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一誠打響參選第五任行政長官第一槍

第五任行政長官選舉的日程已經啟動,但目前還是在第一階段亦即行政長官選舉委員會選舉的階段,尚未進入第二階段亦即行政長官選舉的階段。不過,由於兩者之間具有聯動關係,而且「大熱門」人選都帶有「消極資格」,必須在正式選舉前去除「消極資格」,因而有意參選者早已「鴨子划水」地進行準備。而其中的一位「大熱門」經濟財政司司長梁維特,日前到北京拜訪各個部委,就被視為接受中央分管各領域具體工作的部門的「面試」。但尚未正式宣佈參選,因為事關重大,必須首先去除「消極資格,辭去屬於主要官員的經濟財政司司長的職務。但因為至今仍未到第二階段,因而一來是要恪守職責,在正式報名出選前「站好最後一班崗」,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抓緊最後的時間,爭取再獲得更多的政績,為自己的參選「加分」。

而正在此時,另一「大熱門」立法會主席賀一誠,昨日在主持立法會的行政長官答問會後,舉行記者會率先宣佈參選第五任行政長官。但他又強調,並非是正式宣佈,因為尚未具有資格,亦即「消極資格」仍在,尚未消除。按照他的解釋,因為他是全國人大代表,按照《澳門基本法》「附件一」規定,全國人大代表是行政長官選舉委員會的當然委員,而按照《行政長官選舉法》規定,選委會委員不可參選行政長官,因此他至昨日仍未有參選資格。但他已提出辭任第十三屆全國人大代表的申請,不過未獲得批准,因而他昨日的宣布參選是初步決定。他表示,全國人大常委會預計於四月二十日至二十三日開會,獲批准辭任後才有資格參選,但不肯定有否納入此次全國人大常委會會議的議程。

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代表大會組織法》規定,全國人大常委會會議的議程由委員長會議商議確定。而按賀一誠的說法,他向全國人大常委會提出辭呈,可能是在本月十二日召開的十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二十八次委員長會議之前,因為這次委員長會議決定,十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十次會議四月二十日至二十三日在北京舉行。而按照新華社播發的電訊稿顯示,這次會議的議程是:審議法官法修訂草案、檢察官法修訂草案、證券法修訂草案、民法典物權編草案、民法典人格權編草案、藥品管理法修訂草案、疫苗管理法草案;審議國務院關於提請審議建築法等九部法律的修正案草案的議案。委員長會議建議的議程還有:審議國務院關於提請審議批准《中華人民共和國和巴貝多關於刑事司法協助的條約》的議案、《中華人民共和國和亞塞拜然共和國關於移管被判刑人的條約》的議案;審議國務院關於二零一八年度環境狀況和環境保護目標完成情況的報告、關於醫師隊伍管理情況和執業醫師法實施情況的報告、關於鄉村產業發展情況的報告;審議最高人民法院關於研究處理對解決執行難工作情況報告審議意見的報告;審議全國人大常委會代表資格審查委員會關於個別代表的代表資格的報告;審議有關任免案等。按照一般理解,這最後一項「有關任免案」,主要指的是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副秘書長,常委會各專委會負責人,國務院部長級官員,及相關級別的司法官等。因而只能是處理賀一誠辭去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的議題,可能並不包括接受其辭去全國人大代表。但既然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的職務已經辭去,「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全國人大代表的職務也就不存在了。但全國人大代表辭職並不是「任免案」,因為全國人大代表的產生,是經法定程序選舉產生,不是全國人大常委會「任命」;反之,全國人大代表的資格終止,也不是「免職」。當然,根據相關法律規定,人大代表辭職,是向相應級別的人大常委會提出書面辭職報告,因而全國人大常委會有權處理賀一誠的辭職報告,並按規定必須公告。

因此,相信幾天後召開的全國人大常委會會議,將會尊重賀一誠的意願,接受其全國人大代表連同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的辭職報告。否則,如果這次會議未能處理其辭職報告,那就「大件事」了,因為按照《全國人大常委會組織法》規定,全國人大常委會的會議,兩個月召開一次。下一次是召開是六月下旬,已經趕不及第五任行政長官選舉的時程了。無論如何,由於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是由全國人大會議選舉產生,因而還需明年三月召開的十三屆全國人大第三次會議表決追認,就像澳門中聯辦副主任張榮順辭去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的程序一樣。當然,隨之可能要補選,已經多次擔任澳門代表團領導職務的劉藝良代表,獲提名為候選人並當選的機率甚高。

這與何厚鏵參選第一任行政長官時的情況有所不同,當時他只是宣佈辭去推委會委員的職務,在當選行政長官後,按照國家憲法關於全國人大常委會的組成人員不得擔任行政機關、檢察機關審判機關職務的規定,辭去全國人大代表職務。  這是因為,第一任行政長官選舉產生時,澳門尚未回歸,《澳門基本法》尚未在澳門生效,因而行政長官並不是按照基本法附件一的規定選舉產生,而是按照《全國人大關於澳門特區第一屆政府、立法會和司法機關產生辦法的決定》,由全國人大常委會澳門特區籌委會負責籌組澳門特區第一屆政府推選委員會,再由「推委會」(不是「選委會」)選舉產生第一任行政長官。不過,該決定也有澳門地區全國人大代表是「推委會」委員的安排,可能當時尚未有「當然委員」的概念,因而何厚鏵在先後辭去「推委會」委員,及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後,仍然保留全國人大代表職務,待到二零零三年第十屆全國人大代表選舉時,沒有報名參選全國人大代表。

賀一誠搶先宣布參選第五任行政長官,固然是有著接受其辭職的全國人大常委會是兩個月舉行一次,不像主要官員辭職那樣可以隨時提出(接受其辭職的國務院常務會議是每星期舉行)的因素,但卻在客觀上達到了「先講先贏」,爭取到輿論主動權的效果。實際上,在當代社會輿論的實踐中,搶占輿論高地十分重要,這將會產生「一句頂一萬句」的效應,隨後跟隨者無論花多少力氣,都將難以抵消或澄清「首講者」的論述觀點。

正因為如此,由於賀一誠昨日是開了「第一槍」,是「新鮮熱辣」的話題,就造成「震撼性」的影響,因而輿論聚焦於此。反而另一重頭戲,也是賀一誠主持的行政長官崔世安到立法會列席答問大會,儘管可以報導的素材不少,但因為是屬於「恆常性」新聞,甚至帶有「審美疲勞」,因而被「搶盡了風頭」,相對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