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情治機關對兩岸直航態度有重大轉變

台灣「國家安全局」局長薛石民昨日率領各情治機關首長前往「立法院」國防委員會,就二零零五年情報工作提出報告。該「工作報告」指出,今年兩岸春節包機共對飛七十二班包機,經評估對安全完全沒有負面影響。薛石民在答覆「立委」的質詢時還明確表示,他不反對讓兩岸包機平日化。但推動兩岸包機應採「先貨後人」的原則。不過,他又承認對此目前台灣當局高層尚未形成政策共識,只能算是「國安局」的評估,說是他的個人意見也可以。惟薛石民也強調,台灣不能「關起門來」自己做,倘能開放大陸觀光客赴台旅遊,對台灣經濟發展有好處。

在記憶中,這是台灣情治機關對兩岸事務表態最為開明、也是最為務實的一次。在過去十幾年間,無論是在中國國民黨執政時期,還是在民進黨上台之後,情治機關都充任了頑固反對兩岸直航及開放大陸居民赴台旅遊的「擋火牆」角色。盡管後來台灣當局在統籌研擬兩岸春節包機政策過程中,情治機關不再持抱強烈反對態度〔實際上也只有情治機關點了頭,兩岸春節包機才可上路〕,但也沒有公開表態「對安全沒有負面影響」。現在,在陳水扁刻意以「統終」來推高台海緊張氣氛,及民進黨要發動反對《反分裂國家法》頒佈一周年的遊行活動的敏感時刻,情治機關卻在正式向「立法院」提交的工作報告中強調兩岸包機「對安全沒有負面影響」,並表態「不反對兩岸包機平日化」,這就使「陸委會」等機構要以「安全」等理由來阻撓兩岸直航及大陸居民赴台旅遊,失去正當性和著力點,更是給以「妨礙安全」為由,禁止大陸電影演員張國立到台灣進行商業宣傳,及不准《云水謠》劇組到台灣拍攝外景的荒唐行為,猛刮一巴掌。倘若台灣地區的航空業者和觀光旅遊業者能緊緊抓住這一有利契機,結合「立法院」的藍軍「立委」,向「陸委會」進行說理鬥爭,或許將可衝破「陸委會」製造的障礙,促使兩岸包機節日化、常態化,以至兩岸直航能早日實現。

實際上,所謂「安全」問題,一直是台灣情治機關反對、抵制兩岸直航的重要藉口。早在一九九四年由「陸委會」提出的《兩岸直航的問題與展望》說貼中,聲稱兩岸直航存在許多障礙,包括政治障礙、法律障礙、安全障礙等。而在「安全障礙」方面,「說貼」根據情治機關的意見聲稱,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各國皆重視空防問題。美國、加拿大自五十年代初期更首開風氣,划定「防空識別區」,為加強空防。「飛航情報區」側重民用航空器的飛航安全,「防空識別區」則著重整體空域的國防安全。台方「防空識別區」則划在「飛航情報區」之中,對於進出該區的民航機場加以管制,維護台灣地區空域的安全。在「兩岸關係條例」第三十一條及第三十二條也分別規定,台方對大陸民用航空器及船舶進入台灣地區所得採取的管制及防衛措施,就是上述飛航與國防安全措施的具體作法。目前在「台北飛航情報區」中一共有十一條國際航線及三條國內航線,空域已甚擁擠。如果在兩岸當局尚未結束敵對狀態之前就開放直航,則行之多年且成效甚佳的有關防空作戰的各項偵控防禦措施〔如空中戰鬥巡邏區等〕,皆將因空軍所能使用的空域縮小而需作全盤的調整。另一方面,直航亦將影響台方空中早期預警的能力,對缺乏戰略縱深的台灣地區而言,這是一種不容輕易拋棄的戰略資產。這種種的改變將使空防出現空隙,影響安全至鉅。除此之外,空防的改變會連帶波及海防及本島陸地防禦兵力的部署,亦不可輕忽。

「說貼」還聲稱,兩岸在敵對狀態下開放直航,對台灣「國防」安全之影響甚巨。就空防方面,兩岸直航飛機航向本島,使防空體系門戶洞開,預警時間縮短,應變更形困難;直航後,勢必新增航路穿越海峽而縮小現行空域,影響戰機執行既有演訓與偵巡任務,如此將倍增空防兵力需求而徒增困擾。就海防方面,通航後,海峽監控不易,敵我識別困難,利於敵方船艦擴張與滲透,而台方要港及海岸守備部署亦可能暴露,而嚴重影響海防守備安全。

二零零三年八月十五日,以「行政院各有關機關」名義發佈的《兩岸「直航」之影響評估》,也有一節是專門談及「國防安全」問題。聲稱直航將會有利於中共航機、商船進行偵蒐、滲透、空襲等。兩岸「直航」後,中共可利用民航機及商船合法穿越台海上空及進入台灣領海及機場、港口,進行偵蒐、滲透乃至突襲,影響空防、海防及地面安全之維護。另外,由於台海縱深短淺,不利於機、船之識別監控,尤其中共軍機以偽裝、欺騙方式進行奇襲,可獲得預警的時間更顯不足,應變愈趨困難。

當時,情治機關還擔心,中共解放軍軍機冒充「直航」客機,對台灣進行突襲。或是利用民航客機乘載特種戰鬥部隊,飛抵台灣後實施突擊……。

而從薛石民昨日的談話內容看,台灣情治機關對兩岸直航的「安全」疑慮,已經消除。這可能是經過兩次兩岸春節包機的實踐,他們發現自己的擔心完全是杞人懮天。而且,情治機關以其特殊性質,比行政機關更能掌握真實情況,充分了解到台灣民眾對兩岸直航的迫切要求,及直航對台灣經濟的促進作用。因此,情治機關從過去的直航「擋火牆」變為鼓吹者,這也是歷史潮流趨勢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