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台灣心聲停播看獨派媒體預調因應決策

台灣地區的電視台談話節目,也象台島政壇分為藍綠兩大陣營一樣,分為北南兩大派別。──其中在台北市發聲的幾個談話節目,包括因揭弊案而遭到民進黨當局粗暴打壓的TVBS「二0一0全民開講」〔李濤主持〕,及李敖、陳文茜、趙少廉、李濤夫人李艷秋等人所主持的節目,從高擎反「獨」大旗轉為專揭民進黨當局弊案,一直被藍軍支持者視為「大快人心」,熱烈追捧,穩據綜合收視調查榜的前列。而謝志偉、汪笨湖等人在高雄市發聲的談話節目,則大肆推銷「本土主義」,鼓吹「正名」、「制憲」、「去中國化」,同樣也得到民進黨支持者的歡迎,並被陳水扁視為「關鍵時刻起作用」的「親密戰友」。為此,陳水扁論功行賞,任命謝志偉出任駐德國「代表」;陳水扁也曾將汪笨湖召到「總統府」,徵詢對安排他工作的意願。汪笨湖則認為傳談話節目主持人比做官過癮得多,因而婉拒。由此可見,民進黨當局是十分重視電視台談話節目的,並祭出了「大棒加胡羅卜」笨略,在嚇唬「泛藍」談話性節目的同時,又對綠色談話性節目嘉勉有加。

然而,陳水扁的廉價吹棒,卻無法挽救正走下坡路,即將消亡的綠色談話性節目的命運。實際上,汪笨湖昨日就正式宣佈,他所主持的年代電視台說話性節目「台灣心聲」,將於十二月三日正式停播。消息公佈後,引發綠營一片嘩然。有罵年代新經營者跟紅頂白犀利眼,在估算藍軍極有可能會在二00八年奪回政權後,就預早佈局,向藍軍表態輸誠的。也有批評汪笨湖在去年底「立委」選舉之後,改變編播主軸,轉為參與批判陳水扁及民進黨高層,導致大批南部「擁躉」紛紛按動了電視台遙控器,使到「台灣心聲」節目的收視率急速下跌,而促使年代電視台高層不得不從商業效益的角度著眼,決定停播「台灣心聲」的。更有綠營人士驚呼,北京的「入島入戶入心」政笨已在台灣地區遍地開花,不但是主流媒體仍然掌握著台灣地區輿論陣地的主導權,而且也因綠色媒體經營困難而使其影響力逐漸下跌。「台灣心聲」被決定停播,是一例;而《台灣日報》正面臨倒閉危機,又是一例。

「台灣心聲」的創辦者和主持人汪笨湖,本名王振瑞,台南縣人,一九五三年出生。年輕時曾因違反「票據法」入獄,在獄中開始寫作,以《落山風》、《嬲》、《陰間響馬》、《那根所有權》等多部小說風行台灣文壇,《廈門新娘》、《草地狀元》則拍成電視劇。汪笨湖曾在三立電視台擔任過戲劇監制,也在年代擔任過執行董事。他於二00二年創辦的「台灣心聲」節目,標榜「百分之百本土原味政論節目」。下結論直接明快,包含強烈的故事性,大膽的情緒表達,鄉土俚語的大量運用,構成了汪笨湖的個人特色,讓「台灣心聲」逐漸打出了知名度。

陳水扁驚險連任後,民進黨內部總結了三條經驗;其一是以「公投綁大選」戰略,成功轉移選民對「扁政府」施政不佳的視線,並激發本有可能放棄投票或尚未決定投票對象的中間及淺綠選民產生「大陸就要打過來」的危機感,紛紛前往投票站投票。其二是受「兩顆子彈」之賜。其三就是地下電台和謝志偉、汪笨湖在南部發聲的談話性節目,幫了大忙,除了是在平時就為民進黨大造輿論之外,在陳水扁「中彈」當日,汪笨湖更在第一時間趕往現場進行直播,並散播「藍軍與中共勾結,暗殺陳水扁」的謠言,激發了泛綠支持者的危機感,終使陳水扁能扭轉民調劣勢,以百分之零點一的微弱「優勢」擊敗了來勢洶洶的「連宋配」。

選後,陳水扁論功行賞,委任射志偉出任駐德國「代表」,也打算給汪笨湖安排職務。但當陳水扁在「總統府」召見汪笨湖並告之於「安排」事宜時,汪笨湖不知是嫌官小還是不願受束縛的緣故,卻不願接受。李登輝這就有機可乘,力邀汪笨湖加入台聯黨,還聲言要提名他參加高雄市長選舉。

有點令人感到詫異的是,從今年開始,「台灣心聲」的評論主軸發生了微妙變化,從百般呵護陳水扁發展到連續炮打陳水扁及謝長廷。當然,汪笨湖並非是站在人民正義的立場上發炮,而是以台聯黨的政治立場,批判陳水扁在「扁宋會」中「出賣」台灣人民利益,並參與了對高捷等弊案的揭弊。此後,陳水扁就與汪笨湖漸行漸遠,但卻使汪笨湖成了李登輝眼前的大紅人。然而,他的極端偏激風格,卻使年代新投資者受不了,剛上場不久就免去了他的執行董事資格,僅剩下顧問職務,薪水也被縮減,也不支持汪笨湖最引以為傲的戶外開講,讓他困守在高雄攝影棚。李登輝訪問美國返台,曾在連戰登陸作「和平之旅」時趕往機場搗亂而遭警方偵訊的汪笨湖提議,讓「台灣心聲」小組到機場進行「迎接直播」,但卻被新東家「打回頭」。此時,汪笨湖已知「大勢已去」矣。

這種「大勢已去」之嘆,又何止是汪笨湖及其「台灣心聲」?最近有消息說,南部地下電台的叩應節目,也發生了微妙變化,從過去的「擁獨一面倒」、容不得統派聽眾插一句話,到現在已向統派聽眾開放話語機會,讓其與「獨派」傳統聽眾平等爭論。甚至,其主持人還對極少數「台獨基本教義派」聽眾的粗俗漫罵,給以誠意的勸阻。

一葉落而知天下秋!從年代電視台關閉汪笨湖的「台灣心聲」,到南部地下電台主持者對統獨議題立場的微調,都可見到綠色媒體人已預感二00八年將會再次發生政黨輪替。而近日民進黨陷入種種弊案的泥淖而難以自拔,更使他們強化了這種預感。在形勢比人強及西瓜偎大邊之下,及早作出調整,當是發生第二次政黨輪替後繼續生存的唯一也是最好的預應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