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視訊方式舉行的二零二零年度的「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已經降下帷幕。習近平主席繼在出席「APEC」工商領袖會議會議並發表重要講話之後,又出席「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並發表重要講話。而以「退群」為職志,從二零一七年起就沒有出席「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即使是缺席會員體領導人「排排企」也在所不惜的美國總統特朗普,雖然今年的會議因為受疫情影響而以視訊方式進行,因而沒有領導人「排排企」的安排,卻是反而出席了,而且在講話中,罕見地沒有批評中國。可能是「鳥之將死,其鳴也哀」?實際上,這是特朗普最後一次出席「AO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的機會了,「蘇州過後冇艇搭」。何況,如果美國領導人缺席重要的國際會議,又如何體現「讓美國再次偉大」?看來,特朗普後悔已遲,無濟於事。
蔡英文曾經籍著今年度的「APEC」峰會是以視訊方式舉行的機會,意圖混進去,並曾經為此而放風。但在各方面尤其是北京的強烈反對之下,而不得不放棄,還是遣派張忠謀作「中華台北」的代表出席。而且張忠謀在講話中,沒有提到呼籲讓蔡英文親自出席峰會的問題,只是談論到台灣地區的抗疫成就,及呼籲加強數字經濟的問題,算是回歸其專業。
本來,由於今次「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是以視訊方式舉行,在技術上,是存在著讓蔡英文混進去的漏洞的。實際上,由於今年的會議是採取視頻方式進行,因而也在台北設置分會場,而且也取消了領導人身穿當地民族服裝「排排企」的環節。這就決定了「中華台北」的與會人員,無需申辦承辦國的入境簽證,也無需設法參與「排排企」大合照,或是不會發生被拒於「排排企」的尷尬,因而這就給蔡英文在無需入境馬來西亞的情況下,要求直接出席領導人非正式會議,提供了便利。即使是承辦國不予許可,她也可實施「突然襲擊」,闖進台北的分會場,並取代「中華台北」的代表進行發言。
而且,「西雅圖模式」是一九九三年「APEC」在美國西雅圖首次舉辦領導人非正式會議時,由克林頓總統決定,為遵守一個中國政策,台灣地區的領導人不能出席,而是由台灣當局委派其主管經濟事務的部長級官員,作為「中華台北」的代表(嚴格地說,不是台灣地區領導人的代表)出席的。此模式成為此後每年的領導人非正式會議的約束性慣例。而現任美國總統特朗普,不但是意圖踩踏一個中國政策的「紅線」,利用台灣當局作為圍遏中國的「棋子」,而且要趕盡殺絕民主黨的政客,因而曾經發出囈語,倘他當選連任,將會下令拘捕克林頓夫婦。正因為「西雅圖模式」是克林頓創制的,台灣當局就可能會寄望於特朗普「恨屋及烏」,宣布推翻克林頓的一切政策,包括「APEC」非正式領導人會議的「西雅圖模式」。
但是,蔡英文卻最終沒有這樣做,而且特朗普也沒有為蔡英文參與而「說上幾句好話」,更沒有試圖否定「西雅圖模式」。這既有可能是形勢比人強,也有可能是特朗普輸掉了總統選舉,雖然並不服輸,發起了司法戰,但效果不彰,節節敗退,因而無心戀戰。而在蔡英文方面,也加上一個擔心倘是「硬來」,可能會遭到「停止會籍」的處分,至少也是停止「中華台北」的代表出席領導人非正式會議的權利,變成弄巧反拙。
實際上,「APEC」是台灣當局能夠參加的極少官方會議中很重要的一個會議。除了是每年年底的領導人非正式會議之外,「APEC」的平常會議還有部長級和資深官員會議,及各經濟專業領域的部長級會議。而且更重要的是,「APEC」的真正決策機制是在部長層級和資深官員層級。而在這些層級,台灣當局除了「外交部長」不能出席雙部長會議,及不能承辦雙部長會議和領導人非正式會議之外,其餘各經濟領域的部長級會議,都可以出席,並曾經在金融、經貿、環保等領域作出過重要建議。在對外國際組織方面,台灣能夠正式以會員身份參加的活動目前不多,所以對台灣來講,「APEC」非常重要。如果因為蔡英文要籍著視訊會議之機混進「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而導致被褫奪會籍,或是停止參加一些重要會議的權利,那就將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因此,蔡英文最後還是不敢冒這個風險。
不過,特朗普和蔡英文還是要與「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別苗頭」。就在「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開會的當天,美台雙方舉行了首屆「台美經濟繁榮夥伴對話」,美國在台協會(AIT)與台灣駐美國經濟文化代表處(TECRO)於當天簽署合作備忘錄。雙方就科學與技術、5G及電信安全、供應鏈、婦女經濟賦權、基礎建設合作、投資審查和全球健康安全七大議題進行討論。據台灣「外交部」在其網站發佈的新聞稿,這份備忘錄為期五年,之後可再延長五年,為未來輪流在華府及台北召開年度高階對話奠定基礎。
這場「台美經濟繁榮夥伴對話」,除了是含有「反制」「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的意思之外,也是要「反制」東協高峰會簽署「RCEP」。由於「APEC」在亞洲的核心成員都參加了「RCEP」,「APEC」自身的功能受到削弱。這就令到本來在「APEC」的身份和權利並不完整的台灣當局,更形似被邊緣化。
而且,北京似乎還連續發起攻勢,習近平連續出席多個經濟領域的國際性會議並作重要講話,還石破天驚地提出,中國將積極考慮加入全面與進步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CPTPP)。而這個「CPTPP」,正是蔡政府極為渴望參加的多邊自由貿易協議,並將之視為「反制」「RCEP」的「利器」。但正因為中國成功地主導了「RCEP」,而「CPTPP」又是在「RCEP」基礎上的放大版,最重要的特徵是美國和加拿大等參與。在拜登就任後,或許對「CPTPP」的政策有改變,不再排斥中國,尤其是在「RCEP」已經成功建立在先的情況下。因此,有中國搶先一步參與「CPTPP」磋商的情況下,蔡政府倘是仍然拒絕承認「九二共識」,要加入「CPTPP」,就將會極為困難。
(發自上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