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報載,澳門金融管理局近日修訂《防止及打擊透過保險活動清洗黑錢及恐怖主義融資活動的操作指引》,引入「政治敏感人物」的概念,要求保險公司須就「政治敏感人物」訂定適當的身份確定措施,並決定將該「操作指引」的適用範疇延伸至獲准在澳門經營事務的專為管理私人退休基金而設立的公司、再保險公司及專屬自保保險公司。
此一措施顯示,澳門特區的反制洗黑錢的工作,從法制、組織、人員配置,到操作技術,都逐步向走健全、成熟,初步構築起防制洗黑錢的「銅牆鐵壁」。
毋庸諱言,澳門特區的防制洗黑錢形勢,是十分嚴峻的。一方面,按照「澳門基本法」規定,澳門特區不實行外匯管制政策,澳門特區政府必須保障資金的流動及進出自由。這就在有力地保障澳門的自由港地位及澳門特區金融市場、金融機構的正常、有管運作,進而促使澳門特區更好地實行「保持原有的資本主義制度和生活方式,五十年不變」的同時,也在客觀上給國際洗黑錢組織提供了方便。尤其是澳門博彩業開放,引進了知名國際博彩機構,而賭場又往往被洗錢罪犯集團利用為較為安全的洗錢途徑,更為更重了澳門特區防制洗黑錢工作尤其是對國際洗錢犯罪集團進行鬥爭的壓力。
另一方面,從「朝核危機」的事實看,朝鮮也曾利用與澳門地區的淵源關係,進行「發行」偽造美偽和洗黑錢的活動。盡管美國財政部去年對澳門匯業銀行、中國銀行澳門分行等金融機構所採取的制裁措施,是干預中國及其澳門特區的內部事務的踐踏國際法準則的行為,但在防制洗黑錢犯罪行為的技術層面上,卻又具有一定的合法性和正當性。這與堅持國家主權尊嚴並不妨礙打擊跨境犯罪活動的國際司法互助合作的原理,基本一致。因此,在一定程度上,中國澳門特區就成為全球防制洗黑錢鬥爭統一戰線的其中一個重要前哨點,也受到全球反洗錢機構的注視焦點之一。
在此情況下,澳門的立法機關及反洗錢行政主管機構是否不斷地改善反洗錢法律及操作措施,也就關係到澳門的反洗錢法制及技術是否完善。這次金融管理局修訂相關操作指引,堵塞在保險領域的防制洗黑錢漏洞,就是及時及得當的。
然而,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雖然防制洗黑錢機制不斷完善打擊洗黑錢的法規及操作措施,但國際洗黑錢集團也將會不斷地發明新的洗黑錢手段,在國際反洗錢的「防火牆」上鑿孔打洞,使到洗錢方式不斷變化,更加繁複、隱蔽。美國國務院的一份報告更是對比作出形象的比喻:國際洗黑錢集團運用各種先進技術避開敵方雷達掃描的先進隱形轟炸機,雷達識別技術在不斷地改善,而轟炸機的隱形、躲避技術也更上一層樓。因此,新的洗黑錢手段層出不窮。最新的手段之一,就是網上洗錢,包括網絡銀行系統洗錢,利用信用卡、智能卡洗錢,及網上賭博洗錢等。
實際上,犯罪學專家就曾指出:「互聯網是一種威力巨大的武器,它不需要中間人,更不需要銀行裡的內線。意大利的黑手黨團伙對該項技術掌握得很快,對他們而言,讓一切消失於無形正變得越來越容易。」因此在網絡上,販毒洗錢運作十分迅捷,販毒者銷售毒品,買方把錢轉到販毒者的卡上,販毒者再將其存入其在海外的保護客戶秘密的金融機構的賬戶上。必要時,販毒者可以秘密把錢取出存入智能卡中。犯罪份子利用網絡的隱秘特性,且運作手段不斷變化,以躲避執法部門的監督視線。電子轉移速度之快,至使「掩飾」過程快捷、有效。電子郵件和加密技術使資金能在一天內在全球眾多地域頻繁的交易而難以覺察。鑒於網上犯罪活動的不斷擴大,各國司法機構及有關部門也加強了網絡管理,並不斷總結經驗,使網上犯罪初步控制在一個可接受的限度,以期最終加以根除。
而上述其中的一些網絡營運技術手段,澳門特區已在運用。這就給澳門特區的防制、打擊洗黑錢工作,提出了一個新的研究及實施的課題。澳門金融管理局仍有必要繼續注視國際洗黑錢犯罪集團的洗錢手段發展新趨勢,並結合澳門的實際情況,不斷地充實、完善澳門的防制洗黑錢活動的操作技術措施,做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撒下防制洗黑錢活動的天羅天網,使到使用任何技術手段的洗黑錢犯罪集團,都無法逃出這個法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