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澳研究》執行主編　蔡赤萌

從當前博彩業急速回落態勢看，澳門經濟增長方式調整的緊迫性正在迅速增大。影響澳門經濟增長的外部因素比較獨特，澳門經濟的調整與轉型內涵也有別於國際其它經濟體。由於經濟結構的特殊性，澳門在全球經濟陰霾下基本保持了良好的發展勢頭。有社會人士據此認為，澳門經濟其實並不脆弱，能在全球一片蕭條中保持較高的增長態勢，說明澳門經濟具有一定的抗跌性。也有人質疑，澳門是否有必要去做經濟適度多元化，澳門缺乏相關基礎條件，只要能把博彩業做強做大、能在國際博彩業競爭中佔有一定地位就可以了。但進入2014年，澳門經濟增長勢頭快速逆轉。因貴賓廳業務的急速收縮，博彩業收入已出現連續7個月的大幅下跌，全年博彩收入首次出現負增長，改變了遇往長期以來的上升軌跡。受其影響，澳門經濟增長態勢也出現逆轉，2014年第3季，澳門GDP出現2.1％的負增長，為5年來首現季度經濟同比負增長。預計第4季GDP仍將出現負增長，全年經濟增長可能會維持在較低水平。隨著澳門最主要經濟引擎博彩業開始終結其超常成長階段，澳門經濟增速也將出現換擋，未來將告別超高速增長，轉向穩健或者中高速發展通道。一旦澳門主導產業博彩業調整或增幅呈現趨勢性態勢，將會引發系列相關趨勢性變化，澳門經濟結構及經濟增長動力等要素也將會產生新的變化。

四、澳門經濟發展的趨勢性特徵－－新常態

如何前瞻性地思考澳門經濟發展可能面臨的狀況，探索澳門經濟健康、和諧、可持續的發展模式，不僅有助於制定澳門經濟轉型的策略目標及相關政策，也是特區政府謀劃應對澳門深層次問題、有效推進經濟社會發展更上一層的前提。

對微型經濟體未來轉型趨勢性常態特徵的把握，存在一定的難度，經濟結構的單一性以及經濟較具波動性等特點，都使得微型經濟體較難呈現出規律性趨勢。一般而言，新常態的典型特徵或者核心內容是，在經濟增速降至中高速水平的同時，經濟結構不斷優化，經濟發展質量和效益明顯提高，這一態勢會在較長時間持續，最終完成經濟社會結構的全面轉型升級。所以新常態不僅意味著經濟增長速度的回落，還會伴隨著深刻的結構變化、發展方式變化和體制變化。為此，在探索澳門在經濟發展轉型過程中的可能常態時，還需要從以下三個角度來把握其內涵。首先，新常態是一種新趨勢，是經濟發展客觀規律的反映，即經濟運行的新常態。其次，新常態並不是已經實現的狀態，而是一種新的發展目標，需要我們積極作為才能獲取，即可能實現的(或預期的)新常態。三是面對新常態，政府都要確定新的發展思路和政策，也即需要制定與經濟發展新常態相適應的經濟政策的新常態。

依據上述內涵和視角來分析，本文從經濟增長速度、經濟結構、經濟發展方式以及政府宏觀政策四個方面，來觀察澳門經濟新常態的可能特徵。未來澳門經濟發展，將會出現以下若干新趨勢或者常態特徵。

(一)經濟增長出現拐點，在波動中向中高速增幅過渡

從澳門經濟運行趨勢來看，澳門經濟增長已進入一個拐點，由過往雙位數高速增長開始轉向平穩或中高速增長。澳門經濟進人拐點走向新階段的主要標誌如下:

其一，澳門經濟已經進入相對成熟的時期，過往支撐超高速增長的條件已經改變。例如，澳門經濟規模小、基數低；博彩業開放啟動較早，周邊競爭壓力不大；內地大量非常態資金流人澳門博彩業等。國際經驗和一般規律是，當經濟發展水平達到中等收入後，經濟增長率將出現30％-40％的遞減。

其二，在向新常態轉型的過程中，經濟運行的起落會相對較大。道與澳門微型經濟體結構單一等特點有關，是澳門遇往經濟走勢特徵的延續。另外，經濟增速的換擋是一個中長期的過程，是一個不斷培育新增長點和新增長模式形成的過程，期間各種因素會有波動。

其三，龍頭產業博彩業已率先進入調整期，今後將轉向中高速或者相對穩健發展。自2013年起，博彩業快速增長趨勢已經發生改變，從40％降至10％。2014年，博彩業在高位再次調整，速度之猛、幅度之大，出乎意料，其中主要是貴賓廳業務的大幅收縮，顯示貴賓廳運作中存在較大風險，引發社會各界對博彩業發展模式的思考。博彩業增長勢頭出現大幅逆轉，主要原因是內地反腐敗倡節儉、資金供應減少、限制銀聯卡使用、收緊過境居留限制、中場全面禁煙、上年基數較高等。業界有分析人士認為，最為關鍵的原因是內地現時資金流動性繁張，仲介人收繁賭資借貸，引起貴賓廳資金鏈的斷裂。未來，博彩業升幅也趨向收窄，但長遠而言將會在波動中保持中高速增長態勢，甚至可能會出現短期內的大幅躥升。

其四，原有發展動力已基本釋放，新的動力源尚未建立，難以繼續支撐經濟快速發展。澳門經濟持續十多年的快速增長，其動力主要來自以下幾個方面:一是制度突破。通過開放博彩經營權引入競爭，增加博彩設施供應；推出內地居民赴澳自由行安排，增加博彩需求。二是資源增加和存量釋放。通過引進外勞，增加入力資源供應，其中以內地勞動力為主；擴大娛樂場、酒店投資，大規模興建博彩場所。三是外部市場環境的繁榮景氣所帶動。內地經濟的快速發展，帶動內地訪澳旅客的急速增長及旅遊消費。到今天，原有發展動力已基本釋放，粗放式擴張模式遇到瓶頸。一般估計，澳門經濟已進入快速發展的頂點，未來幾年很有可能進入常態化的乎穩發展。

綜合澳門本地環境、全球經濟以及內地社會經濟發展趨勢等因素看，影響2014年澳門博彩業走勢的部分因素可能會呈現長期化趨勢，博彩業的調整趨勢初步顯現，經濟增長動力出現弱化態勢。2014年博彩業對澳門經濟增長的貢獻度首次轉向下降。值得關注的是，多年來，澳門尚未培育出有實力走向國際博彩市場的大公司，未來若不能實施博彩產品結構轉型或拓展國際客源市場，若不能成功促使博彩業從制度供給型轉向市場競爭型，澳門博彩業的發展空間將會趨窄。

(二)經濟結構一業獨大趨勢出現鬆動，增長的動力結構出現漸趨多元跡象

通過結構多元與優化升級來提升經濟增長的質量，是新常態的核心內涵，也是澳門經濟轉型中最迫切需要解決的瓶頸。目前澳門已出現一些結構優化的利好趨勢。

一是增長動力結構逐漸趨向多元與均衡。2014年澳門經濟因博彩業急速調整而迅速下滑，但經濟基本面仍是好的，經濟下行中整體經濟效益沒有惡化，顯示出其它非博彩行業對經濟增長的支撐帶動作用。一是主要經濟指標整體穩定，固定資本投資及內部需求尚屬暢旺；零售業雖有下降，但主要集中在高檔消費品上；旅遊業總體良好，訪澳人次、酒店人住率均保持增長態勢，只是遊客消費因奢侈品消費減少有所下調。二是經濟下行對就業影響不大，大量外地勞工的存在將有助於緩衝澳門本地失業壓力。目前博彩業調整的主場在貴賓廳業務，對博彩企業其它業務的關聯影響未顯現，有待觀察。與此同時，非博彩行業及整體經濟，則有可能會因此緩解人力資源緊張的壓力。三是目前博彩業收入的絕對值仍處於高位，政府預估2015年每月平均收入為275億，足以滿足財政開支需求。四是儘管澳門較易受到外圍經濟環境尤其是內地相關政策的影響，但特殊的政治地位、“一國兩制”的制度優勢、博彩業已形成的規模和基礎、國家對澳門發展的重視與支持，以及新一輪粵澳合作等，都是澳門經濟發展的利好基礎。

二是經濟適度多元發展的動力與條件出現改善，有助於經濟結構的調整。隨著主導產業博彩業的調整與放緩，澳門經濟結構調整有望出現積極變化。過去澳門經濟適度多元發展成效不彰，也與博彩業過快發展密切相關。博彩業的調整，將釋放更多的社會資源，非博彩產業可借機進一步擴張，社會也將有更大的共識與動力去努力提升“旅遊休閒中心”與“中葡平臺”等功能。短期內，博彩業作為澳門增長的單一動力可能會有所改變。中長期看，博彩業依然將是澳門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之一。業界一般估計，博彩業調整到2015年中期後才會見底，之後會隨著新項目的落成，加之上年基數較低，博彩業又會重拾上升態勢，但增幅會趨向穩健，也不排除臨時性的較大增幅。

(三)增長方有望呈現“提質增效”態勢

當前澳門博彩業調整是經濟下行的主因，是對過往超高速增長中不規範成分的擠壓。經濟風險雖快速釋放，但總體可控，經濟運行尚處正常可承受範圍。

從整體經濟結構看，本輪調整主要集中在貴賓廳業務，並由博彩業輻射到零售業中的奢侈品消費以及房地產業，產生高收入行業放緩的連帶效應，其它產業總體保持增長態勢:投資增幅依然強勁，消費增長明顯趨穩，使得內需對GDP增長的貢獻上升，拉動力增強。遣與上輪經濟調整有明顯不同。2008-2009年，澳門博彩業曾出現9個月的同比下跌，其中伴隨著遊客、零售業、旅遊業等行業的較大幅度下跌，也伴隨著中場(低額度大眾博彩)博彩收入的較大幅度下跌。本輪調整一方面有效抑制了澳門房地產持續多年的過熱態勢，同時也顯示，整體經濟基本面的良好狀態及增長的質量。

從博彩業內部結構看，博彩收入下跌主要是貴賓廳收入下降造成，以大眾遊客為主的中場博彩收入仍維持增幅。顯示貴賓廳運作及特殊消費群體的博彩消費量出現明顯收縮，博彩業最主要的利潤來源貴賓廳業務遭遇瓶頸。2014年第1-3季，貴賓廳收入佔博彩毛收入的比例已降到60.33％。從絕對值看，每月博彩收入仍保持在250億左右，與年初的水平持平，也大致相當於2013年的水平，速高於澳門財政開支的需要。在內外環境的擠壓下，貴賓廳運作模式正面臨逐漸規範的壓力，迫使博彩企業轉變經營重點，更多地關注中場，改進服務質量，營造新的競爭優勢，有助於澳門主導產業博彩業加快走向規範與健康發展。2015年政府將啟動的博彩中期檢討，也需要更多地面對實際問題與新情況。

本輪博彩業調整，屬於市場主導的結構性調整，既有外部因素引發的壓力，因外部市場需求結構變化而產生的被動轉型，也有澳門規範博彩業運作、拓寬產業基礎的內在需求，是健康有序發展的要求。調整表像的背後，其實是澳門發展階段的轉換，是社會經濟發展的轉型。澳門博彩業的調整，既是挑戰也是機遇，而且利大於弊，不僅將扭轉博彩業多年來的非常態增長的態勢，同時也可緩和經濟長期過熱帶來的資源、勞工壓力。從資源釋放角度看，這是對長期以來因快速增長導致的資源配置扭曲現象的矯正。本次調整是澳門博彩業和整體經濟規範、健康發展的必由之路，可迫使博彩企業乃至整個社會去思考並調整經營方式，有效提升博彩業的內在服務質量與競爭力，並有助於非博彩業發展和澳門經濟適度多元的展開。

(四)政府在推退經濟轉型中的作用將漸趨務實

當前，如何破解新常態下的發展瓶頸，考驗著澳門新一屆特區政府。澳門經濟轉型面臨的難度、改革面臨的阻力，都將會前所未有。新常態的形成主要是由經濟發展的階段性變化所決定的，在這一新階段，經濟發展所面臨的環境、內在動力和主要矛盾都發生了深刻變化，過去適合於舊常態的經濟政策和其它政策已經不適應新常態發展，必須做重大的調整和變化，並逐步“常態化”。對澳門特區政府而言，如何發揮好政府在經濟轉型中的引導與促進作用，尤為重要。

一是要改變觀念意識滯後以及改革動力上的缺位、不到位。通過完善制度與法治，通過改革，來進一步釋放制度紅利；通過開放，來促進新的發展活力。

二是要根據近年來支撐經濟增長因素的變化和調整節奏，合理制定經濟預期目標，有針對性地推行經濟政策，引導經濟運行向均衡狀態平穩回歸。要密切開注內外環境，盡可能將經濟波動幅度控制在合理區間內，減輕經濟波動對市場及居民生活的影響。

三是要努力使經濟運行能夠較為平穩地轉入新常態。一方面，特區政府要平衡好控風險、保就業、促轉型的目標管理，既不能回到粗放式快速增長的老路，避免積累新的泡沫；但也要防止因經濟增速過快回落而導致的經濟金融風險的集中爆發。另一方面，應根據澳門發展新常態趨勢特徵，完善與制定宏觀規劃、產業推進政策，著力推進重點領域改革，加快培育新的增長點，構築澳門經濟新常態的動力基礎。

在轉型期，經濟發展速度要服從質量。此輪調整可能會有助於推進結構調整和培育新的增長動力。只要企業可盈利、就業總體穩定、不發生系統性風險，就應該守住轉型調整的底線。客觀上，隨著經濟的改善，人們的偏好也在發生變化。更多的人寧願以放緩經濟增長來換取環境質量的改善，更為需要的是生活的質量、增長的質量。中等收入國家或地區，GDP增速一般保持在5-6％的區間比較適宜。中長期而言，澳門需要迫切謀劃與改革領域的是澳門總體發展目標的籌劃，包括“一個中心、一個平臺”的建設；博彩業適度發展的調控與管理;經濟適度多元發展的推進與落實等。

五、輿新常態相關的幾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目前全球都面臨著增長方式轉型的痛苦過程，澳門也處於經濟增長方式轉型的關鍵時期。筆者認為，有必要系統研究澳門在新形勢下的發展環境，準確把握澳門經濟發展可能出現的新趨勢與常態特徵，認真思考澳門在新發展階段所要面對若干方向性問題。這也是澳門新常態的內涵要素與目標方向。

(一)增長動力:如何培育和夯實澳門經濟增長的動力基礎

隨著博彩業進人調整期，澳門經濟原有的增長主動力隨之弱化，需要探尋與培育新的增長點，實現多重動力交替驅動，從而夯實澳門經濟增長的動力基礎。澳門經濟增長的動力結構，應該實現以下多個層面的轉換:從博彩業單一驅動模式轉向孕育新興產業的多元驅動，新舊增長動力是否能順利接續至關重要；從外需拉動到外需與投賢、內部消費共同推動，要密切關注內需拉動對通賬的刺激影響；從要素投入推動到創新、創意、創造聯合驅動，從數量擴張型增長向質量提升型增長的轉變，其.中尤為需要突破人才素質瓶頸；從中央推動到特區政府與企業內在需求、內生動力共同推動；從依賴政策優勢到依靠企業競爭實力與集聚優勢，激發企業內在活力；從依靠內地客源為主到吸引國際多元客源的合理需求結構拉動等。動力結構的有效轉換與銜接，是澳門順利轉入發展新階段的重要基礎。

(二)增長方式:如何達致適合澳門宜居宜業目標的優質增長與和諧增長

微型經濟體的發輾轉型，核心應該是要達致適合澳門宜居宜業目標的優質增長。為此，在增長方式上，一是要與澳門總體發展目標相配套，圍繞建設“世界旅遊休閒中心”、“中國與葡語國家經貿合作服務平臺”的發展定位，來制定澳門經濟發展的總體規劃及配套措施，使澳門每個階段的經濟發展都能成為具體推進“一個中心、一個乎臺”建設的環節。二是要與資源要素相協調、與城市動態承載力相適應，要宜居、適度，在發展過程中解決好城市“超載”問題，逐步消化澳門可持續發展中的資源制約。三是要與社會發展相和諧，優先處理增進民生的福祉，使經濟增長能與民眾福祉改善相關聯，加大力度建設社會保障、醫療、住屋、教育和人才培養五大長效機制，研究構建財政盈餘分配的長效機制，實現經濟社會和諧發展。四是要與澳門本地利益以及國家整體發展利益相協調，形成在特區發展中兼顧國家整體利益、在國家發展中惠及特區長遠發展的雙贏局面。

(三)增長路徑:如何協調好本土發展與區域合作雙腿走路的互動效果

澳門經濟可持續增長的難點，是要在有效推動經濟適度多元發展上取得實質性進展，要在多個層面協調好雙腿走路關係:在產業多元方面，實現跨域多元與本土多元相結合；在產品多元方面，實現國際晶牌與澳門特色晶牌共存；在企業結構多元方面，實現國際大企業與澳門中小企業互具優勢、互相補充的格局。

本土發展與本土多元，是拓展澳門經濟基礎與提升產業競爭力的重要環節。本土發展，可直接帶動本地就業與消費，將發展利益更多地沉澱在本地。做好本土發展的重點，一是做好發展規劃與謀劃，做好頂層設計，制定具體的推進步驟和措施；二是扶持與推進非博彩產業發展；三是做強服務功能，發揮好與世界級休閒旅遊中心相配套的服務功能與商貿平臺；四是處理好經濟發展與民生改善的關係，改善本土就業，並構建、落實有關民生的長效機制與相關配套措施。

區域合作與跨域多元，是澳門克服空間局限、尋找資本出路的重要渠道，同時也是聯手應對國際競爭的重要方式。通過區域合作實現產業的跨域多元，有利於補充澳門經濟資源、拓展產業優勢、累積發展經驗，有助於提升澳門的產業輻射優勢和相關服務功能，從而帶動本地相關行業發展，實現與本土多元的良性互動。其中尤其是要把握好國家全面深化改革以及“十三五”戰略規劃的重大機遇。

(四)增長推動:如何有效地將市場主導與政府適度有為相結合

經濟結構升級轉型具有複雜性、艱巨性和持久性，在轉型過程中，“市場失靈”現象一般會相對較為明顯，需要市場機制與政府功能的有效結合。一方面要激發市場活力，釋放增長潛力，在機制上注重調動微觀主體的積極性；另一方面需要政府發揮好相應功能，順應新形勢新需要，以更大的勇氣和智慧破解發展難題。例如制定發展目標與相應策略方案，制定推動經濟適度多元發展的清晰的產業發展政策；通過財政手段推動轉型，制定配套扶持方案，設立“特區政府投資發展基金”，實現長遠發展；注重培育、優化經濟環境，加快培育新興產業成長，保留中小企業的城市發展空間，扶持中小企業升級轉型；全面和具體評估澳門在國家發展戰略中的功能定位和發展路向，參與內地建設與發展，分享內地新一輪經濟發展的“紅利”等。未來澳門經濟將會呈現在波動中發展的局面，政府需要根據新形勢逐步強化經濟調控功能，把經濟波幅盡量控制在“合理區間”內，以減輕經濟波動對市場及居民生活的影響，尤其是中小企業營商環境和就業市場的健康化。  伴隨著增速下行和結構調整，原來被掩蓋的矛盾和風瞼會顯露出來，政府經濟政策及相關措施能否因應新常態的需要及時作出調整，發揮好引導作用，十分重要。

(五)增長後勁:如何保持好重點領域的有效增長及可持續發展

支撐澳門經濟增長的重點領域，一是龍頭產業博彩業，二是培育新的經濟增長點。

對博彩業而言，其重點是要適度、健康與規範發展。政府需要完善對博彩業的產業引導與法規監管，尤其是要做好對貴賓廳運作及仲介人的規管，控制相關經營風險與不規範操作，關注其資金來源及其鏈條斷裂可能產生的效應；要做好博彩業中期檢討，對關鍵問題進行研究，落實博彩企業對澳門經濟多元的帶動；深化推進負責任博彩，降低博彩業的負面影響；同時需要在“一業獨大”的脆弱性和周邊國家和地區陸續開賭的競爭性中確立博彩業的“強身”之路，增強抗風險能力和綜合競爭力。

對培育經濟增長點而言，尋求經濟多元出路的意義，除改進經濟穩定性和增強可持續性外，還可為未來創造更多新空間。為此，必須重新審視澳門經濟適度多元的發展路向，要“審時度勢、統籌謀劃”，切實推動澳門經濟適度多元可持續發展。從提升澳門自身發展素質能力人手，推動綜合旅遊、商貿服務、會議展覽、文化創意等產業形成規模和發展競爭力。要用好中央支持澳門的政策措施，在區域合作中拓寬澳門發展空間，增強澳門發展動力。

總體而言，澳門應抓住關鍵領域和薄弱環節，力求在拓寬澳門產業基礎有所突破，擴大增長動力源，減少對博彩業的依賴程度。同時澳門需要通過制度改革與擴大開放獲取新的資源和動力，

在經濟增長速度繼續放慢的同時，實現經濟結構變化在加快、市場活力在增強、長期的增長潛力在逐步釋放，從而使澳門在新的發展階段中“走穩、走實、走速”。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