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紀念中國人民志願軍入朝作戰,就是希望我們坐擁著和平的年月,不要忘記那些為了中華民族的尊嚴和榮耀而奮鬥和犧牲的先輩們;不要忘記我們距離受壓迫受屈辱的時代,不僅僅過去了70年多年。
「這場戰爭被稱爲『被遺忘的戰爭』。但中國不僅自己沒有忘記它,還試圖不讓美國忘記。」這是9月29日俄羅斯《獨立報》題爲《中國紀念朝鮮戰爭烈士》的報道中的一句話。俄媒稱,瀋陽安葬中國人民志願軍烈士遺骸的儀式,以及中朝邊境抗美援朝紀念館重新開放,應該是向華盛頓發出的信號。
然而,中國幷不是從今年才開始安葬志願軍烈士遺骸,也不是自今年才開始開放抗美援朝紀念館。今年9月27日,117位志願軍烈士遺骸及相關遺物從韓國被接回遼寧瀋陽。如果說中韓之間這第七次交接志願軍烈士遺骸,與前六次有何不同的話——這第七次交接,中國使用了國産大飛機、空軍運-20運輸機。這架編號爲「01」的運-20飛機,在兩架殲-11B戰機護航伴飛下,回到祖國。此前,自2014年起至2019年,已有6批共599位在韓志願軍烈士遺骸回到祖國。當時,中國使用的是東航集團下屬飛機,或者空軍俄制伊爾-76飛機。
也是自2014年6月,中央批復同意抗美援朝紀念館進行改擴建,同年12月29日該館宣布閉館改擴建。換句話說,今天,我們紀念抗美援朝,幷非一時興起。
抗美援朝,意義重大!1950年,剛滿周歲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百廢待興,却勇敢地邁出「抗美援朝,保家衛國」的步伐。中國人民志願軍出國作戰,是保衛和平、反抗侵略的正義之舉。毫無疑問,抗美援朝戰爭的勝利,維護了亞洲和世界和平,鞏固了中國新生的人民政權。抗美援朝戰爭的勝利,打破了美帝國主義不可戰勝的神話,頂住了美國侵略擴張的勢頭,使中國的國際威望空前提高。抗美援朝戰爭的勝利,極大地增强了中國人民的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爲國內經濟建設和社會改革贏得了相對穩定的和平環境。
「偉大的抗美援朝、保家衛國戰爭」,這是中共中央《關於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中對抗美援朝戰爭的結論性表述。如今,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大力弘揚和傳承偉大的抗美援朝精神,必將動員和激勵全黨全軍全國各族人民奮勇向前,勠力同心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
保衛和平,反抗侵略
「支援軍」,這是1950年10月8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決策出兵朝鮮後,所擬定的入朝參戰中國部隊名稱。
爲慎重起見,中共中央決定徵求民主人士意見。黃炎培登門造訪,認爲「支援軍」就是派出去的,容易讓國際社會以爲中國對美宣戰了。毛澤東覺得有道理,就將「支援」兩字劃去,改成「志願」,幷解釋「不是國與國宣戰,我們是人民志願的嘛」。從這一個細節,就能看出,新生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對和平極其珍視。
然而,新中國必須出兵朝鮮。
直接的原因是當年9月15日,在300多艘軍艦和500多架飛機掩護下,美軍從朝鮮半島的仁川登陸。對在東京當「太上皇」的麥克阿瑟來說,他痴人說夢般感覺,這是在遠東複製一場諾曼底登陸。然而,麥克阿瑟這是在刻舟求劍!
美軍仁川登陸以前,朝鮮半島上,只有內戰。遇到他國內戰,作爲國際社會的一員,不該干涉內政。如果美國想做些什麽,譬如在國際社會的共同努力下,由聯合國授權,出面調停,倒是可以的。然而,1950年6月29日,當麥克阿瑟乘飛機到南朝鮮進行戰地觀察後,眼看著李承晚軍狼狽逃竄疲於奔命,就匆忙決定美軍從仁川登陸。在7月23日向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提交的方案中,麥克阿瑟計劃以海軍陸戰隊、步兵和空降部隊協同,於9月中旬在朝鮮人民軍戰綫後方實施登陸進攻。他甚至宣稱:這樣一次反攻行動「將使我們能進行一次決定性的毀滅打擊」。麥克阿瑟主導的這場軍事行動,難道是爲了和平?絕不是!他不過是個賭徒,正如他自己所說,仁川登陸,是「投下一個5美元的賭注,我會贏得5萬美元」。和大多數賭徒毫無二致——麥克阿瑟很快成爲輸家。1951年4月11日,時任美國總統杜魯門以「未能全力支持美國和聯合國的政策」爲藉口,撤了他「聯合國軍」總司令的職。
美軍在侵略朝鮮半島的同時,還在做侵犯中國之事。1950年6月27日,美國第七艦隊悍然駛入中國的基隆、高雄兩港口,在臺灣海峽巡弋。同時,美國提交建立「聯合國軍」的動議,在蘇聯代表因抗議中國代表席位被蔣介石集團繼續占有而缺席的情况下,安理會以13比1「通過」動議——當時的南斯拉夫投了反對票。顯然,在有常任理事國缺席或者席位有爭議的情况下,這一「通過」不具有合法性。而美軍對朝鮮半島的轟炸,已經越綫——1950年8月27日16時40分,美軍2架P—51飛機侵入安東市(今丹東市)浪頭機場上空,掃射2分鐘,打死機場工人3名,打傷19名,擊毀卡車2輛。8月29日,美軍4架飛機沿遼寧寬甸拉古哨、長甸河口、古樓子一綫掃射,打死漁民4人,打傷7人。9月22日,美國B—29型轟炸機1架,侵入寬甸拉古哨上空偵察,繼而飛抵安東市區上空,在振安路一帶投炸彈12枚,炸死居民2人,炸毀房屋28間,震壞800餘間房屋的屋瓦和玻璃,炸毀菜田3330平方米。
放在今天的視角來看,國際社會慣例中,當一個國家遭受外敵入侵時,友好鄰邦進行軍事介入的情况幷不鮮見。更何况美軍在中國境內投下炸彈、殺我同胞,却幷沒有對中國有任何解釋。
而1950年的中國,在美軍侵朝時,幷未立即決定出兵朝鮮。
長期跟隨毛澤東擔任秘書工作的胡喬木回憶說:「我在毛主席身邊工作20多年,記得有兩件事是毛主席很難下決心,一件是1950年派志願軍入朝作戰,一件就是1946年我們準備同國民黨徹底決裂。」
當時任毛澤東衛士長的李銀橋記述道:「毛主席考慮出兵不出兵,連續幾天不能入睡,吃安眠藥也睡不著。開會那天,他的東屋裏坐了一屋子人……滿屋子烟霧騰騰,從下午五六點鐘開始研究,一直到後半夜。」有的中央領導人後來回憶說,在考慮是否出兵朝鮮的問題時,毛主席一個星期沒有刮鬍子,留那麽長,想等開了會使大家意見統一了,才刮鬍子。
毛澤東於1950年10月2日下午、4日下午、5日下午,先後主持召開中共中央書記處會議和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研究出兵援朝問題。直到5日下午的政治局擴大會議上,形成了一致認識,作出了組成中國人民志願軍抗美援朝、保家衛國的重大戰略決策。
當志願軍部隊開進朝鮮時,毛澤東如此說:「應當參戰,必須參戰。參戰利益極大,不參戰損害極大。」
在抗美援朝70周年之際,回顧歷史,軍事科學院原軍事歷史研究部副部長齊德學說:「抗美援朝戰爭不是中國人民要打的,而是美國當局强加給中國人民的一場戰爭。」在齊德學看來,中華人民共和國剛剛成立一周年之時,幾十年的戰爭創傷未及治愈,國家一窮二白,處於千瘡百孔、百廢待興的狀態,中國的政治秩序、經濟秩序、社會生活秩序都未走上正軌。這時候的中國,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主動出兵求戰。
帶兵出征的彭德懷對於出兵朝鮮,曾回憶說:「這個決心不容易下,這不僅要有非凡的膽略和魄力,最主要的是具有對複雜事物的卓越洞察力和判斷力。歷史進程證明了毛主席的英明正確。」
相比起美軍的師出無名,中國人民志願軍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保和平衛祖國就是保家鄉、反侵略!
鞏固新生政權
1950年10月27日,毛澤東約見民主人士周世釗、王季範。當毛澤東將「志願軍已經出國」的消息相告時,周世釗不無憂慮地表示:「國民黨反動統治被推翻,全國得到解放,這是建設新國家的大好機會。全國人民都希望和平建設,志願軍出兵援朝,是不是會影響和平建設呢?」毛澤東回答:「不錯,我們急需和平建設,如果要我寫出和平建設的理由,可以寫出百條千條,但這百條千條的理由不能敵住六個大字,就是『不能置之不理』。現在美帝的矛頭直指我國的東北,假如它真的把朝鮮搞垮了,縱不過鴨綠江,我們的東北也時常在它的威脅中過日子,要進行和平建設也會有困難。所以,我們對朝鮮問題置之不理,美帝必然得寸進尺,走日本侵略中國的老路,甚至比日本搞得還凶,它要把三把尖刀插在中國的身上,從朝鮮一把刀插在我國的頭上,從臺灣一把刀插在我國的腰上,從越南一把刀插在我國的脚上。天下有變,它就從三個方面向我們進攻,那我們就被動了。我們抗美援朝就是不許它的如意算盤得逞。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中國人民志願軍出兵朝鮮後,1950年11月6日,《人民日報》發表社論說:「戰火已經燒到我們的門前了,放火者已經暴露了他們的野心了,我們處在侵略者刀鋒之前的中國人民,怎樣能够熟視無睹?怎樣能够置之不理?我們的熱血同胞,怎樣能够不紛紛起來以志願行動抗美援朝、保家衛國?」
「這既發出了中國人民毫不畏懼帝國主義侵略的聲音,又在向全國人民進行思想動員和戰爭教育。經歷歲月的沉澱後,我們可以更清楚地體會到這句響亮口號的深刻內涵,也能更準確地認識到中國人民志願軍出國作戰的必要性、正義性。」 上海馬克思主義研究會專家委員會副主任周錦尉認爲,這篇社論點明了一個重要意義——抗美援朝,是一場立國之戰。抗美援朝的勝利,鞏固了中國的新生政權。
站在1950年,回看歷史——短短半個多世紀之前,甲午戰爭,中國敗給了東鄰日本,《馬關條約》割地賠款,堪稱國耻、國殤;1900年庚子之變,八國聯軍進北京,風雨飄搖的清政府無計可施,西太后帶著光緒「西狩」,狼狽不堪。此後,儘管中國人民贏得了抗日戰爭的勝利,可這場勝利到來之際,中國有沒有做好迎接勝利的準備呢?在美蘇等盟國大舉反攻之際,國民黨軍隊仍在豫湘桂戰役裏大潰退。當戰爭勝利的消息傳來時,作爲戰勝國的中國,仍有大片國土淪陷。即便國際社會給與中國駐軍日本的機會,中國也因內戰而無力出兵。
而新中國抗美援朝意味著什麽呢?曾任美國國務卿、在20世紀70年代中美外交中與中國領導人多有交往的基辛格博士,在他的《大外交》一書中回顧朝鮮戰爭,寫道:「毛澤東有理由認爲,如果他不在朝鮮阻擋美國,他或許會在中國領土上和美國交戰。」
中國人民志願軍出兵朝鮮之時,「聯合國軍」已經越過三八綫北進,甚至有部隊已經接近中朝邊界。在志願軍出兵朝鮮以後,美軍和其糾集的「聯合國軍」非但沒有放弃對中國本土的攻擊,還變本加厲——一方面派空軍轟炸位於鴨綠江邊的水豐發電站;另一方面,美國不顧國際條約,對中朝部隊使用細菌武器。甚而,美軍於1952年初開始,對中國東北地區投擲細菌彈。中國人民志願軍俘虜的美國空軍依納克和奎恩在供詞中說:「1952年1月3日我們第一次接受了飛到中國,投擲『不爆炸的炸彈』的任務。」「不爆炸的炸彈」,是美軍飛行員間的一個代稱,指的就是細菌彈。當年3月3日至12日,寬甸全縣除七區、十二區外,其餘12區和寬甸鎮的46個村均發現細菌毒蟲。這段時間,美軍飛機起碼入侵寬甸80次、500架次,投下細菌毒蟲33種之多!4月初,在中國政務院總理兼外長周恩來主持下,中國各方面組成了美帝細菌戰罪行調查團。當時的寬甸縣縣長胡安、中學校長韓永斌、李思儉到北京參加鐵證團,向世界各國記者、友好人士控訴美軍罪行。可之後,美軍仍到瓦房店等地投帶菌毒蟲,甚至毒氣彈。
美軍如此行徑,經國際科學委員會的細菌戰事實調查,稱之爲「寬甸事件」。
如果沒有志願軍拒敵於國門之外,很難想像後一步美軍會幹出什麽事。儘管當時美國國內,包括決策層對麥克阿瑟做出過提醒——儘量不要將戰火燒到中國,然而,麥克阿瑟又是派飛機轟炸鴨綠江大橋、水豐發電站,又是越界投擲細菌彈,還提出希望五角大樓同意蔣介石派兵到朝鮮半島參戰。種種做派,就是要把事情搞大。
1951年3月24日,麥克阿瑟沒有經過參謀長聯席會議,直接對外發布了一項聲明:「如果聯合國放弃把戰爭限制在朝鮮區域,而是把軍事作戰行動擴大到中國的沿海地區和內陸基地的話,赤色中國將會面臨極大的危險……」甚至在美軍內部,有人追隨麥克阿瑟這位「日本太上皇」的「旨意」,叫囂「中國的邊界不在鴨綠江,而是在山海關」。
不得不說,麥克阿瑟在美國國內人氣一度很高,因爲有著二戰率領美軍戰勝日寇的功績,這位所謂的「大洋名將」有時候甚至都不把總統放在眼裏。而一旦讓麥克阿瑟某種程度上得逞,中國本土確實面臨戰爭風險。
「中國出兵朝鮮,是破釜沉舟的。「出兵援朝是必要的,打爛了,等於解放戰爭晚勝利幾年,如美軍擺在鴨綠江岸和臺灣,它要發動侵略戰爭,隨時都可以找到藉口。」這是帶兵出征之前,彭德懷對於形勢的預判。抗美援朝,是鞏固新生政權的必然選擇!
打破美軍不可戰勝神話
在齊德學看來,出兵朝鮮的中國人民志願軍,武器裝備只有「叫花子」水平,可楞是打敗了武器裝備「龍王」水平的美國軍隊,打敗的是世界資本主義頭號强國的軍隊,這不是一般的勝利,而是非常了不起的偉大勝利。
抗美援朝戰爭不但完全實現了預期的戰略目標,而且志願軍的戰爭消耗和人員傷亡,也遠遠小於「聯合國軍」方面。美國在戰爭中的戰費支出起碼有400億美元,消耗作戰物資7300餘萬噸。而中國支出戰費62.5億元人民幣,在當時相當於25億美元,消耗作戰物資560餘萬噸。
再看傷亡、俘虜數字。自1950年6月25日至1953年7月27日,在三年零一個月的朝鮮戰爭中,朝中方面公布的戰績,朝鮮人民軍和中國人民志願軍共斃傷俘敵軍109萬餘人。美國官方公布美軍傷亡失踪和被俘共14.2萬餘人;韓國國防部公布南朝鮮軍傷亡失踪被俘共98.84萬餘人。美國和韓國官方公布的各自損失數的總和爲113萬餘人,大於中國人民志願軍和朝鮮人民軍公布的殲敵數,且不包括英、法等其他國家軍隊的損失。同一時期,朝鮮人民軍和中國人民志願軍共傷亡、失踪和被俘62.8萬餘人。志願軍和人民軍的人員傷亡與「聯合國軍」的人員傷亡對比爲1比1.7。另美國在華盛頓特區建成的「韓戰老兵紀念碑」中,刻在碑上的美國和「聯合國軍」傷、亡、失踪、被俘總計2429370人。
這是一場硬實力完全不對稱的戰爭,但中國却是打出了威名。在全世界面前,中國人打破了美軍不可戰勝的神話。
以中外軍事史上著名的上甘嶺戰役爲例,交戰雙方誰也沒有想到,這處小小的山嶺最後會成爲抗美援朝的象徵。美軍的作戰計劃稱爲「攤牌行動」,圖謀通過這次作戰成果增加停戰談判的籌碼。美軍的如意算盤是,投入兩個營的兵力、用5天的時間和200人傷亡的代價占領上甘嶺。大大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原本以爲只是一場規模不大的戰鬥,硬是打成了一場戰役:美軍前後調集6萬多兵力,投入大炮300餘門、坦克170多輛,出動飛機3000多架次,對志願軍兩個連所在的面積只有3.7平方公里的兩個山頭陣地,發射炮彈190多萬發、空投炸彈5000餘枚。炮火密集程度甚至超過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最高水平,以至於志願軍陣地山頭被削低了兩米,高地的土石被炸彈「深翻」了一遍又一遍,山石炸成了粉末。整個戰役持續達43天之久,陣地被反復爭奪59次,敵人900多次衝鋒被我軍打退。敵人以超過原計劃百倍的傷亡代價最終換來失敗的結果。
朝鮮停戰協定簽署以後,中國人民志願軍司令員彭德懷向世界發出雄壯的聲音:「西方殖民者幾百年來只要在東方一個海岸綫上架起幾尊大炮就可霸占一個國家的時代是一去不復返了!」毛澤東這樣評價:「這一次,我們摸了一下美國軍隊的底。對美國軍隊,如果不接觸它,就會怕它。我們跟它打了三十三個月,把它的底摸熟了。美帝國主義幷不可怕,就是那麽一回事。」這對中國有「恐美病」的人是極大的教育,對亞洲和世界人民反對帝國主義和殖民主義的民族解放鬥爭也是極大的鼓舞。
美國軍事歷史學家沃爾特•赫爾姆斯說:「從中國人在整個朝鮮戰爭期間所顯示出來的强大攻勢和防禦能力中,美國及其盟國已經清楚地看出,共産黨中國已成爲一個可怕的對手。」從此以後,沒有一個國家再敢像鴉片戰爭以來一百多年的時間裏那樣,隨便就打中國的主意了。」在國防大學國家安全學院教授舒健看來:「如果僅將抗美援朝戰爭放在近代百年歷史中來審視,還不能完全彰顯其勝利的偉大意義。因爲在數千年人類歷史上,無論中華民族在漢唐時期取得何等輝煌的軍事勝利,那都是區域性質的,是亞洲級別的。但抗美援朝戰爭不一樣,這是中國軍隊與世界上最强大的對手作戰,是世界級的。抗美援朝戰爭的勝利,不僅從根本上改變了一百多年來中國在國際上落後挨打的地位,而且使中國軍隊終於傲立於世界强軍之林。」
抗美援朝戰爭勝利一年多後,周世釗又見到了毛澤東。這一次,毛澤東說:「抗美援朝這一場戰爭我們雖然付出了代價,但是經過抗美援朝這一場戰爭以後,我們中國在國際上的地位大大提高了。看來我們打這場戰爭還是值得的。」
軍事科學院原世界軍事研究部副部長肖裕聲認爲,抗美援朝這場帶有國際性的正義戰勝邪惡、主權戰勝霸權、民族獨立戰勝干涉主義的大規模現代化局部戰爭,對亞太戰略格局和世界和平與安全産生了極爲深遠的影響。戰爭硝烟漸已遠去,戰爭影響仍在持續,回顧和思考這場新中國的立國之戰,對認清幷應對當今世界形勢和我國周邊局勢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意義。
在紀念抗美援朝70周年之際,周錦尉還特別提到,「今年還是萬隆會議召開65周年。在那場獨立自主討論亞非人民切身利益的國際會議上,新中國領導人倡導的『求同存異』猶如一股清風,播撒下『團結、友誼、合作』的種子。」從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到抗美援朝,到參加萬隆會議,再到重返聯合國、改革開放、中美建交……串起一個個「大事件」以及「小細節」,新中國71年的崢嶸歲月,幾代人用汗水、智慧、鮮血將許多「不可能」變爲了現實。未來的中國,仍會有屬於自己的錦綉前程,更會以自身的方式參與到全球化進程中,共同創造人類命運共同體。今天紀念抗美援朝,一定是著眼未來的……
(姜浩峰/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