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星事件」鬧得沸沸揚揚,並導致泰國旅遊形象遭到重創之際,泰國總理佩通坦於本週一宣布,泰國內閣已批准使賭博和賭場合法化的法律草案,法律將提交給泰國國會審議。此舉旨在促進旅遊業、就業和投資。根據政府的計劃,該法律允許在大型娛樂場所進行賭博。而財政部副部長朱拉蓬則表示,賭博合法化可能使外國遊客數量增長百分之五至十,旅遊收入增加約一千二百億泰銖至二千二百億泰銖(約三十五億美元至六十三億美元),創造約九千至一萬五千個新工作崗位。
雖然該法案還需泰國國會審議表決,而泰國國會各種政治派別「各懷鬼胎」,而且泰國是一個佛教國家,開賭被視為「違背佛祖」,再加上有不少學者連署反對開賭,但在泰國的周邊國家都在合法或不合法地開賭,泰國卻仍然像開賭前的新加坡那樣,死守「禮教」的話,博弈市場的「肥水」就流向「他人田」,不開賭白不開。實際上,目前除了官方的賽馬及彩票外,泰國大部分賭博活動均屬違法。不過,非法足球博彩及地下賭博相當猖獗,牽涉金額不容輕視。部分泰國人亦選擇前往鄰國如緬甸及柬埔寨,到當地的賭場「玩兩手」。根據二零二一年的研究報告,近六成泰國人均會賭博。泰國政府認為,鄰國柬埔寨、新加坡、菲律賓、老撾和緬甸都受益於大型賭場。泰國若沒有合法賭場意味著放棄收入,無法發揮其旅遊潛力。佩通坦更直截了當地指出,「賭博合法化將保護公眾,也將產生更多的國家收入。」
因而相信,佩通坦內閣將會「窮盡洪荒之力」,說服國會內的不同政黨或派別,甚至動用軍警力量施加某種壓力,促使國會通過該法案。其中一個「理由」,可能是對衝擊了泰國旅遊業的「王星事件」實施「沖喜」。實際上,泰國當局已經因應「王星事件」採取了若干措施,包括決定向妙瓦底地區切斷電力和電訊服務,及國家警察總署已成立旅遊安全行動中心,全面協調全國各地警方和旅遊警察局,並聯合旅遊與體育部、泰國國家旅遊局制定了綜合安全保障措施,共同打造系統化的遊客安全管理體系等。
據有關信息顯示,該法律草案的正式名稱為「綜合娛樂事業法案」,將容許賭場於綜合項目內開業,項目可包含酒店、主題樂園或會議展覽廳等。賭場只開放予二十歲或以上人士,當地市民須繳付五千泰銖(約一千一百澳門元)入場費,外國人費用全免。法案沒有透露項目的預定地點及工程時間表,但當地的傳媒透露,政府暫時有意發出五張賭牌,兩張落地曼谷,其餘分別是芭堤雅、清邁和布吉,皆是受遊客歡迎的地區。
而據相關報導,雖然法案仍有待國務委員會及國會審理,相信還要多個月才能正式落實,但已經有部分娛樂集團早前已陸續表態。澳門的銀河娛樂集團和美高梅國際酒店集團表示,正研究泰國的潛在機會,新濠集團也有此意願。而經營重心在澳門的美國拉斯維加斯金沙集團,也已提出有興趣把旗下業務拓展至泰國。另外,日前新濠博亞娛樂宣佈有計劃在泰國開發一個綜合度假村,主席兼行政總裁何猷龍透露,正待泰國相關法規的明確化,以確定對該國未來投資的規模與範圍,新濠已在曼谷設立了一個新辦事處。
當然,中國澳門的博企是「精仔」,其他國家和地區的博企也不是「傻仔」。比如,馬來西亞的雲頂大馬集團也正在密切關注泰國博彩市場的發展,對於爭取泰國賭牌似乎躍躍欲試,同時也繼續爭取紐約南部賭場的賭牌之一。銀河國際證券在分析報告中指出,雲頂大馬在泰國和美國的戰略重點,可使公司利用增長計畫,同時提高營運效率和長期獲利能力。
另外一個動向,是在中國澳門特區實施《新博彩法》後,原先「撈到盤滿缽滿」的貴賓廳廳主,也在覬覦泰國的博弈市場。如果澳門的博企投得賭牌,他們就可能會以在《新博彩法》生效前,與各相關博企合作的模式,在泰國「重整旗鼓」開鑼。
因此,無論是投得賭牌的澳門博企,還是貴賓廳主,在泰國的營運,可能都將會對澳門特區的博彩業造成一定程度的衝擊。因為他們在澳門營運的主要客源,是來自中國內地;而內地賭客中的一些人在澳門參賭,可能會有各種「顧忌」,內地「反貪」的「鞭長可及」;而轉移到向中國遊客提供免簽證待遇,距離也不遠,而且因為有不少華人居住而也可不用擔心語言不通的泰國參賭,可能會覺得更舒適更「安全」。這樣,就有可能會把本應留在澳門的賭資,截流去泰國。這種情況,是與菲律賓、新加坡、馬來西亞有所不同的。
倘果如此,就將會暴露《新博彩法》的某些不足之處。其實,在《新博彩法》進行法案諮詢及立法的過程中,筆者都曾提出過建議,投得澳門賭牌的博企,只能在澳門「擴大再生產」,不得將源自澳門的資金轉移到海外投資新賭場。可能是當家人認為必須遵循自由主義經濟原則,而沒有禁止投得澳門賭牌的博企在海外投資開設賭場。這個「苦果」,可能很快就會嚐到。
現在泰國開賭,最大的困擾是安全問題。那就是類似「王星事件」將會桎梏中國大陸遊客的腳步,不敢到泰國旅遊參賭。因為擔心會突然被綁架「賣豬仔」到妙瓦底等電詐園區,實際上在過去就有不少這樣的報導。不過,對泰國來說,可能會是「塞翁失馬,安知非福」,泰國可能會充分利用「王星事件」,促使中國政府關注,甚至「不惜」邀請中國進行適度的「介入」,像清剿緬北「四大家族」那樣,打擊緬東的各路地方軍閥勢力及電詐集團。佩通坦在宣布泰國內閣通過開賭法案當天的談話,就很有意思,暗示了可以允許中國適度「介入」,她最後還聲明自己「也是炎黃子孫」,真是要「聽話聽音,鑼鼓聽聲」。
泰國可能是要借助這個之力,清剿同樣對泰國的安全造成嚴重威脅,及嚴重影響泰國開賭的不安全因素。或許,在英國讀書的佩通坦,對美國、以色列等國家執行「長臂管轄權」,長驅直入他國營救自己國家同胞「人質」的事件,既耳熟能詳,也頗為欣賞。實際上,美國和以色列可做,我們為什麼就不能幹?其實,緬甸軍政府也何嘗不會希望有「外力」,協助清除盤踞在緬東的地方軍隊勢力?
據相關報導說,在緬東的電詐園區中,也有著澳門某些「大佬」的活躍影子。不排除今後,他們將會充分利用對澳門極為熟悉的「優勢」,把澳門居民當作是「賣豬仔」及電詐的對象。而清剿緬東電詐園區,對某些劣跡斑斑者實施「斬草除根」,也是維護澳門特區的長治久安,保護澳門居民的生命財產安全的一項德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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