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歷新年前夕,「新型冠狀病毒」一詞,突然襲入百姓生活。不斷遞增的患病人數、不斷告急的防護用品,讓疫情最前方的武漢變成沒有硝煙的戰場。
疫情就是命令,衝鋒不待動員。8萬名武漢醫護人員挺立在前,書寫與病魔搏鬥的英雄篇章;萬餘名白衣戰士千里馳援,留下「最美逆行者」的身影。
是的,「把人民群眾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放在第一位」,這從來不是一句空洞的口號,它是全國1000多萬醫務工作者超強負荷時的堅持,是如履薄冰下的堅韌,更是危難時分的堅守。他們的汗水和淚水、信心和勇氣、使命和忠誠,值得我們每一個中國人銘記。
張定宇 武漢市金銀潭醫院院長
「跑贏時間,把重要的事情做完」
2019年12月29日,首批7名不明原因肺炎患者轉入武漢市金銀潭醫院。
這是一家老武漢人都未必熟悉的傳染病專科醫院,也是這場全民抗「疫」戰爭最早打響的地方。
「當時不少醫療機構陸續出現不明原因肺炎病人,絕對不能大意。」多年從事傳染病防治的職業敏感,讓張定宇第一時間判斷:這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傳染病。
張定宇決定將這些病人迅速集中到隔離病房。穿上防護服去査看後的他發現,情況比想像的還要嚴重。
12月30日一早,張定宇再度決策:緊急佈置騰退病房,抽調更多醫療力量,新開兩個病區,轉入80多名病人,完成清潔消毒,調配設備物資人員……此後大約一周,國家衛健委初步確認新型冠狀病毒為此次疫情的病原。而新型冠狀病毒表現出的傳染性,證明張定宇的謹慎應對非常明智。
疫情仍在快速蔓延。
金銀潭醫院病區內,呼叫醫務服務的鈴聲此起彼伏,與病樓外稀稀拉拉的人影反差強烈。
張定宇告訴大家:對呼吸道傳染病不必過於恐慌,關鍵是按要求做好防護。「我們要膽大心細!有什麼責任有我擔著。」
他身後,從一個病區,到一棟樓,到三棟樓;護士從2小時一次交接班延長到四五個小時;醫生恨不得一個人掰成兩個用……
大夥忙得不可開交之時,細心的同事發現:一向腳步如風的張定宇,下樓梯的腳步卻很是緩慢。
在越來越多人的追問下,張定宇終於承認:「我得了漸凍症,兩年前就犯病了,下樓吃力,更怕摔倒。」
漸凍症是一種罕見病,慢慢會進展為全身肌肉萎縮和吞咽困難,直至呼吸衰竭。
感染科主任文丹寧這才回過味來:難怪他腳步高低不平,上下樓一定要抓緊扶手慢慢挪。「以前多少次問他,都說膝關節動過手術。」
北七病區護士長賈春敏卻不承認:「他明明走得好快!」賈春敏記得,1月21日晚騰退完病房,她就接到張定宇的電話,讓她5分鐘趕到北七樓,看看新病區還差些什麼。賈春敏不敢耽擱,放下電話就拉上裝物資的小推車一路小跑。「他從辦公室到北七樓比我遠,等我到的時候,他已經在那兒了。」
賈春敏說:「平時他老跟不上我們,但他拼的時候,我們跟不上他。」
張定宇實在是拼。清早6點起床、凌晨1點左右睡覺,不知不覺成了他的常態。好幾個夜晚,張定宇凌晨2點剛躺下,4點就被手機叫醒。
一個多月夜以繼日後,張定宇病了。躺在床上輸液時,他手裏還拿著各種材料數據瞭解病人情況、重症人數、救治進展,佈置工作……剛好一點,只要可能,張定宇都會再穿上被稱為「猴服」的防護服,從病人通道走到隔離病房,走到重症室査房。「穿著防護服,走路都能聽到呼吸、心跳,出來前胸後背都濕透了。」
張定宇的感受,也是疫情籠罩下的醫護人員的感受。
張定宇其實很清楚自己的病:「我會慢慢失去知覺,將來會真的跟凍住了一樣。」
說到這裏,張定宇下意識摸了摸腿:「慢慢我會縮成小小一團,固定在輪椅上。每個漸凍症病人,都是看著自己一點點消逝的……」
張定宇只希望,在他能動的時候,可以跑贏與新型冠狀病毒的賽跑。「生命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跑得更快,才能跑嬴時間,把重要的事情做完。」
張繼先 湖北省中西醫結合醫院 呼吸內科主任「這裏有問題」
就像忘不了當年的SARS一樣,張繼先大概也永遠忘不了新型冠狀病毒。
2019年12月26日上午,張繼先接診了住在醫院附近的老兩口。兩位老人因發燒、咳嗽就醫,但拍出來的胸部CT片,卻與其他病毒性肺炎完全不同。
張繼先讓老兩口叫來他們的兒子檢査,兒子沒有任何症狀,不過CT顯示,兒子肺上也有特殊表現。
也是在這一天,另有一位華南海鮮市場商戶出現同樣的發燒、咳嗽和肺部表現。
憑著跟傳染病豐富的「鬥爭經驗」和高度的職業敏感,54歲的張繼先給這些病人進行多項流感相關檢查,結果全部呈陰性,從而排除流感。
這些從來沒有見過的相似病例,引起張繼先的關注,她判斷這裏有問題。」
27日,她及時把四人情況向醫院領導彙報,醫院迅速上報江漢區疾控中心。
由此,張繼先第一個為疫情防控拉響了警報。
在隨後的戰「疫」中,張繼先堅持在離疫情最近的地方戰鬥。事實上,早在收治最初的一家三口住院時,張繼先就決定,在呼吸科病房隔出相對獨立的區域,建立9張病床的「隔離病房」。
元旦期間,呼吸科門診量激增,由原來每日100人左右,增加到230人左右,收入院的病人顯著增多。醫院及時改造成立6個病區,160張床位,承擔重症患者救治任務。
作為呼吸內科主任,張繼先不僅每天要對160位病人査房瞭解病情,制定診療方案,遇到危急重病人,她還帶領團隊通宵達旦搶救,常常是前一天晚上通宵搶救病人,來不及休息片刻,第二天清晨又開始新一輪的査房和制訂醫療計劃。
張繼先也有崩潰的時候,患者病情進展太快,醫療手段用盡還是留不住人,張繼先會大哭;防護服即將用盡、口罩馬上用完,張繼先也會流淚。「我這次把一生的眼淚流光了!」
不過痛哭過後,張繼先仍一頭紮進病房。那裏,是她的戰場。
魏捷 武漢大學人民醫院急診科主任、重症醫學科主任
「這一路,決不讓步」
急診科,在任何一家醫院的任何時候,本就是當仁不讓的前線。但新冠肺炎的爆發,直接讓前線變成了「火線」。
「白天共管搶救室20個危重患者,日間留觀的4人,上呼吸機6人次。病人直接排到門診大廳門口了。最後擔架車沒了,監護儀沒了,氧氣罎子沒了,輸液架沒了,插線板也沒了……7點走時留給夜班16個病人,4個上著呼吸機,還有4個可能要上無創。今晚又是一場惡戰!」
急診科醫生胡念丹1月29日在朋友圈隨手記下的這組數字,其實是疫情爆發以來,魏捷所帶急重症醫學團隊的常規。
這一個個數字,無異於一次次驚濤駭浪。哪怕是有著37年急診、10年重症經歷的魏捷也始料未及。「以往急診科都有就診高峰期,但是現在,一天24小時中,22小時都是高峰,每天好幾百號病人就診,別說吃飯、喝水,上廁所都很困難。忙到半夜2點剛喘口氣,凌晨4點又要開始新一天的工作。」
也不僅僅是忙和累,這裏還充斥著危和險——每一個急救病人,都可能是潛在的傳染源。
重壓之下,魏捷的團隊沒有退縮,反而主動請戰。
魏捷記得,疫情爆發後急診科重新排班,青年護士站出來:「我來加班,孩子有我媽媽照顧。但請你答應我,不要告訴我媽媽。」
魏捷記得,年輕同事告訴她我剛把孩子送老家。飛機停飛了,正從四川坐火車回武漢。武漢站不能停靠,我只能在下一站下車。但是您放心.全天晚上我的夜班,怎麼都要趕回來。」
魏捷還記得,李文強、陳靜、朱睿瑤,這些外派到基層醫院的骨幹醫護,本不必參與這場戰鬥,但聽說科室人員緊缺,他們自願放棄休假,迅速返崗。
這每一句對話、每一條微信、每一通電話,魏捷都如數家珍。她說她是欣慰:「這支技術過硬、團結友愛的隊伍從未讓我失望。」
這種關鍵時刻的擔當,讓魏捷在朋友圈滿懷信心地寫道說了會蠃,就一定嬴!女排精神,永不負!這一路,決不讓步!」
朱彬 華中科技大學協和醫院感染性疾病科主治醫師
「我是一名醫生,我要回去上班」
疫情初起時,朱彬還在上海華山醫院感染科進修學習。
只要不出聲,他本可以在相對安全的「後方」得一個安穩。
朱彬沒有這樣,他向兩邊科室提出申請。
華山醫院感染科表示理解,當即應允。地處疫情中心武漢的華中科大協和醫院感染科主任考慮朱彬正在進修,起初並沒同意。
然而疫情洶湧。協和醫院擴充發熱門診和隔離病區,又派遣人員支援定點醫院,醫務人員工作強度前所未有,人手確實非常緊張。
1月23日,再次請回武漢的朱彬獲協和醫院批准。
此時,武漢已「封城」——航班取消、火車停運,回到武漢變得殊為不易。訂好航班,被取消;再訂,再被取消。幾次下來,朱彬不免焦躁。
也有人建議先坐火車到武漢周邊城市,再打車回來。可是武漢機動車也開始禁行,城裏的出租車出不去,外面的出租車也進不來。
朱彬靈機一動,決定先飛長沙,再自行租車開回武漢。
1月27日中午,朱彬落地長沙後,直接提車上了高速。朱彬記得,當租車公司客服發現他的目的地是武漢時,還專門打來電話詢問。「我告訴客服,我是一名醫生,我要回去上班。」
租車的費用是3000多元。朱彬說自己當時只想儘快趕回,並未考慮費用,租車公司瞭解到他的情況,主動幫他免除所有費用。「這讓我感覺非常溫暖,我明白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我的身後是無數熱心關注疫情的同胞。」
4個多小時後,朱彬終於回到武漢。那一刻,朱彬說他體會到很久沒有的安寧與平靜。
回武漢這一路的故事,朱彬從沒對人主動提起。在他看來,和一直身處一線的同事相比,這實在不算什麼。他只是第一時間致電領導,請求儘快分配工作。
1月31日,朱彬開始加入科室排班。他負責坐診發熱門診,6小時一個班次。一旦穿上防護服,就意味著6小時不吃不喝不上廁所。「一脫一穿就是半個小時,我怕耽誤病人診療。」
自打恢復排班,朱彬就沒回過家。輪到他休息,他就住在醫院統一安排的賓館,一來防範交叉感染,二來方便趕回處理緊急情況。
朱彬坦言,回到武漢他還沒有見過小孩。他們兩口子都在抗疫一線,害怕自己哪一天感染給孩子,所以早早把孩子送到岳父岳母家。「即便再思念,也不見面。而且工作太忙,每天連軸轉,也根本沒時間思念。」
趙智剛 武漢大學中南醫院完急救中心副主任醫師
「不能出門,我可以網上給人看病」
趙智剛今年40歲。
1月22日,他被確診患有新冠肺炎。由於是輕症,加上病房異常緊張,趙智剛自我診斷開藥後,主動要求回家隔離治療,不佔用床位資源。
熬過最難受的三天,趙智剛退燒後精神狀態逐漸好轉。他又開始琢磨不能出門,我可以在網上給人看病。」
1月28日,趙智剛通過醫院官微在線問診的小程序,開始為發熱患者在線看診,每天堅持在線問診超過10個小時。
2月5日,趙智剛結束隔離,康復返崗。當天,他就在門診接診了16位患者,並負責急診病房20餘名患者的救治。
儘管忙碌,趙智剛仍然抽空在線回復。據醫院官微後臺統計,截至2月6日,趙智剛共為743人次患者提供在線問診服務。
趙智剛說,他在家中隔離治療期間,除了在線解答患者提問,他最牽掛的就是急救中心的醫護人員,聽到其他醫護人員感染,心裏會特別難受。「最希望趕緊回到工作崗位,和同事們一起繼續戰鬥。」
接下來的幾天,復出後的趙智剛還要參與夜班輪值。「救死扶傷是醫生天職,既然疾病沒有擊垮自己,就要繼續與疾病鬥爭,幫助更多的患者康復。急救中心醫護緊張,我不能再多休息一分鐘。疫情一天不退,我一天不離開崗位」。
申江曼 武漢市中心醫院醫護人員
「我必須要戰鬥在第一線!我能行!」
2020年2月2日凌晨2點13分,陳貴武開車來到武漢市中心醫院。在離醫院約1公里的地方,陳貴武熄火停車。
車一停好,陳貴武便給妻子申江曼發去微信家裏很好,你放心。我在醫院老地方等你。」
這是陳貴武和申江曼14天來特殊的溝通方式。此時,他在車裏靜靜等待著下夜班的妻子。
1月20日,申江曼要求加入防控疫情的第一線。「我是一名醫護人員,國家和人民正需要我,我決不能後退,必須要戰鬥在第一線!我能行!」
為此她細細交代陳貴武爸爸媽媽就靠你照顧了。娃還沒斷奶,家裏有奶粉,記得按比例給娃沖泡。你要吃好、睡好,定期通風,每天給大家量體溫。我這段時間就住到漢陽的老房子裏不回家了,避免交叉感染。」
放心不下妻子的陳貴武,就每天接送妻子。「我不忍心讓她住酒店,何況醫院附近的酒店也都訂滿了。坐公交太遠,就讓我每天接送她吧。」
「能看到你,跟你說說話,我也就安心了。」陳貴武這樣對妻子說。
申江曼本不應該跟陳貴武直接接觸,但她拗不過陳貴武。陳貴武保證:「我會戴好帽子和口罩,並及時將車內消毒。我坐司機位,你上車坐後排,我們兩個通過眼神和微信溝通。」
收到丈夫等待的微信,結束一天工作的申江曼踏進丈夫接她的「專車」。此時的她已全身消毒,手也仔細清洗,一坐進車,便靠著車窗沉沉睡去。
凌晨2點45分,在武漢市漢陽區郭茨口一棟破舊的小樓前,陳貴武停下車。這裏是申江曼為此次疫情「自我隔離」的地方。
陳貴武不忍喊醒妻子,躡手躡腳準備將妻子的隨身物品拿上樓。申江曼醒了過來,用力拍動雙手,制止丈夫。
迅速下車的申江曼,站到1米開外的地方對陳貴武說別動!現在是特殊時期,我自己能行!你快點回家吧,家裏還有老人和娃。」
陳貴武沒再堅持。
他知道妻子到家還有很多事情:洗衣、洗澡、吃飯、給房間消毒……
而他自己,也有很多事情:給自己消毒,淮備好第二天家裏老小一天的伙食……
喻銀燕 華中科技大學協和醫院發熱門診護士「一秒都不能停」
喻銀燕的嗓子又一次啞了。
疫情爆發以來,喻銀燕所在的發熱門診每天門診量在500人左右,高峰時達800人。發熱門診兩度擴充,面積已擴大到原來的5倍。
而病患有增無減。並且出於對疾病的恐慌和長時間排隊的不滿,一些患者情緒不穩。
喻銀燕和同事挨個向患者科普疾病,講得多了,嗓子就啞了。
也仍然會有患者不理解,甚至責難。
喻銀燕覺得委屈,但她從不因此影響工作。「我和大家一樣都沒怨言,只想把病看好,再累也值得。如果以前我們說忙得一分鐘都不能停,現在我們會說忙得一秒都不能停。」
喻銀燕要穿著厚重的三級防護隔離服連續工作8小時以上。長時間在防護隔離下,她的汗水蒸發成水珠打在防護面罩上。喻銀燕這張眼睫毛上凝霜的照片刷爆朋友圈和各大媒體,被網友親切稱作「最美面罩姐姐」。
喻銀燕自己並不知道照片是何時拍下的。「醫用防護服脫卸比較麻煩,大家都很少喝水,也很少上廁所,工作8小時後,裏面的衣服已經全被汗水打濕,但忙起來渾然不知。」
金素艷 天津薊州區人民醫院重症醫學科主管護師
「我甚至穿上了紙尿褲」
1月24日除夕夜,從業25年的金素艷正在薊州區人民醫院值夜班。「我擔心病人因為不能回家過年情緒波動,挨個給他們送去自己女兒畫的賀卡,安撫他們。」
這時,她收到天津組建首批馳援湖北醫療隊的消息。
金素艷想了一下,沒和家人商量;,馬上報了名。
1月26日,金素艷踏上征程。
金素艷被安排在武鋼二醫院的「紅區」消毒班工作。「紅區」,是抗疫醫院中重症隔離病房的別稱。
金素艷負責檢査各種儀器和設備的工作狀態,給醫生辦公室、護士站、處置室、治療室消孬,並處理工作區、感染區的垃圾。
金素艷在她的戰「疫」日記中寫道:「這一病區有60個病人,工作量很大,加上防護服非常密閉,不一會兒我們的衣服就被汗水打濕了,護目鏡滿是水霧,連喘氣都費勁。除此之外,工作期間我們不能喝水、吃飯、上廁所,我甚至穿上了紙尿褲。」
工作時間不能帶手機,家人一般不會主動聯繫金素艷,而是等她休息時打電話回家。
不焦心是不可能的。金素艷的丈夫吳永剛說武漢是重疫區,醫護人員工作強度很大,她腰椎不好,我既擔心她的安全,又擔心她的身體。她一直在給我們做工作,告訴我們只有全國齊心協力才能打敗病毒。」
付出如許,金素艷的願望卻很簡單武漢加油!中國加油!希望以後我能以一名遊客的身份遊覽這座美麗的城市。」
在金素艷看來,全國上下都在努力,自己的願望應該很快可以實現。
潘純 東南大學附屬中大醫院重症醫學科副主任醫師
「只有前線保住了,後方才安全」
口罩、帽子、防護面罩、鞋套等全副武裝,戴上雙層手套……穿戴完畢,在武漢市金銀潭醫院參與救治的潘純,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潘純及援助湖北醫療隊的同車1月26日抵達武漢,次日經必要的培訓後,便迅速投入了工作。
他和同事負責金銀潭醫院五樓病區重症患者的救治指導等工作。病區5位病人,每天都滿要醫護人員幫助翻身=穿著包裹嚴密的防護服給患者翻身.醫護人員的工作量要比往常大很多。「每次給病人翻身都需要5個醫生一起,遇到體重較重的病人,就更費勁了。」
潘純在隔離病房常常一待就是三四個小時,每次出來,汗水都濕透衣背。潘純還挺慶幸還好現在是冬天,
如果夏天穿著防護服待這麼長時間,人肯定會更難受。」
白天他要在隔離病房查看病人情況、寫醫囑,與同事討論疑難、複雜患者的救治方案,晚上從病區回到住地,還要通過工作群瞭解每位患者情況、指導救治。遇到緊急情況,更要隨時「衝」回患者病床。
潘純所在病區有13位醫生、19名護士,和他一樣,每個人、每天都是「超長待機」的狀態。
經常與感染源零距離接觸,潘純說他從來沒有感覺到怕。「重症醫生是挽救患者生命的最後一道關口,就是要到最危險的地方去。從接到任務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準備,竭盡全力救治每一位病人。只有戰『疫』前線保住了,後方才安全。」
(《瞭望》新聞周刊記者/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