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絲文化遺產保護中講好中國故事

  第44届世界遺産大會於2021年7月在中國福州召開,此次中國申報的文化遺産項目「泉州:宋元中國的世界海洋商貿中心」成功列入《世界遺産名錄》。泉州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確認的海上絲綢之路起點之一,保存有豐富的海絲文化遺産,本次泉州申遺項目的遺産整體由22處代表性古迹遺址及其關聯環境構成,完整地展現了古泉州完備的海洋貿易制度體系、發達的經濟水平以及多元包容的文化態度。保護和傳承海絲文化遺産,用海絲文化遺産講好中國故事,有助於向世界傳遞以和平合作、開放包容、互學互鑒、互利共蠃爲核心的絲路精神,是以文化交流推動「一帶一路」建設和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重要舉措。
  向世界展示航海交流的中國畫卷
  海上絲綢之路自秦漢時期開通以來,一直是溝通東西方經濟文化交流的重要橋梁。1913年,法國漢學家愛德華•沙畹在其所著《西突厥史料》中寫道,「絲路有海陸兩道,北道出康居,南道爲通印度諸港之海道」,這是「海上絲綢之路」概念的首次提出。多年以來,海絲文化被越來越多人關注,但在全球範圍內仍欠缺宣傳。如國際古迹遺址理事會所言,關於歐亞貿易和文化交流的歷史研究多關注陸上絲綢之路却少關注海上絲綢之路,而關於海洋交往的歷史研究,多數關注的是西方的「地理大發現」或者殖民時期的海上貿易。因此,海絲文化研究和宣傳的國際化仍需持續深化,在海絲文化遺産保護中講好中國故事是應有之義。
  海絲文化遺産見證了中國與世界各國經濟貿易互通的千年歷史。泉州是古代中國對外貿易的重要港口,宋末至元代時,「漲海聲中萬國商」的古泉州「刺桐城」成爲中國最大港口,和一百多個國家有著通商往來,中國的瓷器、絲綢等出口至海外,異域的香料、藥物等進口至中國。意大利旅行家馬可•波羅在其著名的《馬可•波羅游記》中,盛贊泉州爲「東方第一大港」。泉州衆多的海絲文化遺産展現了當年良好的港口設施、便利的海陸聯通、發達的外銷商品、先進的造船技術和完善的海洋貿易管理機制。如市舶司遺址是宋元國家政權設置在泉州管理海洋貿易事務的行政機構,九日山祈風石刻是一組記載了宋代在泉州負責海外貿易管理的國家專員、地方官以及皇室成員等爲海外貿易商舶舉行祈風儀式的摩崖石刻,德化窑址和磁灶窑址分別是宋元時期泉州內陸地區和城郊外銷瓷窑址的杰出代表,泉州瓷器在東亞、東南亞、南亞、西亞和東非等地區多有出土。
  海絲文化遺産見證了中國與世界各國文化交流互鑒的千年歷史。古泉州不僅是各國商品的集散地和貿易地,還是各國宗教和文明的共處地和交流地。宋元時期,許多外國人來泉州經商、創業、定居生活,呈現”市井十洲人」的盛况。泉州成爲海絲沿綫各國多元文化交匯交融之地,海內外衆多的宗教文化彙聚在同一個城市,甚至是同一條街道上。伊斯蘭教清淨寺、伊斯蘭教聖墓、草庵摩尼光佛造像、印度教番佛寺等史迹共同展現了當時活躍在泉州的世界多族群的文化、宗教和生活傳統,而真武廟、天后宮、開元寺、文廟、老君岩造像等,則屬於中國本土的儒教、道教和「中國化」佛教的史迹。這一座座代表著不同宗教文明、散發著不同藝術魅力的文化遺産,是古泉州多元文化和諧相處、互相交融的歷史見證,鐫刻著中華民族和世界各國人民友好交往、文明互鑒的永恒記憶。
  向世界提供文化保護的中國智慧
  當前世界各地的文化遺産保護,不同程度面臨著—系列困難和挑戰,如極端氣候、自然災害、戰爭動亂引起的侵蝕和破壞,又如城市建設、旅游開發、管理缺位導致的走樣和損毀,有的文化遺産甚至被列入《瀕危世界遺産名錄》。自成爲《保護世界文化和自然遺産公約》締約國以來,中國一直是世界文化遺産保護事業的重要參與者和堅定推動者,長期致力於改善文化遺産保護狀况,幷借助世界文化遺産保護的平臺,展示中國的保護技術和管理機制,表達中國的保護理念和文化理念,提供文化保護的中國經驗和中國智慧。
  均衡推行保護與發展。極端地對歷史文化遺迹大拆大毀、一拆了之當然不可取,而極端地固守物質與
  非物質文化「原生態」致使當地居民無法享受現代便利生活同樣不可取。中國貫徹以人民爲中心的文化保護觀,力圖在保護中謀取發展,在發展中加强保護,打造文化保護與經濟民生發展的互促共生模式。近年泉州在古城營造中實施整體性保護、微擾動改造、低衝擊更新,將海絲文化遺産保護與古城基礎設施提升、旅游發展、業態活化深度融合,國際古迹遺址理垠會專家亨利博士、尤嘎博士在實地考察時曾贊譽泉州,「把文化遺址的保護放在城市規劃中整體考慮,遺址的獨特性在城市建設中得到有效的保護」。
  綜合考量本真性與延續性。東西方文化遺産存在若干不同特徵,如西方磚石建築與東方木質建築構造迥異,這導致東西方學者在文化保護理念方面存在分歧,一些西方學者質疑東方木質建築大規模保護維修工程的科學性。中國在2007年舉辦國際研討會,形成《北京文件》,爲東方木結構文物建築保護修繕確立了相關準則,中國的文化保護理念得到了國際認可,幷對東亞、東方乃至世界的文化保護具有參考和借鑒意義。泉州擁有許多木質建築結構的海絲文化遺産,在海風吹拂下其脆弱性和易損性更甚,泉州歷來認真細緻地對木質建築進行持續性、保護性修繕,符合本土實際的修繕方式,既存留了內在韵味「魂」的本真性,又保證了外在結構「體」的延續性。
  向世界表達和平共裸的中國願望
  海上絲綢之路是交通之路、貿易之路,同時也是文明之路、和平之路。泉州豐富的海絲文化遺産見證著友好和平的歷史往事:在本地,中華民族張開雙臂歡迎遠方來客,大家共聚一城友好往來相知相交;在海外,中華民族勇於開拓市場,積極推動技術和文化的交流傳播,不搞海外殖民,不搞武力擴張。大量海絲文物史迹證明,中華民族歷來是愛好和平的民族,中華民族的血液裏沒有侵略他人、稱霸世界的基因,中華民族一直追求和傳承的是和平、和睦、和諧的理念。
  海上絲綢之路綿亘萬里,延續千年,是中華民族歷來秉持的天下大同文明觀念的具體實踐,在新的歷史條件下,中國提出「一帶一路」倡議,將中國發展同沿綫國家和世界其他國家發展結合起來,賦予古代絲綢之路以全新的時代內涵。當前世界,霸權主義、强權政治依然存在,保護主義、單邊主義不斷抬頭,中國繼承和發揚以和平合作、開放包容、互學互鑒、互利共贏爲核心的絲綢之路精神,積極促進「一帶一路」國際合作,維護和踐行多邊主義,始終不渝走和平發展合作共贏道路。
  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根植歷史,更面向未來,源於中國,更屬於世界。泉州既是古代海上絲綢之路的重要港口,也是當今中國通往海上絲綢之路沿綫國家最便捷的交通樞紐之一,泉州以歷史爲基礎,以文化爲橋梁,樹立海絲文化品牌形象,不斷加强與沿綫國家和城市的交流合作,共同打造經濟融合、發展聯動、成果共享的繁榮之路,共同打造産業升級、科技進步、跨越發展的創新之路,共同打造包容普惠、平衡共贏、海納百川的開放之路,共同打造文化互鑒、美人之美、美美與共的文明之路。
  知古鑒今,中國將充分發掘海絲文化遺産的當代價值,傳承和弘揚海絲精神,與世界各國人民一起共同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携手建設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榮、開放包容的美麗新世界。
(耿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