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法對衛星賭場變革有利行業發展 劉紹滿

  備受關注的澳門特區政府《娛樂場幸運博彩經營法律制度》草案已提交在立法會審議,其中法律則規定「娛樂場必須位於承批公司擁有的不動產內」。對此則引起業界的熱議,甚至有仲介人業界建議政府按「舊人舊制、新人新制」的做法,處理衛星娛樂場與承批公司的情況。但不應忘記曾經出現的「多金事件」或「黃山事件」及近期發生的「太陽城事件」等等,對社會所造成社會嚴重的影響及涉及澳門聲譽的破壞,早已是需「吃一塹長一智」的了。特別出現有某些博彩仲介人「借羊頭賣狗肉」,不僅清洗黑錢及甚至涉及危及國家安全的犯罪行為,還造成國家眾多資金非法外流,危及國家經濟體系,故維護國家安全的重要性,尤其明確打擊非法資金跨境流動及反洗黑錢等,都是符合澳門及博彩業發展的現狀及需要。對衛星賭場進行嚴格監管,且已設定有三年的過渡期,相信短期內對澳門有輕微短期陣痛和衝擊,但長期有利博彩行業穩健發展,規範博彩行業的發展,更加有利澳門「一國兩制」事業的穩健發展及示範作用。
  新鮮出爐的「博彩法」修訂案嚴格規範博彩仲介人業務,貴賓廳時代即將過去,修訂案大幅修改「博彩仲介人」的條文。法案規定了娛樂場必須設在屬承批公司的不動產內,為此對現狀設定三年的過渡期,使再取得幸運博彩經營權的現有承批公司可於合理期間處理娛樂場的相關問題。且未來從事博彩仲介業務須取得由經濟財政司司長發出的博彩仲介准照外,每一博彩仲介僅可於一家承批公司內從事博彩仲介業務,亦不得透過他人以其名義從事本身獲發准照的博彩仲介業務,但屬其股東、行政管理機關成員或僱員為經營業務所需,以及合作人為協助其從事業務的情況除外。更重要的變更是,修訂案明文禁止博彩仲介與承批公司以任何形式或協議分享娛樂場內的收入或承包娛樂場的專用區域,博彩仲介僅得以收取傭金為承批公司推介娛樂場幸運博彩活動。博彩仲介的傭金徵稅建議採用職業稅一樣的就源扣繳方式,由承批公司協助政府收繳,稅率定為百分之五。行政長官可基於公共利益,最多五年內部分豁免博彩仲介傭金,但不得超過有關稅率的四成,亦可批准對於作為給予博彩者各種便利的實物給付的報酬,尤其是博彩仲介提供的交通運輸、住宿、餐飲及消遣有關的報酬,全部或部分不納入該稅項範圍內。對於草案規定博彩仲介人僅可服務一家博彩承批公司,並禁止營運賭廳。對合作模式作出規限後,相信博彩仲介人業務難回復昔日情況,長遠有助博彩業穩定發展。娛樂場設於承批公司的不動產內,主要是減低對民生社區的影響,特別是角子機場所;至於對衛星娛樂場的潛在影響,博彩承批公司應有責任接收衛星娛樂場的員工。
  澳門博彩業屬於非常特殊的行業,也是全國範圍內唯一、特殊合法進行博彩活動的城市,當局在修訂新法時期提出對衛星賭場「貴賓廳」進行嚴格監管,尤其把博彩業納入國家安全及特區安全的條件及前提,有其必要性,無可厚非。倘國家安全及特區安全基礎受影響,再多的經濟利益也無法彌補。過去一段時間,博彩業監管有待完善。在全球政經格局、國家發展大勢下,加強博彩業監管,適應全球動態變化,既是本份、也是必然。曾盛極一時的博彩仲介人行業,經歷一連串事件後,貴賓廳所佔賭收業務不斷減少。在修法草案的理由陳述及若干法律條文,提到維護國家安全的重要性,明確打擊非法資金跨境流動及反洗黑錢等,都是符合澳門及博彩業發展的現狀及需要。修法草案對規管博彩仲介人的法侓條文,有助博彩業長遠可持續健康發展。過去的法律對衛星娛樂場沒有嚴格監管規定,今次修法方向提到,娛樂場要設於承批公司內,是回歸初衷。至於衛星娛樂場的影響,有待釐訂修法草案當中提到「不動產」的定義,只是娛樂場部分還是整幢物業,還需在討論時進一步釐清,以讓現時有意繼續經營星娛樂場的投資者有更多的準備。
  對於新「博彩法」修訂案擬進一步收緊博彩仲介業務,僅可服務一家承批公司收取傭金,不能經營賭廳。有博彩仲介業者表示,條文削弱仲介人的議價能力,並促使博企減碼傭,行業生存空間不斷縮窄。關注仲介人是否具有借貸資質。有博彩仲介業者形容,新法實施後仲介人幾乎等同「遝碼」,依附於博企內收取傭金。條文中博彩仲介僅可服務一家承批公司,無疑削弱仲介人的議價能力。暫未知仲介人在牌照限期內解除合約能否無縫對接另一家承批公司,還是解除合約牌照即失效需要重新申請。前者影響相對小,後者仲介人完全被動。過去博企為吸納生意爭取博彩仲介人,故開出較優越條件吸引進駐,互相促進。如今條件不利下,像增加博彩仲介更換服務對象的成本、甚至有牌照失效風險,換言之博企有更大主導權,更可預見博企下一步或會「減碼傭」,即在上限百分之一點二五以下。當仲介人收入減少,自然欠缺動力推動生意。業者料新法初期博企自營貴賓廳(高額投注區)都不想門可羅雀,亦希望透過仲介人「做旺個場」。惟隨著時間推移企穩陣腳,又或覺得加入仲介人無利可圖,自然會透過減傭讓仲介人離場。另外,文本規範由行政長官訂定賭檯總量上限,以及每張賭檯每年的毛收入下限。若賭檯連續兩年毛收入未達下限,政府有權削減。
  據博監局日前資料顯示,一九年賭檯數量爲六千七百三十九張、二一年爲六千一百九十八張。有業者認為,博企或不會利用仲介人拉生意以保留賭檯,事實上疫前賭檯量已過剩,不少「曬蓆」,政府此舉目的明確控制娛樂場的規模,料未來賭檯將再縮減三分之一甚至一半,具體視乎每張賭檯的毛收入下限,門檻高則縮減規模大。不過,縮減賭檯有利博企縮減人手以平衡開支,尤其賭檯較多的博企。另方面,賭檯減少不排除加速衛星賭場結業,新法且新時勢下難有太多博企願意投資在衛星賭場。不少衛星賭場人流亦不及博企,對於賭檯分配自然爭取傾斜在自家項目中,間接加速衛星賭場退場。有博彩仲介人指,博彩仲介人前景不容樂觀。未來仲介人行業縮窄到何種程度現階段未能評估,還要視乎多項因素,且關鍵是法案未有提及仲介人有否借貸資質,若沒有借貸則「冇得做」。而《草案》中把規範娛樂場幸運博彩的仲介業務行政法規上升為法律制度,明文禁止博彩仲介與承批公司以任何形式或協議分享博彩收入,禁止博彩仲介承包娛樂場的專營區域,限制博彩仲介僅可為1家博企提供服務,未來將只可以通過收取傭金獲利。博彩貴賓廳曾經是澳門博彩業的重要組成部分,給澳門帶來巨額收入,然而過去的實踐表明,貴賓廳的經營也存在不少灰色地帶。但從新《草案》規定看,博彩公司直接經營的貴賓廳將可以繼續存在,博彩公司可以與博彩仲介人合作,但博彩仲介人的功能僅限於給承批公司介紹客人並按法律規定領取傭金,收入也會大幅度減少。由於內地已將博彩仲介人組織內地客人參與國(境)外博彩活動入刑。正如有學者認為的,博彩仲介人將來只能把重點放在國際市場。目前很多衛星賭場是自己的地方,與博彩公司只存在合同協議的關係,自由分配賭桌數目和自主經營。博彩仲介人或者衛星賭場以前能夠做的就是促銷,吸引客流量,繼而補償較優惠的籌碼,比如通過打折得到傭金。未來的澳門博彩市場將只有承批公司才能夠經營,不允許非承批人通過迂回途徑進入市場,體現了特區政府全面規範博彩業的思路。
  其實,據澳門大學博彩研究所日前完成的題為《澳門幸運博彩經營權開放中期檢討:經濟、社會、民生影響及承批公司營運狀況》的研究報告指出,澳門博彩仲介人制度現存不少問題,如博彩仲介人進出市場隨意性大、博彩仲介人對博彩公司議價能力過大、博彩仲介人放貸問題、利用合法商業博彩進行非法博彩活動等。報告認為,目前博彩仲介人為客人開設戶口,保管贏取的款項或籌碼,由於沒有專門法律,若適用民法典寄託合同規定,博彩仲介人不得使用賭客寄存款項或籌碼,與現時普遍做法顯然不同;另外,博彩仲介人以入股名義吸收投資,投資的款項同樣由博彩仲介人任意支配,政府無從監督,賭客和投資人都有可能遭受損失,繼而造成澳門博彩業負面影響,報告認為有必要將其納入監管範圍。因此,應該把重點關注在加強對博彩業風險控制以及監管。加強對博彩監管,首要是具有完善法律、法規基礎的前提下再進行嚴格的管理。澳門現有的博彩法律、法規已經很難應對和解決目前博彩業發展中遇到的各類問題,如何加強和規範博彩仲介人管理、如何應對線上博彩給澳門帶來的各類問題和糾紛,以及內地某些法律與澳門特區法律產生一些重疊、甚至衝突的時候,都是新博彩法需要解決的問題。
  澳門特區政府在新博彩法中應設立仲介人考牌制度,除要求行為紀錄良好,也要設定計分制度,違規扣分,甚至取消資格等。計分制度下,對仲介人行為的處罰,持牌者也應該承擔,要對巿場作有效監管,減少監管的人為操作、制定完善的規章制度、設立強而有力的監管執行機構,以及實施仲介人持牌制度缺一不可。博彩仲介的存在是至關重要的,因為需考慮到中國嚴格的外匯管制(每人每年5萬美元上限),需要有人為客戶提供博彩信貸服務;由於博彩貸款在中國大陸法律上是不受認可和保護的,因此對於賭場而言,追討債務非常困難,但由於仲介人與客戶有私人聯繫,因此仲介人有管道能收回貸款;在中國大陸宣傳博彩也是被禁止的,但仲介人過去是可以通過其私人網路聯繫到客戶,並將其帶到與之合作的賭場。因此,必須在新法律中加強對博彩仲介人的監督,通過加強對持牌人的審查和批准,賭場仲介行業進一步整合。有研究博彩業人士認為,衛星賭場離場,未來博彩旅遊資源、旅客重心將進一步集中路氹。伴隨衛星賭場衰落會引發連鎖問題,如社區經濟、從業員就業問題,建議政府修法要有更周全考慮,新法應要更透徹、清楚。
  因此,正值澳門經營娛樂場幸運博彩的批給期限即將到期之際,澳門特區政府當局通過修改《娛樂場幸運博彩經營法律制度》,立法當局應加快審議該法,以更好配合推動新一輪博彩競投的工作。新博彩法的修訂也是與時迸進之舉,尤其相關法律已生效廿多年,隨著經濟社會和國際環境變化,法律內容已漸漸不符合現況,來緩解「一業獨大」的局面,為推動博彩業未來持續及健康發展,加強博彩業的監管,相信是次修新的有必要性。草案訂定維護國家安全及特區利益、企業社會責任等方面條文,尤其是對衛星賭場「貴賓廳」的監管走上最嚴格的監管,打造過往傳統的做法,相信「貴賓廳」時代即將過去,新鮮出爐的「博彩法」修訂案嚴格規範博彩仲介人業務,新規定本身就具備加強對行業的監管作用,落地後將更有利於未來澳門博彩行業的健康發展,澳門博彩業將邁入一個規範、適度規模發展的新時期,這將能更好引導行業在符合國家和澳門整體利益的情況下發展,也有利於促進本澳未來經濟適度多元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