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眾黨主席(請假)柯文哲涉及「京華城案」,在本月二日台北地方法院的首次羈押庭獲無保請回後,檢方提起抗告,前日「高等法院」發回更裁,台北地院昨日二度開羈押庭,經檢辯雙方進行兩個半小時法庭攻防戰後,法官呂政燁裁定羈押禁見,惟仍可抗告。控方即時給柯文哲戴上銬鐐,直送土城看守所。
從台灣地區的司法慣例看,在柯文哲的律師抗告後,如果「高等法院」裁定駁回抗告確定,柯文哲將會被羈押兩個月。但只要羈押原因並未消失,檢方就將會繼續提起延續聲押,而法院將會一直裁決羈押,直到檢方起訴,甚至是一審判決出來為止。這個過程,可能會長達一年。因而至少在明年底之前,柯文哲將都不能走出土城看守所。
即使是「京華城案」一審無罪,檢方也將會抗訴,因而將會陷入多次「發回更審」的「循環圈」。何況,除了「京華城案」之外,柯文哲還將會面臨「台北第一果菜市場重建案」、「士林科學園區土地重劃案」等幾個嫌案;即使是目前仍然以行政程序調查的「政治獻金案」,倘在深挖之後,發現有「偽造文件」等的事證,檢調機構也將會介入,以刑事案的方向及性質進行偵查。
就此而言,柯文哲在未來的幾年內,尤其是在「二零二八」大選中,柯文哲本人都將陷入沒完沒了的司法訴訟中,難以脫身。雖然說,按照「無罪推定論」,在任何一宗案件在終審定讞之前,柯文哲都享有參選任何政治公職的政治權利;也雖然說,柯文哲可以充分利用自己「官司纏身」的處境,仿效當年民進黨政治人物的手法,大打「悲情牌」,博取部分選民的同情;但畢竟他的「清廉」等人設已經崩潰,尤其是將選舉補助金的三分之二袋入私人荷包,並在高唱「居住正義」入雲之時,以選舉補助金購買商房,傷透了那些省吃儉用一分一毫地捐款的「小草」及中間選民的心,因而再難以有協商「藍白合」時那種睥睨一切的「氣勢」。——其實,在事後證實,他的競選辦公室在「藍白合」中提供的所謂「高民調」,是以高價換來的。
何況,現在距離「二零二八」還有三年多,司法機關擁有足夠時間完成「京華城案」的全部審理程序。而一旦被控的「貪污圖利」罪名成立並終審定讞,按照「選罷法」的規定,柯文哲就將會被辭去褫奪參加任何公職選舉的政治權利,因而無緣參加「二零二八」大選。
就此而言,柯文哲已經基本上被判處了「政治死刑」。因此,民眾黨已經進入了「後柯文哲時期」。受此牽連,在「政治獻金案」中陷入不淺的黃珊珊,要想再戰台北市長選舉,也將沒有什麼戰力了。因而蔣萬安的爭取連任,清除了一個重要障礙。
而且,民眾黨可能也將因此而流失大量的支持者,可能只剩下百分之十左右的支持度。在民眾黨既缺乏「政治明星」也並建立基層組織的情況下,在「二零二六」大選中,將難以實現柯文哲「至少一個縣市長,每個縣市都有一個以上的議員」的夙願。至於「二零二八」大選,就更是前景不容樂觀了。說不好,民眾黨就像新黨、台聯黨、親民黨、時代力量那些曾經叱吒風雲的「第三勢力」政黨那樣,走向泡沫化。
不過,由於受益於台灣地區的政治制度設計,民眾黨雖然是「一人政黨」,但至少在二零二八年之前,民眾黨「立法院」黨團將不會隨著柯文哲的「倒下」而「倒下」,相反可能還「化悲憤為力量」,越戰越強,而且還將會出於對民進黨「迫害」柯文哲的憤怒心情,在多數議題上與國民黨黨團合作,以制衡民進黨。
尤其是黨團總召黃國昌,一方面「塞翁失馬」,因有與柯文哲達成「不參與黨務」的共識,而可以完全置身於民眾黨的各種不利困境之外,更為超脫;另一方面因為黃珊珊受到「停權」處分而辭去黨團副總召,黃國昌就可毫無羈絆地指揮黨團,隨心所欲,因而相信在未來的日子裡,他可以在較短的時間內建立黨內威信,即使是民眾黨不互選代理主席,黃國昌也將儼然是「地下黨主席」。
但仍然將會受到兩個因素的制約。其一是柯文哲在提名民眾黨「不分區立委」名單時,制定的「當選者只做兩年,讓其他候選人遞補」的契約,是否仍然有效。其二是這屆「立委」的任期到二零二八年一月三十一日為止,屆時民眾黨要參選新一屆「立委」時,無論是「區域立委」還是「不分區立委」,其選情都不容樂觀,實際上民眾黨兩次參選「立委」,都沒有「區域立委」候選人當選,靠的是政黨票獲得「不分區立委」議席。
在此情況下,黃國昌能否延續自己的政治舞台?首先就將遇到「兩年輪換制」的狙擊。當然,屆時可以「緊急狀態」下停止執行,及排名第九至十六的候選人缺乏戰力等為由,黃國昌仍然可以繼續逗留下來。
至於「二零二八」的「立委」選舉,民眾黨在「區域立委」方面就更沒有指望了;但在「不分區立委」方面,只要民眾黨能夠獲得百分之五或以上的政黨票,就可以獲得分配「不分區立委」議席。如果屆時黃國昌是排名第一的候選人,就將篤定當選。
民眾黨目前還享有一個有利條件,就是在「二零二四」大選中,民眾黨獲得三百零四萬三百三十四張政黨票,按照《政黨法》和《選罷法》規定,民眾黨在本屆「立法院」的四年屆期內,每年可以領取一億五千二百零一萬六千七百元的政黨選舉補助金,可以支應黨務經費開支。在「糧草」充裕下,即使是柯文哲仍然被困在土城看守所,民眾黨的黨務活動仍然可以繼續進行下去。
兩岸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