢察官進行起訴。

從上述條文內容看,首先在名稱上,就帶有明顯的傾向性,因為它用的是「真相」一詞,擺明是對「三一九槍擊事件」及陳水扁因此而受益險贏「總統」選舉,抱有強烈的質疑態度。而陳水扁所採用的「特別」一詞,則較為中性。其次,陳水扁的「特調會」只是有權調閱警方辦案的宗卷,卻無權直接辦案;而「真調會」則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具有司法警察權的檢調機關,將會接管及取代現時由台南地方檢察署主責的對該宗的檢調職責。其三、「真調會」必須定期向「立法院」及「監察院」報告調查結果,這比目前警方查案並無「時間表」的做法,承擔了破案的壓力。而且,必須將調查結果向社會公告,也增加了查案的透明度,完全符合對該委員會稱謂中的「真相」一詞的追求。

由此可見,「真調會條例」的通過,對陳水扁以至整個綠營都甚為不利。為此,民進黨已聲言將會採取幾項措施予以抵制。其一是以「真調會」享有司法檢調權是「違憲」,侵蝕了司法權為由,將會由「行政院」提出覆議案或向「大法官會議」提出「釋憲」聲請。其二是民進黨和台聯黨將會不派人參加「真調會」。

「行政院」提出「覆議案」,以目前「立法院」中藍軍佔有優勢的情況看,藍軍必能以二分之一多數否決「覆議案」。至於「釋憲」,則要看「大法官會議」如何解讀「憲法」對「立法院」職權的規定。倘若以上兩關都過不了,「真調會」如常運作,而民進黨和台聯黨又卻不派人參加的話,也並不妨礙其正常運作。因為藍軍加無盟的十票,已經過半,完全符合「條例」中關於委員會決議「應經過半數委員出席、出席委員過半數同意行之」的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