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的大街小巷

  蕞爾澳門,地名多姿多彩,既體現了中葡文化的融合,又反映出澳門的時代變遷。澳門朋友告訴我,你只有走進澳門的大街小巷,才能真正感受小城的民情風俗,感受歷史的滄桑。
  大馬路林林總總
  澳門不大,但名為大馬路者不少。有以人名命名的,如冼星海大馬路、孫逸仙大馬路、何賢紳士大馬路、何鴻燊博士大馬路、白朗古將軍大馬路、馬濟時總督大馬路、羅理基博士大馬路等。有以地理位置命名的,如機場大馬路、新城大馬路、路氹城大馬路、友誼橋大馬路、馬場大馬路、馬場北大馬路、海洋花園大馬路、林茂塘海邊大馬路、西灣湖景大馬路等。還有以葡語單詞音譯為名的,如多美刁斯拿地大馬路、士多鳥拜斯大馬路、亞美打利庇盧大馬路等等,難叫且難記。
  斜巷與前地
  澳門特別行政區的區徽有蓮花的圖案。澳門主城區是個蓮花形的半島,有蓮花福地之美稱。半島上散落著幾座不高的山頭。北部有望廈山,中部有炮臺山(柿山),東部有東望洋山(松山),西南部還有西望洋山和媽閣山。老城區有許多街巷或是依山而築,或是因海岸線走向而建,因而出現了許多傾斜或斜向的街巷。這些街巷一般取名某某斜巷或某某斜路。如市區中部有大堂斜巷、總督斜巷、大炮臺斜巷、花王堂斜巷、沙梨頭斜巷;下環有東方斜巷、打鐵斜巷、巴掌圍斜巷、竹仔室外斜巷。還有長樓斜巷、兵營斜巷、東望洋斜巷、火藥局斜巷等等。此外,還有崗頂斜路,得勝斜路,黑沙環斜路。如果你要到那兒去探親訪友或購物辦事,就得真的走到「斜路」上去了。
  澳門地名另一個特色就是有不少「前地」(但未見有「後地」之名)。前地者,就是位於某知名地點或建築物前面的一塊地方,頗有點依附的意味。澳門市區中部有大堂前地、蘭花前地、花王堂前地、康公廟前地、議事亭前地、蓮溪廟前地、白鴿巢前地。下環一帶有崗頂前地、媽閣廟前地、羅飛勒前地、亞婆井前地。路氹有海港前地、警廳前地、碼頭前地等等。澳門的「前地」最為人所熟悉的是議事亭前地,也即市政廳前面三角形的空地。此地與繁華的新馬路一側相連,周圍有商廈、酒店、街市、教堂、戲院,還有市政廳和郵政局、電力公司等公共建築,是澳門市區的心腹之地。市民和遊客都喜歡到此休憩、聚會和遊樂。澳門特區政府不僅在此興建了彩燈噴水池,還搭建了可供文藝演出的戲臺,每逢節日或遇上慶典活動,都有文體娛樂表演,吸引不少市民和遊客駐足觀看。這塊前地的地面鋪砌了黑白相間的小石塊,構成了具有海洋特色的水波紋圖形,故老澳門又稱此地為「魚鱗池」或「噴水池」。
  澳門的「前地」基本都有數百年歷史,惟獨位於路環街市門口的一塊「前地」很年輕。澳門最「袖珍」的路環街市雖然已開業幾十年,但卻一直沒有路名和地名。直至1986年,時任葡萄牙總統恩尼斯到澳門訪問,因行程安排上有路環街市一站,澳門市政部門趕忙把街市粉飾一新,並特置一路牌於門前,命名為「恩尼斯總統前地」。
  俗名與重名
  澳門地名土洋混雜,但俗名居多,尤其是小街小巷。不過比之那些拗口的洋名來,這些別具特色的街巷俗名就好記得多了。例如以中國城市命名的北京街、上海街、廣州街、佛山街,以及以西歐國家首都命名的柏林街、巴黎街、羅馬街、倫敦街、馬德里街等,都比較好記。別具特色的還有工匠街、漁翁街、水手街、賣菜街、牧羊巷、打攬巷等,這些街巷可能與相應的行業聚集現象有關吧。水鴨街、鹹魚街、鹹蝦巷、魚鱗巷,聽起來似乎嗅到魚腥味了;雀仔園、白鴿巢似乎聽到了鳥語;而青草街、草堆街、菜園街、米糙街、綠豆圍、蕉園圍、生蔗圍、竹園圍、龍眼圍、木瓜圍則讓人仿佛聞到了花草米糧果蔬的芳香;路環有紅棉路、紫荊街、榕樹街、樟樹街、松樹街、龍柏路、荔枝灣馬路等,簡直是林木處處綠樹扶疏。至於美麗街、情人街、戀愛巷、如意巷、婆仔屋等街巷名,則充滿了美好、浪漫、溫馨的情調,令人聞名而嚮往。情人街、戀愛巷,與珠海著名的情侶路之名異曲同工,只是其規模不可相比。老虎巷、爛鬼樓這樣的地名頗有恐怖感,聽起來會使人毛骨悚然。不過,據我住在爛鬼樓的朋友說,那裡是民間藝人及琴棋書畫薈萃之所,常有遊客造訪,也是市井百姓休閒之地。
  澳門城市雖小,但重複使用的街道名也不少。巴波沙曾任三屆澳門總督,以其名字命名的有巴波沙大馬路、巴波沙街、巴波沙坊和巴波沙總督街(在氹仔島),這是重名最多的例子。其它馬路、街巷重複取名的還有美副將大馬路和美副將街,福隆圍、福隆街和福隆新街,媽閣街、媽閣上街和媽閣巷,沙梨頭海邊街和沙梨頭海邊巷,蓬萊新街和蓬萊新巷,菜園街和菜園巷,墨山街和墨山巷,哪吒廟街、哪吒廟巷和哪吒廟裡。此外還有同名異地的街道,例如澳門市區有一條著名的十月初五街,離島氹仔也有一條十月初五街;市區有一條飛能便度街,離島氹仔也有一條飛能便度街;市區有一條田畔街,離島也有一條田畔街。只是上述離島的這幾條街比市區那幾條同名街道短小許多。朋友說,在澳門旅行問路時若涉及重複使用的地名和同名異地的街道,就要說明清楚,這時還需要「咬文嚼字」,不能籠統馬虎,否則就有可能找錯了地方。
(《珠海特區報》區達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