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媒體人共尋黃河精神——全國台聯兩岸媒體人黃河行.山西段側記

  黃河蜿蜒曲折橫貫萬里,在悠長歲月中,劈山破領、改道入海,通過偉大的造地運動向民族注入資源和財富,灌溉了流域內的萬頃良田,養育了勤勞勇敢的億萬百姓,孕育豐富了多元一體、瑰麗燦爛的中華文明,締造了中華民族雄渾深邃、百折不撓的民族精神。
  黃河文化是中華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中華民族的根和魂。為進一步瞭解黃河文化遺產,深入挖掘黃河文化蘊含的時代價值,講好「黃河故事」,延續歷史文脈。全國台聯2022年兩岸媒體人黃河行系列活動組織兩岸媒體人赴山西、寧夏、山東、四川進行小規模、分組團、短時間、深切口的活動,感受黃河流經地區的自然地理風貌,聆聽新時代黃河百姓人家、臺胞台企故事,體驗黃河文化。
  8月16日至18日,首站山西段活動組織兩岸媒體人考察參觀了磧口古鎮、壺口瀑布等地,深刻感受黃河文化魅力,向兩岸傳播黃河文化。

兩條河交匯有傳奇
  兩岸媒體人黃河行第一站便是「水旱碼頭小都會,九曲黃河第一鎮」的磧口古鎮。磧口鎮位於黃河晉陝峽谷中部,臨縣城南48公里處,因黃河大同磧而得名。黃河由北而來,湫水從東而至,臥虎山橫亙鎮北,黑龍廟雄峙河東,山環水抱,陰陽交會,山的氣勢,河的雄渾,凝成了「虎嘯黃河,龍吟磧口」的壯麗圖景。
  據當地人介紹,湫水與黃河交匯處形成的大同磧有500多米長的暗礁,上下落差10米,水急浪高,船筏難以通行,成為整個黃河水域當中,僅次於壺口瀑布的險關。自然條件不僅沒有束縛當地的發展,反而催生出以水旱碼頭為核心的物流集散地和商業中心,繪就了船筏行河上,駝鈴蕩谷間,鎮上商賈雲集,店鋪晝夜不眠的晉商重鎮景象。
  兩岸媒體人走進磧口鎮西灣村。該村選址依照了傳統陰陽風水學說「背山面水、左青龍右白虎」和《老子》「萬物負陰而抱陽,中氣以為和」原則。民居建築群,坐落在臥龍崗和臥龍山之間30度的斜坡上,依山而建,層層疊置,最高處可達六層。全村豎巷五條,寓意金、木、水、火、土五行,也代表著陳氏家族五個支系。堡門三孔,寓意老子天地人合一、人居天地之間的哲學理念。村內巷巷相通,院院相連,可謂「村是一座院,院是一山村」。村外高牆圍護,形成一個龐大的城堡式村落,若無人領路則難以進出。巷子裡有預警觀察孔、排水古坡道,房屋上有勾心鬥角,下有拐彎抹角。飽含智慧的建築群落讓人驚歎古人智慧,更感慨民間對文化的蘊養與傳承。
  登上鎮外高山,繞過一個山坡,才能看到山坳中李家山村。「你家房頂是他家場院」的特色民居,是畫家吳冠中先生畫卷中的美景,也是兩岸媒體人體悟文化的視窗。「真的太美了,我一看到這麼美的景色,第一時間就想到拿出我的航拍機去記錄下來。」臺灣自媒體人「灣灣uncle」曾繼明一路上都沒有放下過手機,不停用鏡頭記錄著古鎮的風貌。曾繼明表示,自己將直播「將中原故土和黃河水帶回臺灣」,並準備以「祖國情」微電影方式對此行進行全程紀實。
  前一段時間火爆網路的臺北市「山西麵館」是兩岸文化的一個縮影。曾繼明也是第一次來山西,山西的各種麵食讓他印象深刻,他用六個字說明他的感受,那就是「味道、勁道、厚道」。他說,其實臺灣的很多美食小吃、包括麵食,都是來源於大陸。吃了山西的麵食,也讓他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吃到媽媽煮的麵食,想念那種味道。而山西麵食的勁道也讓他感受到山西人的厚道。
  漫步在古鎮五裡長街上,街道用石頭鋪砌,店鋪門前有高圪台。老店鋪、老字型大小、老房子上有明清風格的磚雕、木雕、石刻到處是文化,遍地見藝術,家家有故事。曾經在當地煊赫一時的家族早已散落在世界各地,曾經聲名遠播的人物已經走進了故事裡,留下了他們面對時代機遇時抉擇的智慧。現在的人們生活在古鎮的老房子裡,讓古鎮保持著一種穿越時空的生機。本地人口耳相傳著祖輩的故事,為這裡曾經擁有的榮光感到自豪,對未來發展文化旅遊和拼搏出更美好的生活充滿希望。黃河和這裡的人民創造了古鎮,有依靠傳承下的文化與精神賦予了古鎮新的生命。這種跨越古今與代際,生生不息的文化生命力不僅在黃河兩岸,也在海峽兩岸。

萬里精神在壺口
  黃河博大寬厚,柔中有剛,挾而不服,壓而不彎,不平則呼,遇強則抗,死地必生,勇往直前,其萬里精神盡在壺口。
  壺口瀑布因形狀得名,更因性情傳名。從晉陝峽谷中沖出,滔滔大河在寬闊的河床上奔湧流淌,突然跌入壺口中,在這裡收緊、跌碎、打旋、激突、衝鋒,變成霧、化成雨、聚成潭,又再變回河流狀奔騰而去。唯有壺口能夠展示黃河的所有形態,其河、瀑、泉、潭、霧正如人之喜、怒、哀、樂、愁,也唯有在此能夠領悟《黃河大合唱》中磅礴而出的精神與力量。人們常以柔喻水,卻往往忘記寬厚而後有水柔。黃河寬厚而不軟弱,在左右山峽夾逼之下,山石陡峭之間,鑄就了自己偉大的品性,寬厚忍耐之後則以力相較,奮力抗爭。
  來自臺灣的媒體人被壺口瀑布的景象所震撼,直呼「太壯觀了!一條大河湧入這麼窄的地方,突然就噴湧奔騰起來!」所有媒體人都顧不得陣陣水霧已經染黃了衣衫和設備,也不懼怕腳下黃泥濕滑,好像少拍一張照片就錯過了寶藏,少錄一秒都會讓自己和觀者留有遺憾……
  嗩呐聲起,鑼鼓喧天。大山大河之間,藝人們搖擺閃轉,相互比試,內穿的大花兜兜閃出黃土高原的一抹鮮亮。山西省臨汾市吉縣的傳統藝人們邊奏邊舞,試要借樂器至能以人力爭瀑布之聲,在每一個音節裡都透著一股精氣神。兩岸記者不滿足于看熱鬧,請到吉縣文化館館長楊吉生在黃河邊接受採訪,打探吉縣嗩呐的門道。聽說有臺灣記者,楊館長說:「我們吉縣嗩呐到臺灣演出過。」楊館長介紹,鼻子吹奏的方式叫「鼻子插蔥」,一口吹三支嗩呐叫「口吐蓮花」,這都是吉縣藝人們口傳心授下來的絕活。吉縣嗩呐一直是藝人們的謀生手段,有專門吹「白事」的班社,也有專門吹「紅事」的班社。吹「白事」的多以古曲為主,吹「紅事」的多以彰顯技巧和吹奏歡快的曲目為主。吉縣嗩呐起源于明朝文淵閣大學士石珤,他被發配到吉州(今吉縣)後,將宮廷音樂的元素嫁接到民間嗩呐吹奏中,培養了一批名傳鄉里的藝人,這些藝人代代傳承至今。吉縣嗩呐是山西省非物質文化遺產,也是當地婚喪嫁娶都少不了的「要件」,是仍然與當下生活相伴的鮮活「遺產」。
  吉縣的魅力在壺口,也在民間藝術。歷史上吉縣就不僅以瀑布揚名,明清時期貨船在壺口之上靠岸,這裡是水陸碼頭和貨物交易的集散地,也因此造就了壺口「旱地行船」等景象,在一代代生活之中積澱下了屬於這裡的文化遺產。
  結束採訪,臺灣自媒體人「灣灣uncle」仍然追著離去的楊館長拍攝。人民日報海外版的陳曉星則表示,這場採訪令兩岸記者探到了吉縣的門道:吉縣是有壺口瀑布的吉縣,也是有豐富文化歷史的吉縣啊!
  全國台聯文宣部部長武曉峰表示:「黃河作為兩岸同胞、海內外華人共同的民族文化符號,蘊含著同根同源的民族心理和大一統的主流意識。希望兩岸媒體人可以通過此次沿黃河而行,尋找增強民族認同感、維護國家統一和民族團結的精神文化支柱。」 走在黃河兩岸,有太多中華文化可以挖掘,有太多的故事可以訴說。受到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兩岸媒體人黃河行山西段的行程有所調整,但並沒有留給大家遺憾,因為留白是屬於兩岸中國人共同的文化智慧。

(孫寅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