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經國臨終密會中共特使:共產黨的情我領了

汪長南出身顯貴,父親汪德官早年畢業於上海交通大學,曾任中南九省長途電話局局長。1948年被派往聯合國國際電信聯盟工作,後退休定居日內瓦。汪長南同父異母的妹妹汪長詩,系蔣經國次子蔣孝武的第一任妻子。1995年,汪長南率“澳門專業人士代表團”訪問台灣時,時任“陸委會”主任的蕭萬長親自出面相迎,並對汪長南說:“要是以前來,你可是國舅啊!”

一段情緣為牽線兩岸埋下伏筆

汪長詩與蔣孝武的結合,本身就是一場悲劇。1968年8月,正在德國慕尼克政治學院留學的蔣孝武,不改紈絝子弟的一貫做派,學習無果,玩心甚濃。一天,他開著跑車,穿越隧道,花了4小時的時間,跑到日內瓦遊山玩水。不料,與年僅17歲的瑞士籍華裔姑娘汪長詩邂逅相遇,蔣孝武隨即發起猛烈的攻勢,情竇初開的汪長詩哪見過這般情勢?迅速墜人愛河。半年後兩朋口在美國結婚,並生下一兒友松、一女友蘭。

然而,蔣孝武與汪長詩的蜜月期,僅維持了很短一段時間。很快,汪長詩察覺丈夫身邊時有女影星出沒。於是,爭吵隨之蜂起。一天夜裏,汪長詩又與丈夫激烈爭吵之後,第二天就拎著皮箱走了。

在汪長詩離家出走以後,蔣家所有人都極力挽回這段婚姻,挽回汪長詩。他們分頭向汪長詩進行遊說。起初她沒答應,後來態度終於軟化,願意再給蔣孝武一個機會。可是蔣孝武根本不理這個茬,無奈,汪長詩不得不選擇離婚。

但人的情緣就是這樣奇妙,據蔣經國貼身侍衛副官翁元回憶,“蔣孝武與汪小姐離婚之後,兩人反而成了好朋友。汪小姐每年都會固定在寒暑假回台灣,看看她的兒女友松、友蘭。”也恰恰因了這種淵源與關系,

為日後汪小姐與父親汪德官牽線於兩岸關系埋下了“伏筆”。

“特使”攜錄像帶面見蔣經國

1987年初,夕風傳時任台灣“總統”的蔣經國已病人膏盲,將不久于人世。消息傳到日內瓦,汪德官與汪長詩論如何坐不住了,畢竟曾為一家人,更何況蔣友松與蔣友蘭深得曾祖父和祖父的疼愛。兩人商量決定,馬上飛赴台灣看望蔣經國,與他做最後的訣別。

途經香港,汪長南夫婦早已在機場迎候父親和妹妹的到來。汪德官的老朋友、時任新華社香港分社台灣事務部部長的黃文放也到賓館探望汪德官父女。久別重逢,相談甚歡。交談中,黃文放得知汪德官父女此行目的,隨即託付父女二人可否幫忙攜一盤錄像帶當面交與蔣經國。汪德官父女二人沒多問一句,欣然表示同意。

他倆心裏十分清楚,這二承諾,意味著父女倆此行將肩負特殊的“信使”使命,力拔千斤兮!

其實,此時的蔣經國,雖患有晚期糖尿病,但尚沒有像外界所傳的那麼嚴重,只是兩條腿浮腫,行走不便。汪德官父女不遠萬裏專程來台灣探望他,令蔣經國非常感動,乃以“親家公”和“兒媳”待之,親情交融。汪德官瞅准一個最佳時機,將老友黃文放所托的錄像帶親手交與蔣經國,說:“這是那邊一位朋友托我帶給您的。”

蔣經國知道這位老親家與國共兩邊都有交情,見是一盤錄像帶,馬上摒退左右,獨自與汪德官父女一起播放觀看。

臥室中央擺放的電視螢幕上出現了一個又一個既熟悉而又模糊的場景:浙江奉化溪口鎮,青山逶迤,碧水蕩漾。溪口鎮東口,是武嶺門。門上“武嶺”二字,仍為當年為國民党元老于右任所留筆墨,只是重新刷過漆,愈加清晰醒目。蔣家老宅子豐鎬房,其中,蔣介石出生的地方玉泰鹽鋪,成長時居住的地方風鎬房,以及武嶺學校,蔣氏宗祠等,還有蔣經國住過的小洋房,均原封不動保持得非常完好,並且修葺一新。尤其是離蔣家三裏外白岩山上的蔣介石母親墓地,墓碑上孫中山親筆題寫的“蔣母之墓”,沒有絲毫變化。溪口鎮北摩訶殿附近的蔣介石原配夫人、蔣經國生母毛福梅的墳墓,亦經過修葺,當年戴季陶提筆寫下的“蔣母毛太夫人之墓”八個大字,更是歷歷在目,肅穆蒼勁……

看完錄像帶,蔣經國對汪德官父女動情地說:“共產黨的情我領了!”

汪長南對記者說,這盤錄像帶究竟起到什麼作用不得而知,但父親從台灣回來不久,蔣經國就宣佈了兩岸開禁政策,允許台灣非黨、“政”、軍人員赴大陸探親、旅遊,為冰封近半個世紀的兩岸關系打開一個缺口。

(曾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