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辦無中委或折射對台工作人事有新思維?

中共「十七大」包括中共十七屆一中全會在內的全部程序,已經圓滿完成。這次可被喻為進入「胡錦濤全新時代」的大會,確定了中共未來五年以至更長時間的政策方針,也建立了團結率領全國各族人民開創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堅強領導核心。在對台工作方面,也確定了既堅持反「獨」反分裂鬥爭底線,又強調和平發展政策方針,為緩和兩岸緊張對峙關係提供了新契機。

然而,在對台工作領域的「人事」方面,卻令人大感意外。現任中台辦主任陳雲林因年齡關係,退出中央委員會序列,這可以理解。但按道理,應當在對台工作領域中「增補」一名中央委員。但選舉的結果卻是,現任中台辦常務副主任的鄭立中,只是當選為候補中央委員,而且得票排列僅為第十八名。而在五年前的第十六屆中央委員會中,當時任職廈門市委書記的鄭立中,當選為中央候補委員的排名卻是第七位,比現在更靠前。按照在整個十六屆中央委員會屆期中,只是從中央候補委員中遞補了六名委員,連排名第七的鄭立中都沒有機會「補選」的情況看,在十七屆中央委員會的五年任期中,鄭立中「補選」的機會將會很微。由此,就將形成中央對台系統首度出現沒有中央委員的情況。這與過去中台辦主任曾是由「強勢」的丁關根、王兆國等人出任的情況相比,顯得「一任不如一任」。

同樣,由於過去曾有台籍同胞黨員蔡嘯、林麗韞當選為中央委員的慣例,及人們出於對「兩岸同胞、骨肉相連」的理解,都以為在「十六大」中就已當選為中央候補委員的上海市台聯會會長林明月,將能「更上層樓」,向其「學長學姐」蔡嘯、林麗韞「看齊」。結果,仍是「寸步未進」,而且,得票排名還後退了三十位,由上屆的第四十一名下跌到今屆的第七十一名!

這樣的選舉結果,確是令人大出意料之外。究竟是現在任職於對台系統的官員「不爭氣」,未能得到二千二百多名黨代表的欣賞和認同,還是中央另有計劃,打算安排更「強勢」官員「空降」台辦系統?看來,前者的可能性並不高。實際上,近年是台辦系統工作最出成績的時期,台辦系統貫徹胡錦濤「硬的更硬,軟的更軟」的對台工作方針,一方面將鞏固擴大遏「獨」門爭的戰線,擴延至包括美國在內的世界各主要國家,使它們都支持中國人民的反「獨」鬥爭;另一方面,透過開展兩黨黨際交流和推出多項惠台措施,推動了兩岸關係的發展。盡管目前陳水扁氣急敗壞,大搞甚麼「入聯公投」,但那只是陳水扁走投無路的孤擲一注。因此,要說黨代表們對對台系統工作及其官員的表現不滿意,可能並不符合事實。

然而,新一屆中央委員會選舉的結果,卻又很明顯地並不適應對台工作的需要。實際上,如果是以「內升」途徑填補陳雲林退休後留下的空缺的話,很可能就是由鄭立中升任中台辦主任。然而,中台辦主任同時又是中共中央對台工作領導小組的辦公室主任,在對台工作領導小組的成員大多是中央委員的情況下,「幕僚長」竟只是中央候補委員,不但是不符比例原則,而且也不方便開展工作。

或許,這樣的選舉安排及結果,正是折射了中央計劃加強對對台工作的領導,將「空降」更為「強勢」的官員出任中台辦的負責職務。昨日台灣《聯合報》就報導說,可能會有兩位人選,一位是離台灣最近的福建省委書記盧展工,另一位是山東省代省長姜大明。

倘從非台辦系統「空降」官員的揣測符合事實,其實就更應趁此機會,對台系統的架構設計及用人方向,進行必要的調整,使之更能適合今後長期的對台鬥爭/工作的需要。比如,在架構設計方面,適宜考慮中台辦與國台辦「分家」的問題。具體做法是,中共中央 台灣工作辦公室仍然作為中共中央對台工作領導小組的幕僚辦公機構,列入中共中央直屬機構序列,其主要職責和職能是專門進行對台政策和策略的研究和制訂,亦即處理「宏觀」的事務。而把那些紛繁論碎的日常「微觀」行政管理事務,包括兩岸交流、對台宣傳、調解台商投訴,以至九洲圖書出版社、海峽旅行社、台灣事務法律諮詢中心等事業單位,都歸入國務院序列並作為國務院辦事機構的國務院台灣事務辦公室負責處理。使到「中台辦」可以從那些兩岸經貿、教育、文化等方面交流工作的汪洋大海中跳脫出來,專門去了解掌握國內外涉台事務的重要信息,調查研究對台工作中的情況和問題,研擬對台政策、策略及提出開展對台工作的意見。也就是說,「中台辦」與「國台辦」實行「黨政分開」:「以政治鬥爭為綱」的工作,由作為黨務部門的「中台辦」承擔;「以經貿交流為主軸」的業務,則由作為政府機構的「國台辦」來主持。

既然如此,「中台辦」的負責人,就宜是政治型的官員。實際上,在「國台辦」成立之前的「中台辦」歷任主任,如羅青長、楊蔭東、楊思德等,都是政法戰線上的老手,而這段時間也正是北京牢牢掌握對台工作的主導權,台灣當局只有跟著被動接招的份兒之際。而隨後接任的丁關根、王兆國,作為中央統戰部長,政治經驗也極為豐富。

自李登輝藉著與司馬遼太郎「對談」及訪美,暴露出台「台獨」尾巴,及陳水扁上台後大搞「台獨」分裂活動之後,北京對台工作的性質,政治鬥爭的層次更為凸顯。在此情況下, 其負責人的政治工作經驗,就應更為吃重。「經貿型」的官員,則宜在兩岸經貿交流行政管理的層次上發揮作用,實踐好「專業對口,揚長避短」的用人藝術。

其實,新一屆中央政治局的成員構成,已從以往偏重於理工學歷,轉向增加了法律、政治學科的專材,已經折射了中央在「治國理政」人才方面的與國際慣例接軌。這就為對台工作領域主責官員的調整,指明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