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陝北是「落腳點」與「出發點」

1935年10月19日,中央紅軍到達陝北蘇區吳起鎮,結束了長征。1936年10月,紅二、四方面軍與紅一方面軍分別在甘肅的會寧、靜寧會合,紅軍三大主力最後在陝北「落腳」。陝北成了紅軍長征的「落腳點」,也是紅軍新征程的「出發點」。

吳起鎮成為中央紅軍長征具有里程碑意義的「落腳點」

曾任中央組織部部長的李維漢(羅邁)說:「在到哈達鋪前,在河邊的一個圩場上,我看見毛澤東、周恩來、彭德懷、劉少奇等在一起休息。毛澤東向我打招呼:羅邁,你也來休息一下!我就下馬休息,看到他們正在翻閱一張國民黨的地方報紙,上面登了蔣介石派大軍『圍剿』陝北『共匪』劉志丹的消息。我們才具體得知有這樣大的紅軍在陝北蘇區積極活動。黨中央隨即決定到陝北蘇區與陝北紅軍會師。這時才正式宣佈成立陝甘支隊,司令員彭德懷,政委毛澤東,共有六七千人。中央派我隨陝甘支隊北上時,沿途檢查軍容風紀。因為這些地區的群眾多是回族,搞好民族關係很重要。我跟彭老總一道走,一起到達吳起鎮。」

1934年10月,中央紅軍離開中央革命根據地,猶如離開了「家」。1935年10月19日,到達陝北吳起鎮,就算是到「家」了。

1936年12月,毛澤東給紅軍大學做講演時說:「由於沒有戰勝第五次『圍剿』和大流動,紅軍和根據地都大大縮小了,但又已經在西北立住了腳跟,鞏固並發展了陝甘寧邊區根據地。紅軍主力三個方面軍已經統一指揮,此事為前所未有。」這就是「落腳點」與「出發點」的意義,長征以我們的勝利宣告結束,新的長征也從這裏開始了。

1981年3月筆者採訪程子華時,程子華說:「在消滅榆林橋的東北軍以後,我仍在道佐鋪。陝北蘇區洛河川特委書記李景林來說,有『馬回回』到了吳起鎮,穿的衣服什麼都有。他給了我一張佈告,我看落款是陝甘支隊,有彭德懷、楊尚昆的簽名。這樣,我就清楚了,這是中央紅軍來了,趕快歡迎,慰勞他們。我給彭德懷、楊尚昆寫了一個報告,說了陝北敵人的形勢,紅軍的作戰方針,勞山、榆林橋戰鬥。陝北正在搞肅反,劉志丹、高崗是反革命,問題大了。派一個班送信到吳起鎮,是向洛河川方向去的。」

中央紅軍是因為看到吳起鎮上有蘇維埃的紅色標語,才認定已經到了陝北蘇區的。

「落腳」紅色之都一一保安,處理扭轉乾坤的大局

1936年5月18日,中央軍委決定,由紅一方面軍第一、第十五軍團和第八十一師、騎兵團組成西方野戰軍,由彭德懷任司令員兼政治委員,進行西征,打擊甘肅地方軍閥馬鴻逵、馬鴻賓部,在陝甘寧三省邊界地區創造新根據地,擴大陝北蘇區。

紅軍主力西征,後方空虛,從1936年6月初開始,國民黨軍高雙成部乘虛向瓦窯堡進逼。14日,中央做出撤離瓦窯堡的決定。21日,高雙成部突襲瓦窯堡,洛甫、毛澤東、周恩來等撤離瓦窯堡。22日,紅二十九軍、紅三十軍將其包圍,隨後與東北軍達成諒解:紅二十九軍、紅三十軍撤出瓦窯堡,由東北軍進駐。

7月初,中央決定進駐保安。7月11日,洛甫、毛澤東等到達保安「落腳」。後來,保安被斯諾稱為「紅色之都」。

斯諾為探尋「紅色中國」來到保安,向世界闡述紅軍這篇「大道理」

1936年6月,為探尋「紅色中國」,斯諾先到了安塞的一個村落,最先受到了周恩來的接待。幾天之後,斯諾到達保安。

斯諾到保安以後,首先與毛澤東、彭德懷等進行了長時間的交談,以後又去了寧夏預旺縣,然後又折回保安,進行了長達三個多月的採訪。回到北平時,正值西安事變爆發前夕,寫成了《紅星照耀中國》一書。

1938年1月,斯諾為《西行漫記》(《紅星照耀中國》中譯本書名)做的序中說:「從字面上講起來,這本書是我寫的,這是真的。可是從最實際主義的意義來講,這些故事卻是中國革命青年們所創造,所寫下的。所以這一本書如果是一種正確的記錄和解釋,那就因為是他們的書。而且從嚴格的字面上的意義來講,這一本書的一大部分也不是我寫的,而是毛澤東、彭德懷、周恩來、林伯渠、徐海東、徐特立、林彪這些人……還有幾十篇和無名的紅色戰士、農民、工人、知識份子所做的對話,從這些對話裏面,讀者可以約略窺知使他們成為不可征服的那種精神、那種力量、那種欲望、那種熱情。」可以說,斯諾的這本書是以中國革命者的生命和鮮血寫就的,因而它闡述了紅軍和中國革命的這篇「大道理」。

西安事變爆發,中共中央派周恩來協商大計,「逼蔣抗日」獲得成功

1936年10月,紅軍三大主力勝利會師。但是,會師並不等於「落腳」。紅軍主力決定東移,11月21日至22日,山城堡一戰,給胡宗南部以沉重的打擊,成為土地革命戰爭時期國共兩黨的最後一仗。

1936年12月12日,張學良、楊虎城在西安扣留了蔣介石及幾十名國民黨軍政要員,要求蔣介石「停止內戰,聯共抗日」,史稱西安事變。

張學良、楊虎城扣留蔣介石之後,便立即致電毛澤東、周恩來,稱:「吾等為中華民族及抗日前途計,不顧一切,今已將蔣及重要將領陳誠、朱紹良、蔣鼎文、衛立煌等扣留,迫其釋放愛國分子,改組聯合政府。兄等有何高見?速複,並將紅軍全部集中環縣,以便共同行動,以防胡敵南進。」

面對突然爆發的事變,毛澤東、周恩來當即複電:「立即將東北軍主力調集西安、平涼一線,十七路軍主力調集西安、潼關一線。固原、慶陽、郞縣、甘泉僅留少數紅軍,決不進佔寸土。紅軍擔任鉗制胡宗南、曾萬鐘、毛炳文、關麟征、李仙洲各軍。恩來擬赴兄處協商大計。」

當張學良得知中共中央決定派周恩來到西安協助處理問題,當即致電中共中央,准備派飛機到保安接周恩來,要中共中央在保安修一條簡易跑道,以便飛機降落。中共中央立即動員群眾修跑道。

當時,中共中央對如何處置蔣介石,尚未完全達成一致,許多人主張全國公審,殺掉蔣介石。因此,直到15日,才以朱德、毛澤東、周恩來等的名義致電南京國民黨、國民政府諸先生,呼籲他們謀國共之合作,化敵為友,共赴國仇。

此時,人們修跑道的積極性之高,無以言表,僅僅幾天跑道就修好了。當張學良派來的飛機在保安上空轉了幾圈,卻因為跑道太短,又極不平整,實在無法降落,又飛了回去。無奈,周恩來只好騎馬,經安塞,於17日到達膚施。張學良派飛機到膚施,僅一個小時,就把周恩來接到了西安。

當晚,周恩來在西安金家巷一號與張學良會談。面對南京政府明令討伐張、楊,雙方首先商定:東北軍、西北軍集中於西安、潼關一線,紅軍南下膚施、慶陽一帶接防;紅軍加入由東北軍、西北軍組成的抗日聯軍西北軍事委員會。同時,周恩來表示:中共願意保證蔣介石的安全,但聲明,如果南京挑起內戰,蔣介石的安全不予保證。

17日,周恩來到西安的那天,宋子文也到達西安。宋子文見張學良以後,也見了蔣介石,並遞交了宋美齡的信件,談了南京的情況,並瞭解到張學良、楊虎城和共產黨沒有要加害蔣介石的意思,便要其同意張學良的請求,下令中央軍撤離潼關一線,避免內戰。隨後,宋子文返回南京。接著,由宋子文、宋美齡為代表,於22日再次到西安。23曰,宋氏兄妹與張學良、楊虎城和周恩來進行會談。

24日(一說23日),周恩來去見蔣介石。蔣介石表示:有問題可以到南京去談。

25日,張學良送蔣介石回南京。26日,張學良到南京以後,在致蔣介石函中說:「介公委座鈞鑒:學良生性魯莽粗野,而造成此次違犯紀律,不敬事件之大罪。茲靦顏隨節來京,是以至誠,願領受鈞座之責罰,處以應得之罪,振紀綱,警將來。凡有利於吾國者,學良萬死不辭,乞鈞座不必念及私情,有所顧慮也。學良不文,不能盡意,區區愚忱,俯乞鑒察。」這就是張學良的民族大義之舉,但蔣介石還是因此而拘禁了他。

延安,紅軍長征最終的「落腳點」,也是中國革命勝利的「出發點」

延安成為紅軍長征最終的「落腳點」與中共中央的所在地、中國革命新的「出發點」

西安事變期間,東北軍主力南移,駐在延安的東北軍相繼撤離,只留下了地方保安隊與民團留守。由於東北軍撤離,地方保安團心虛,於1936年12月17日自動撤離。18日,紅軍遊擊隊開始進駐延安。25日,黃春圃(江華)率領紅軍主力進駐延安。

1937年1月10日,洛甫、毛澤東等離開保安,起程前往延安,13日到達延安。

洛甫、毛澤東、博古等人的到達,標誌著延安成了中共中央和中央軍委及西北辦事處的駐在地,成了陝北蘇區的中心。

自此,從1937年1月13日至1947年3月18日,中共中央和中央軍委一直駐在延安,達十餘年。所以,延安是紅軍長征最終的「落腳點」,而且是最穩固的「落腳點」。其間,中共中央、毛澤東在延安領導中國革命一步一步地走向勝利,延安又是奪取中國革命勝利的「出發點」。

在延安,中共中央和中央軍委成就了許多大事。

在延安,中共中央力爭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正式形成

西安事變的和平解決,國內和平局面開始形成。但從南京對張學良的懲處與幽禁,以及準備再次進攻西安的軍事行動,說明內戰的形勢仍然相當嚴重,和平的局面有再次喪失的可能。

為此,中共中央和毛澤東等做出了巨大的努力。在中共和全國人民的壓力下,2月15日至22日在南京召開的國民黨五屆三中全會實現了這種轉變。其間,宋慶齡、何香凝、馮玉祥等提出恢復孫中山「三大政策」的提案。在內外雙重壓力之下,國民黨五屆三中全會通過了所謂《關於根絕赤禍之決議)。這個決議,雖要求共產黨停止「赤化」宣傳,但表示接受中共的提議,停止「剿共」,聯合抗日。

為了落實「停止內戰,一致抗日」的主張,2月12日至3月15日,周恩來、葉劍英同顧祝同、賀衷寒、張沖在西安進行了直接談判。2月26日,周恩來與張沖等進行談判,但未取得進展。

此後,談判的焦點集中在紅軍的改編和蘇區的地位問題上。經過艱苦的努力,國共雙方達成紅軍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的協定,規定:將紅軍主力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設總指揮部,下轄三個師。朱德、彭德懷為正副總指揮。不派參謀長、政治處主任,軍隊中的副職,從副師長到副排長,都由中共自行選派,南京政府只向八路軍總部及三個師各派一名聯絡參謀。8月22日,國民政府正式發佈命令,任命朱德、彭德懷為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正副總指揮。

9月中旬,博古到達南京與康澤面議中共中央提出的《為公佈國共合作宣言》的修改問題。在全國人民奮起抗戰的形勢下,國民黨方面不得不同意中共中央在《宣言》中所提出的政治主張,雙方在《宣言》上簽字。21日,博古、葉劍英和蔣介石、康澤、張沖在孔祥熙寓所會談,蔣介石同意發表此《宣言》。22日,國民黨中央通訊社發表了中共中央《為公佈國共合作宣言》,向全國同胞提出奮鬥之總目標。9月23日,蔣介石發表對中國共產黨宣言的談話,實際上承認了中國共產黨的合法地位。

《為公佈國共合作宣言》的發表和蔣介石的談話,標誌著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正式形成。

國共兩黨、兩軍的第二次合作,標誌著「中國革命新紀元」的開始,是全國抗戰的「出發點」,是新的起步。

在延安,紅軍改編為八路軍,挺進敵後,建立敵後抗日民主根據地

8月25日,由中央軍委主席毛澤東,副主席朱德、周恩來共同發出《關於紅軍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的命令》,將紅軍前敵總指揮部改為第八路軍總指揮部,朱德任總指揮,彭德懷任副總指揮,葉劍英任參謀長,左權任副參謀長,任弼時任政治部主任,鄧小平任政治部副主任。

八路軍下轄三個師:紅一方面軍改編為第一一五師,林彪任師長,聶榮臻任副師長,周昆任參謀長,羅榮桓任政訓處主任,蕭華任政訓處副主任;紅二方面軍改編為第一二〇師,賀龍任師長,蕭克任副師長,周士第任參謀長,關向應任政訓處主任,甘泗淇任政訓處副主任;紅四方面軍改編為第一二九師,劉伯承任師長,徐向前任副師長,倪志亮任參謀長,張浩任政訓處主任,朱任窮任政訓處副主任。

8月22日,紅一方面軍主力,即第一一五師的一部分,由陝西三原地區誓師出征;9月3日,第一二O師主力由陝西富平縣莊裏鎮出發,隨第一一五師之後北上;4日,八路軍總指揮部由陝西涇陽縣雲陽鎮出發東進;30日,第一二九師主力也由陝西富平縣莊裏鎮出發東進。至此,八路軍主力東進,奔赴抗日戰場。

依據中共中央的決定,八路軍把作戰的戰略方向選擇在敵後,在敵後開展遊擊戰爭,建立根據地。八路軍先後建立了由一一五師創建的晉察冀抗日根據地,一二〇師創建的晉西北和大青山抗日根據地,一二九師創建的晉冀豫抗日根據地,新四軍在大江南北創建了華中抗日根據地,並不斷地發展壯大,也就成了新的「落腳點」和「出發點」。

在延安,西北辦事處改制,成立陝甘寧邊區抗日民主政府

在國共兩黨的談判過程中,1937年2月至3月初,國民黨方面要西北蘇區改為地方行政區,分別直屬各省,並取消民選制度。中共中央則主張保持蘇區在行政上的完整性,政府人員民選推薦。到了3月末至4月初,國民黨方面雖然同意在地域上可以完整,但不予以明確的區域界限,同時堅持派正職長官參與領導。到了5月,國民黨方面仍堅持派正職實行領導,但人選可以由共產黨方面推薦國民黨方面的人員擔任,共產黨方面自己提出副職。於是,中共提出在張繼、宋子文和於右任三人中擇一人為正職長官。由於國民黨方面違背承諾,決意派丁惟汾為行政長官,遭到中共方面的堅決拒絕。中共始提出,由林伯渠、張國燾、秦邦憲、徐特立、董必武、郭洪濤、張沖(國民黨方面與共產黨談判的代表之一)、杜斌丞(國民政府陝西省政府秘書長)為政府委員,並力爭「林正張副」,即林伯渠為政府主席,張國燾為副主席。7月,蔣介石在廬山宣佈承認陝甘寧邊區,但仍堅持由國民黨方面派正職長官。中共則根據中央的指示精神,堅持蘇區必須由黨「包辦」,決不讓步,不充許國民黨方面「橫插」一人。事情未能解決。

共產黨一方面與國民黨談判,另一方面則積極準備將西北辦事處改組為抗日民主政府。1937年2月2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會議決定改由林伯渠替代博古,負責西北辦事處的實際工作。

4月下旬,西北辦事處決定成立四個專門委員會,以研究政治體制、選舉制度、經濟計畫和文化建設等問題。5月中旬,四個專門委員會分別提出了《陝甘寧邊區議會及行政組織綱要》《陝甘寧邊區選舉條例》,以及經濟、文化建設工作規劃等,確立了抗日的民主制度,即容納一切抗日的黨派、階級和階層的人們。

全面抗戰爆發後,形勢緊急,西北辦事處著手進行從蘇維埃政府向特區政府的轉變。9月6日,宣佈陝甘寧邊區政府正式成立,由林伯渠、張國燾、秦邦憲、董必武、徐特立、謝覺哉、郭洪濤、馬明方、高崗九人為邊區政府委員(也稱主席團委員),林伯渠為邊區政府主席,張國燾為副主席。

陝甘寧邊區政府的正式成立,標誌著蘇維埃政治制度的結束和抗日民主政權階段的開始。

其實,陝甘寧邊區不僅是一個地域概念,更重要的是一個政治實體,是中國共產黨的腳踏實地的「一個落腳點」。

在中共七大上,毛澤東說,陝北有兩點,「一個落腳點」「一個出發點」

1945年4月23日至6月11日,中共七大在延安楊家嶺中央大禮堂召開。

此前,毛澤東在七大預備會議上談及七大的工作方針時,說:「有相當一些同志,走了二萬五千里,變成了一個包袱,增加了他的負擔,變成了一個駝子,因為他背的包袱太大了。你走的路多,但是你失去了根據地,江西根據地現在就沒有了;人家沒有走路,但是陝北還是一個根據地。同志,你走了路,把根據地丟了,人家向你要那個根據地,你賠得起嗎?你賠不起,我也賠不起。如果要賠法帀邊幣,還可以想一點辦法,但是要賠江西根據地,就毫無辦法。人家沒有走路,但是有根據地;我們走了二萬五千里的路,沒有了根據地。」

同時,毛澤東還特別強調:「有了三十萬黨員、幾十萬軍隊,頭大了,急躁起來了,結果只剩下了一個陝北。有人說,陝北這個地方不好,地瘠民貧。但是我說,沒有陝北那就不得下地。我說陝北是兩點,一個落腳點,一個出發點。七大在陝北開會,這是陝北人的光榮。陝北已成為我們一切工作的試驗區,我們的一切工作在這裏先行試驗,在這裏開七大,在這裏解決歷史問題。」就此,毛澤東對陝北和中央在陝北的工作做了基本總結。

陝北不光是中央紅軍的「落腳點」,也是紅二十五軍、紅四方面軍和紅二方面軍的「落腳點」,是全國紅軍聚會的地方,是紅軍這個「大家庭」落腳的地方,「此事為前此所未有」。

但是「落腳點」不是終點,只是過去的終結,同時也是新的開始「出發點」。

(宋金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