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合一」選舉將於今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舉行,而按照日程,各政黨的黨內初選已正走入程序。民進黨內還有一個選舉,就是五月間的地方黨部主委選舉,也都已經開打。目前,黨內各派系都在摩拳擦掌,一方面為縣市議員候選人,「正國會」向「英系」和「新潮流系」開戰,另一方面「新潮流系」、「正國會」和「英系」等的人馬也覬覦著各縣市的黨部主委的位子,準備衝殺一番。但曾經是民進黨內崛起較快的派系「湧言會」,卻是悄無聲音。可能是因為其精神領袖林崑海逝世,而「人一走,茶就涼」,無人照應的關係。
這是已經預料得到的。此前筆者就曾分析:「湧言會」是依靠林崑海建立並崛起的。一方面林崑海是「湧言會」的大「金主」,在物質上予以支持,另一方面是林崑海創辦並出任董事長的「三立」電視台,在精神上為「湧言會」提供發聲的平台。
林崑海過世後,是有其其妻子張秀及小舅子接手張榮華接手「三立」電視台的經營。但兩人卻是對政治並不像林崑海那樣熱衷,政治立場也傾向於中間偏綠。尤其是身為「三立」電視台總經理的張榮華,從經營效益的角度考量,一直都計劃將「三立」拍攝的綜藝節目及劇集行銷到對岸尤其是閩南語系地區去,因而私下與大陸地區尤其是閩南語系地區的官員有一定的聯繫。近年由於蔡英文拒絕承認「九二共識,兩岸關係惡化,其經營理念未能得到很好的發揮,因而在林崑海逝世後,為了「三立」電視台的可持續經營,正傾向於淡化其親綠色彩,因而使得「獨味甚濃的「湧言會」,逐漸流失一個重要的發聲平台。由此,由林崑海一手創立並支援壯大的「湧言會」,將難以為繼。
其實,即使是在「湧言會」發展最鼎盛之時,其勢力範圍也主要是在台灣當前的南部,尤其是高雄市,並不像其他派系那樣在全台灣地區「全面開花」。而即使是在高雄市,「湧言會」也遇到「新潮流系」尤其是其次派系「菊系」的擠兌。因為陳菊盤踞高雄市多年,已經在高雄市政府培植了自己的勢力,既是屬於「新潮流系」,也是屬於「南流」,更是自成一派的「菊系」。雖然後來高雄市完成政黨輪替,國民黨的市長韓國瑜對高雄市政府的中高層官員進行「大換班」,但不旋踵他卻被「罷免」,民進黨捲土重來,當家的市長陳其邁屬於「英系」,因而「湧言會」仍然是處於被其他派系擠壓的境地。不過,陳其邁可能是給面子林崑海,而且也需要「三立」電視台為自己歌功頌德,因而倒是較為厚待「湧言會,尤其是支持屬於「湧言會」的「立委」趙天麟競選民進黨高雄市黨部主委,從而使得趙天麟輕易當選,其後高雄市議員中的民進黨「湧言會」成員,也以報恩的感念,支持配合高雄市政府的工作。
這是「湧言會」最輝煌的時刻。由於有「三立」電視台的助威,「湧言會」在二零二零年的黨職改選中,初試啼聲就拿下兩「都」——高雄市和新北市黨部的主委。另外,民進黨中央在安排「不分區立委」候選人名單時,也把「三立」電視台新聞主播林楚茵開列進去並安排在「安全位置」內。
但惟其如此,林崑海逝世後,「湧言會」缺少了精神領袖、媒體資源、金援,因而在面臨其他派系狙擊時,就無力抵抗。實際上,在高雄市黨部主委的改選中,
現任高雄市黨部主委、「湧言會立委」趙天麟在爭取連任時,就面臨「菊系立委」許智傑的挑戰;而新北市黨部主委、「湧言會」市議員何博文,因「正國會」與「英系」為新北市第九選區的黨內初選而交惡,「非新蘇聯盟」分裂,也失去支持而可能會難以續任主委。
在市議員選舉方面,高雄市議會中,「湧言會」已經因為陳啟昱偕同多位議員陳慧文、陳致中、韓賜村等轉投「正國會」,實力大損。其他縣市也有類似的情況。「湧言會」的參選人要錢無錢,要人無人,處於「食自己」的狀態。
作為「湧言會」的支持者及合作者,謝長廷會否返台坐鎮「救亡」?就引起人們的關切。實際上,「湧言會」的一些重要成員,如鄭天麟、管碧玲(後來又「跳槽」「英系」)等,原本就是「謝系」的成員。但在謝長廷到日本任職之後,鞭長莫及,照顧不周,而驟然凋零。本來,「謝系」是民進黨的一個較大的派系,在中常會中具有兩席的實力。但在一次中常委選舉中,其中一席支援「湧言會」的前身「海派」,另一席雖然當選,但因為有同額當選者,而在抽籤決定中落敗,而導致「謝系」退出中常委,再也難以翻身,「謝系」人馬紛紛過檔「湧言會」。現在「湧言會」內的原「謝系」人馬,只有期盼謝長廷返台,重振鼓旗,再創「謝系」輝煌。
但謝長廷在日本任職如魚得水,活得有滋有味,是否會樂不思台?而且,即使是回到台灣地區,也沒有一個合適的位子,將往往哪裡擺?畢竟,謝長廷曾經出任過「行政院長」及民進黨主席,也曾代表民進黨參選「總統」,返回台灣最少也應出任「院長」之類的職務。現在五「院」都已「名花有主,而且其中的「監察院」和「考試院」正在面臨「修憲」後裁撤,他真的沒有地方擺。因此,不如繼續在日本風流快活,遠離台灣地區的競爭,哪管他「謝系」的死活。而以「謝系為主要骨幹的「湧言會」,也就更是「唇亡齒寒」了。
「湧言會」本身也缺乏足以支撐起派系大局的「大咖」式人物,其現在的實質性領袖民進黨台南市「立委」王定宇及兼任民進黨高雄市黨部主委的「立委」趙天麟,雖然個人形象鮮明,但並不是「喊水能凍結」的人物,充其量只能說是「中咖」而已。因此,或許,「湧言會」就像其部份前身「謝系」那樣,逐漸走向解體消亡。
兩岸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