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本澳具有博彩娛樂業,在打擊反洗黑錢方面一直備受國際間的關注,反洗黑錢及反恐怖活動融資的國際組織亞太區打擊清洗黑錢組織(APG)早前通過了本澳相互評估報告(MER),其中有六項獲較高水準評級的有效性目標,成為該國際組織唯一在正規跟進程式的會員,而且該份具國際權威性的相互評估報告檢驗和印證了特區政府和私營機構在預防和打擊清洗黑錢、恐怖活動融資和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擴散融資方面所作巨大努力和工作。對此,經濟財政司長梁維特日前指出,特區政府不會自滿,會繼完善自身工作,特區政府將一如既往地嚴格執行反洗黑錢及反恐融資的監控措施。可見,APG通過本澳的MER,無疑對本澳打擊清洗黑錢犯罪更有信心,也排除了過去國際間的一些負面的看法,相信也會對打擊打擊清洗黑錢相關法案的推出更有信心,也對維護本澳國際形象奠定更美好的基礎。
眾所周知,亞太區打擊清洗黑錢組織 (APG)為國際反清洗黑錢及反恐怖融資組織「金融行動特別組織」的附屬會員,於1997年成立。現時APG共有41個會員地區,為全球最大規模的FATF同類地區組織,所有會員必須遵守與FATF同樣嚴謹的標準。中國澳門於2001年成為APG會員,這是澳門特別行政區第三次的相互評估報告,乃由APG與國際金融中心監管組織(GIFCS)聯合之相互評估。而今次(APG)年會通過了本澳的MER,充分顯示了,本澳在法律框架的技術性合規以及實施打擊清洗黑錢、恐怖主義融資和大規模殺傷力武器擴散融資(下稱擴散融資)措施的有效性方面同時取得了優良成績。在根據反清洗黑錢(AML)、反恐怖活動融資(CFT)和反擴散融資(CPF)的國際標準制定機構——金融行動特別組織(FATF)制定的評估方法之11項有效性目標當中,澳門獲得6項較高水準評級,成為獲得APG高評級的會員之一。在其他有效性目標中,有3個獲得中水準評級,僅2個處於低水準評級。而關於法律和體制框架完整性的技術性合規評級,澳門在40個FATF建議中獲得了37項完全合規和大部份合規的評級,只有2項部分合規和1項不合規,意味著在全球眾多已接受評估的司法管轄區中,澳門成為當中擁有最全面反洗黑錢及反恐怖活動融資法律框架的地區之一。6項獲較高水準評級的有效性目標,主要評估澳門特別行政區在國際合作,監管,法人和法律安排,運用金融情報,恐怖活動融資的預防措施和金融制裁,以及擴散融資的金融制裁等方面工作。有報告指出,反清洗黑錢及反恐融資工作小組由所有相關的政府部門組成,且有效地就政策、年度策略計劃、最近的地區性風險評估作出協調,提高認知,促進相關工作。經濟財政司長梁維特日前指出,政府會因應亞太區打擊清洗黑錢組織提出的意見,透過跨司、跨部門的協作,繼續做好包括對行業監管等方面的工作。對於提高清洗黑錢犯罪的有效起訴率和判決率,有信心透過今年已通過的相關法律得到改善。
同時,據當局公佈的消息指,在國際合作上,澳門特區政府的有權限實體為各項目標積極尋求各種國際合作,包括清洗黑錢調查、刑事調查及資產追回,同時提供一系列國際合作,包括司法互助、情報/資訊和實益擁有人資料。而其他司法管轄區的反饋確認澳門提供了適時且良好的整體協助。在監管制度上,所有金融機構、指定的非金融企業及專業(DNFBPs)及其他行業都受到反清洗黑錢/反恐怖活動融資的監管,而資源主要投放在高風險及重要行業。由博彩監察協調局(DICJ)監管的博彩行業和澳門金融管理局(AMCM)監管的金融行業兩個最重要行業,都有進行完善的風險為本監管,而對所有金融行業及大部份指定非金融企業及專業的發牌監管亦已相當健全。在反恐融資方面,相互評估報告突顯澳門特別行政區在打擊恐怖活動融資和打擊擴散融資方面所作的努力。評估團隊考慮到澳門在此領域的風險度偏低,認同澳門就恐怖活動融資和擴散融資實施的制裁大致良好,指出澳門銀行業和博彩業對遵守聯合國制裁名單的認知相當高。評估團隊亦肯定了司法警察局於進行平行金融調查所作出的努力,這顯示司法警察局已有一套追蹤恐怖活動融資及追查資金的機制。與此同時,相互評估報告也向澳門特別行政區政府提出一些改善建議,包括提高清洗黑錢犯罪的起訴率和判決率的有效性。特區政府認同APG的意見,早於共同評估程式開展之前,特區政府已主動採取行動修訂反清洗黑錢及反恐等法律。
對於打擊洗黑錢方面的工作,經濟財政司長梁維特日前亦重申,國際評級指出本澳在博彩業、金融業等有完善監管制度,但政府除了需要跟隨國際機構提出的要求外,也需要因應產業發展的新形態而不斷完善工作,希望政府各部門瞭解反洗黑錢、金融安全對澳門整體經濟的重要性,政府將持續檢討、分析及完善制度。為進一步加強預防及遏止清洗黑錢和恐怖主義犯罪,以保障各經濟體系的安全穩健,以及配合更好有效地打擊洗黑錢活動,立法會日前也細則性討論及表決「《預防及遏止清洗黑錢犯罪》與《預防及遏止恐怖主義犯罪》」修訂法案,法律主要規定包括擴大清洗黑錢罪的上游犯罪名單、強調清洗黑錢行為與上游犯罪各自獨立、加強客戶盡職審查措施等,主要是擴大恐怖主義犯罪的範圍和伸延資助等,以及擴大恐怖主義犯罪範圍和伸延資助恐怖主義犯罪範圍。其實,當時當局修改該項法案,另一目的就是,為促進澳門特區經濟的可持續發展,特區政府有必要進一步加強預防及遏止清洗黑錢和恐怖主義犯罪,以保障各經濟體系的安全穩健,並為本地及境外的投資建立既安全又具吸引力的平臺。作為國際組織成員,澳門特區也必須履行相關的義務以完善法律框架,從而符合金融行動特別組織新修訂的,以及改善亞太區打擊清洗黑錢組織對澳門進行評估過程中發現的不足之處,特區政府為此制訂有關法案。法案規定,清洗黑錢犯罪所要求的認知、意圖及目的等構成要素,可藉有效和具體的實際情況認定。法案建議,將從事拍賣的實體加入須履行預防性義務的實體名單;以及對合同訂立人、客戶及幸運博彩者採取客戶盡職審查措施,包括識別和核實身份的義務。根據國際標準的規定,法案建議,除須對已進行的活動作簡單的識別外,尚須採取偵測清洗黑錢可疑活動的適當措施;以及將未實際進行但有此意圖的可疑活動列入舉報義務。法案建議增加「特別訴訟措施」,以訂定管制銀行帳戶和履行相關保密義務的規則。預防及遏止恐怖主義犯罪方面,將擴大恐怖主義犯罪的範圍,例如存有恐怖主義意圖,而以任何途徑前往或企圖前往非其國籍國、國籍地、居住國或居住地的地區,以便訓練他人、提供後勤支援或作出指揮,從而作出法律所指的事實者,處一年至八年徒刑。同時,法案建議將資助恐怖主義犯罪的範圍伸延至經濟資源或任何類型的財產,以及可轉化為資金的產品或權利;以及將資助恐怖主義組織及恐怖份子的行為列為資助恐怖主義犯罪。因此,筆者也相信,正是由於有相關法律的出臺,才更好地贏得國際間的認同與支持。
其實,洗錢行為具有嚴重的社會危害性,不僅損害了金融體系的安全和金融機構的信譽,而且對正常的經濟秩序和社會穩定具有極大的破壞作用。本澳是一個國際化城市,與世界各地交往十分方便,《澳門基本法》規定特區政府保障資金的流動和進出自由,不實行外匯管制政策,加之博彩經營權開放後,一些外國博彩集團前來投資並經營賭業,客觀上使國際洗黑錢活動在小城一度猖獗,有恃無恐。基於打擊清洗黑錢及恐怖活動需要多個不同部門配合,特區政府於2002年成立反清洗黑錢跨部門小組,促進澳門在反洗錢/反恐融資工作部門之間的協調、合作及情報交流,同時跟進APG和OGBS共同評估報告建議的執行情況。有鑒於此,澳門特區政府於2006年專門設立金融情報辦公室,與國際慣例接軌,大力遏制洗黑錢活動。據相關報導指,恐怖分子利用澳門的金融體系協助恐怖融資的風險偏低,證實清洗黑錢個案不算多。但隨著經濟起飛,吸引不同投資專案發展,涉及跨境資金流動量大,風險不斷增加無可避免,必須緊密監控。因為洗黑錢涉及跨境犯罪,往往案犯本身不在澳門,但犯罪資金經澳門流到其他地方,可能涉及不同上游的犯罪活動,如走私、犯毒、偷運人蛇甚至貪汙衍生的犯罪資金,這些跨境犯罪更凸顯國際合作的重要性。由於澳門是FATF(金融行動特別組織)附屬會員APG的成員,金融情報辦公室積極協同反洗黑錢工作小組成員參與APG所舉行的年會、工作坊以及不同的研究計畫,如探討另類的匯款系統及與賭場有關的風險報告等。一般認為,在犯罪分子的心目中,澳門是通過賭場、兌換或地產交易洗黑錢的方便之地。但有業界代表則批出,不應將澳門與賭場或其他洗黑錢高風險的行業劃上等號,澳門不是‘洗錢天堂’。雖然賭場、兌換和地產被國際組織認定為風險較高及為指定受監管行業,但國際組織如FATF都會為會員國定期作出相互評估,而那些不合規範的國家會被公佈,而現時公佈的名單,包括聯合國的制裁名單或FATF的公佈不合作國家都被視為較高風險的國家。澳門作為APG的成員,一直緊貼FATF標準並切實執行聯合國的制裁名單。為此,監管機構包括金融管理局,博彩監察協調局和經濟局等認真地審查受監管實體有否落實執行有關法律法規,尤其對於高風險行業包括博彩、地產等已採取更嚴謹的措施,並有效減低其風險。當局積極落實反洗錢的措施,對澳門經濟和社會的健康有序發展具有重大意義。
另一方面,澳門特區政府一直以來高度關注本澳的反清洗黑錢及反恐融資的監控措施,一直配合亞太區打擊清洗黑錢組織(APG)評估工作,並按照國際組織標準「金融行動特別工作組(FATF)」的要求制訂反洗錢及反恐融資規定。特區政府在法制建設方面傾注最大的努力,確保全方位地推進、落實澳門的反清洗黑錢及反恐融資監控措施。為了配合致力打擊洗黑錢犯罪活動,行政當局日前亦完成討論《監管攜帶現金和無記名可轉讓票據出入境》法律草案。規定任何人攜帶總值為或超過12萬澳門元現金及/或無記名可轉讓票據進入澳門時,應向海關人員申報。違反申報義務將構成行政違法行為。也就是講,在今後,內地遊客在澳門的ATM上提取現金時,不僅要出示身份證還要通過人臉識別技術核實身份。同時,為確保澳門金融體系的安全及加強對內地銀行卡持卡人合法權益的保障,金融部門將分階段有序地加強內地銀行卡在澳門自動櫃員機取款業務之監控工作,並透過「認識你的客」(KYC)技術加強對取款人身份的辨識。據悉,持有內地銀行發出的銀聯銀行卡客戶,在貼有「KYC ATM」標識櫃員機取款時,要先出示內地居民身份證,同時經ATM進行面容辨認核實身份資料。而持有澳門銀行卡及其他地區銀行卡的客戶則無需進行上述的程式,可以跟往常一樣進行取款操作,不受影響。KYC技術將會全面覆蓋澳門的自動櫃員機,特別是娛樂場內及周邊區份的自動櫃員機。為進一步加強國內銀行卡境外櫃員機取款的規範,從2015年12月9日起對國內銀行卡於澳門櫃員機提款設立額度,每次提款最高金額定為5000澳門元或港元。與此同時,國家外匯管理局有關國內銀行卡境外櫃員機取款的規定,即自2016年1月開始單卡年度累計人民幣10萬元限額的措施,以及內地銀行卡境外櫃員機取款單卡每日人民幣1萬元限額目前仍然生效。因此,在雙管齊下的方式加強打擊洗黑錢犯罪活動,並起到很大的成效。
社會公認的的就是,賭場是洗錢的天然良港,並被公認為是目前最傳統的洗錢方式。當犯罪嫌疑人非法取得了大筆資金時,為了將其合法化,犯罪嫌疑人用這筆資金在合法的賭場購買等額的籌碼進行賭博,當象徵性地輸掉或者贏一些錢時,犯罪嫌疑人再將籌碼換為現金離開或者要求賭場將現金匯到自己帳戶,而為了資金的安全,大額的現金一般是通過匯款轉賬的形式完成的。與現實生活中的賭場相比,網上賭場更是成為洗錢的安全天堂。賭博網站總部大多設在有「逃稅天堂」之稱的加勒比地區。另一種就是,地下錢莊的操作一般是採用在境內用人民幣交割,境外用外匯交割的模式,不讓資金外逃發生物理過程。通常而言,地下錢莊在境內和境外都有自己的接頭人,犯罪嫌疑人在國內將自己非法獲取的資金交給地下錢莊在國內的接頭人,然後地下錢莊在境外的接頭人再將等額的外幣匯入犯罪嫌疑人在境外的銀行帳戶,或者當犯罪嫌疑人抵達境外後,地下錢莊在境外的接頭人再將等額的外幣交付給犯罪嫌疑人。地下錢莊一般位於邊境線附近,尤其是相接壤的鄰國,而港澳地區分別與深圳和珠海相接壤的地方存在大量的地下錢莊,他們與港澳本地合法的商鋪或者商人通過虛假交易,信用卡套現,或者身體捆綁偷運紙幣等方式幫助境內犯罪嫌疑人洗錢和資本逃逸。甚至有報導指,澳門因其博彩行業興盛和大陸人作為遊客的主要組成部分的原因,大陸遊客在澳門對大額資金的需求更是旺盛和頻繁,洗錢和資本逃逸現象更是猖獗。從國際形勢看,洗錢活動逐漸向「洗錢天堂」和一些洗錢法規不完善、反洗錢人員經驗不足的國家轉移。而本澳的社會經濟穩定,如不與時迸進加強反洗錢立法及人員培訓,極可能被國際洗錢集團選中作為洗錢場所,甚至會成為國際上犯罪分子洗錢的重要場所,其結果必將嚴重影響本澳在國際上的聲譽。
公職人員利用各種管道洗錢的現象十分嚴重。在打擊洗黑錢方面,也值得關注的問題就是,未來應做好「家賊難防」的措施。例如,據近期的消息稱,本澳前檢察長何超明被控詐騙、濫用職權及洗黑錢等超過1500項罪名,涉及7600多萬,並被判囚21年。事件也震驚中南海。高官洗黑錢,令人痛心。從一些已經暴露出的案例來看,腐敗分子侵吞社會財富的途徑為:把貪汙腐敗得來的錢轉移至境外,再利用對外資的優惠政策,以外商的身份回投資。這樣,形成一個權力與金錢互相依存的、裏應外合的洗錢鏈,從而實現對國家和社會財富的赤裸裸的迴圈侵佔。貪汙腐敗和洗錢有著密切的關聯。其實,我國政府高度重視打擊洗錢這一嚴重犯罪活動,中央政府簽署、批准並執行聯合國反洗錢和反恐融資的國際公約和決議,在這一領域積極開展國際合作。本澳應配合國家的反打擊洗黑錢犯罪,作為一國之內的特別行政區,既有義務對國內打貪給予配合,也有出於自身反貪工作的需要,並且在這一問題上的立場、政策堅定不移,過去不曾是、現在不是、將來也絕不會是所謂的國際洗錢中心。對於公職人員的監管,當局也應加強履行政府主管人員的監管機制,未來應加強在《聯合國反腐敗公約》的執行力度,以推動本澳反腐敗事業的更為進步。
因此,本澳未來應繼續完善預防反洗黑錢的法律法規,致力打擊洗錢犯罪,並應高度關注反清洗黑錢及反恐融資的監控措施,切實配合亞太區打擊清洗黑錢組織(APG)評估工作,並按照國際組織標準金融行動特別工作組的要求制訂反洗錢及反恐融資規定,未來應加強執行反洗黑錢以及反恐怖主義融資等跨境犯罪措施,為本澳打造「一中心一平臺」創造良好的經濟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