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柳州市委書記怒斥的士拒載亂收費

新春佳節即將到來。旅遊局預料新年期間來澳的旅客同比將有百分之八至九的增長。這可能會對澳門的交通形成較大的壓力。為此,旅遊局、警方和交通局等各相關機構,都做足準備,疏導交通。其中關閘廣場已實施多項臨時交通措施,包括關閘廣場東側旅遊巴上落客區將會臨時擴大,並實施交通管制等。當局同時於農曆新年假期期間,臨時新增3BX及51X單向巴士線,疏導由關閘往亞馬喇前地及路氹連貫公路的乘客。另外,有關當局還將重點監察的士,力圖將拒載、濫收車資等不良行為降至最低以至是完全消失。

實際上,既然預測春節期間可能會增多將近一成遊客,而且將會對澳門交通形成極大的壓力。而正是此種態勢,可能正是的士從業員中的極少數「害群之馬」作崇,從事拒載和濫收車資的勾當。因此,希望警方和交通局能夠再接再厲,在既有成績的基礎上,「一眼關七」地做好疏導交通,尤其是防範極為個別的士司機拒載、濫收車資的行為,並對「害群之馬」繩之於法。這既是為了維護「世界旅遊休閑中心」的美譽,也是為了在交通領域營造更好的法治環境。

遺憾的是,「繩之於法」,至今仍是一句華而不實的口號,缺乏法源依據予以實施。也是奇怪,在修訂「的士法」的過程中,雖然居民和遊客都贊成嚴懲的士司機中的「害群之馬」,並在的士內使用攝像頭,就連大多數正當的的士司機也不反對--心中無鬼不怕鬼,還可維護他們的清譽,但政府卻一直拒絕,直到最近才鬆口。為何會如此?據說是擔心與《個人資料保護法》相抵觸,這就是思維僵化了。誠然,個人資料固然要保護,但對於這類涉嫌犯法的行為,已經超越了個人資料保護的範疇。而且的士內外都是公共空間,不能以旅客租住了酒店房間就是私人空間作類比,因為還有的士司機這個「外人」,因而是公共空間。何況,以攝像頭來監察的士內部的情況,就是保護人權,包括的士司機和乘客的人權,既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冤枉一個好人,以至是保護其他乘客不受拒載,濫收車資之苦的自由這種人權。

極為個別的的士司機拒載、濫收車資以至禁錮、誣告,已成為「澳門的毒瘤」,「臭名遠播」,嚴重戕害澳門的城市及旅遊形象。筆者也曾有過類似的遭遇,雖然所遇到的大多的士司機是好的,具有「澳門小城」的淳樸風氣,有時甚至主動多付小費也婉言謝絕。但有一次,筆者從關閘返回住所,排隊等候的士,在輪到筆者時,的士司機看到筆者不像內地遊客,就予以拒載,但排在其車後面的的士司機按號催促,排在筆者後面的乘客也開聲指責,該的士司機不得不「死死氣」地接載筆者。此人在邊開車邊用免提電話與「同道行家」傾談時,說他很晦氣,被迫載了一個不是「水魚」的乘客。盡管不能採用康生的「我一眼看你就是一個反革命」的察人之術,但從此人的衣著、氣質及語調中,也已感覺與大多數正直的的士司機有異,並非善良之人。

由此可見,的士司機中確實是是有極少數的「害群之馬」,因而新修訂的「的士法」,建議被判刑入獄的刑事犯罪人員,釋放後不得從事的士司機,有其一定道理。盡管刑事犯罪,也有其他類型,如經濟等,但更多的是具有「社團背景」的人士,倘是允許這樣的人士開的士,可能會對社會治安造成危害。當然,為了在就業權利中體現「人人平等」,也是為了使得更生人員在擁有穩定的職業後,消除再次犯罪的念頭,以利於他們的改過自新,還是應當適當地照顧他們的就業問題,但讓這些人擔任的士司機,還是免得就免。

走筆到此,想起近日在網絡中流傳的一個視頻。其內容是,在廣西柳州市第十二届紀律檢查委員會第七次會議上,柳州市市委書記鄭俊康在談到幹部作風建設問題時指出,「出租車拒載、亂收費、拼車等現象嚴重,使得當地的民衆怨聲載道,再給兩個月時間整治,若交通局再管不好出租車亂象,就端掉整個班子,派敢管的人來管,不能再讓柳州的形象受損。他還怒斥柳州市交通局說,民心才是最大的政治!

鄭俊康書記這段講話的視頻在網絡上受到民衆的紛紛點贊和轉發,同時網友也不斷吐槽各自家鄉存在的出租車亂象,幷且呼籲各自家鄉的市委書記能够借鑒柳州市委書記的做法,嚴肅整頓出租車行業的亂象。從網友的反應中可以看出,出租車亂象已經成爲嚴重影響到了民衆的日常生活。而中共中央機關報《人民日報》在社交媒體上也對柳州市委書記講話的視頻予以轉發和評論,這就在一定程度上闡明了政府對這一問題的重視程度。

有評論指出,其實出租車行業亂象幷非柳州一地所有,幾乎內地各個地方的出租車行業都存有相似的問題。但只有柳州市委書記能够開誠布公,下定决心整治當地出租車亂象,真正落實「爲人民服務」的宗旨和踐行人民公僕辦實事的原則。坦率的說,雖然「人民利益無小事」,但在有的時候,有的政府官員很難甚至是不會將這句話落實到具體的行動上。就像柳州市委書記决心整治出租車行業亂象,即便最後整治了亂象,實現了真正的普惠於民。但也要清楚的看到,柳州出租車行業亂象幷非近期産生。而目前出租車行業亂象已經影響到了柳州的城市形象建設,而出租車行業長期亂象叢生且得不到整治的根源,則是由于部分政府官員的人浮于事、消極作爲。

評論還指出,出租車不僅是一個城市管理的形象窗口,更是與民衆日常生活息息相關。如果出租車行業存有亂象太多,既對一個城市文明創建造成難以預估的負面效應,也不利于民衆實現對美好生活的嚮往。誠然,解决一個各行業的亂象幷非一蹴而就,但是一個行業亂象遲遲得不到解决,就需要認真思考背後的原因。畢竟,一個行業的亂象幷不可怕,可怕的是,亂象背後的利益輸送和政府官員消極不作爲的現象得不到遏制、重視和解决,最終受害的還是普通民衆。所以,柳州市委書記的做法值得肯定和贊揚。

需要注意的是,就像《人民日報》的評論,「真斥責不如真問責」。斥責也只見短期成效,而不能根本上解决問題。只有找出問題的關鍵,嚴厲問責「不作爲」的官員才能取得實質性成效。同時,柳州市委書記「端掉整個班子」的做法未免有些矯枉過正。如果真的採取「一刀切」的處理方式,豈不是寒了那些能作爲、敢於作爲、善於作爲的政府官員的心嗎?所以,作爲市委書記講話發聲,既需要擲地有聲也需要嚴密嚴謹。畢竟,真正的幹實事從來不只是一兩句狠話就能圓滿成功。

澳門的相關官員尤其是管理交通的官員,都應從鄭俊康書記的這段話中受到啟迪。更應記得,《九品芝蔴官》的一段唱詞,「當官不為民作主,不如回家賣紅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