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粱酒、貢糖和菜刀被稱為「金門三寶」,以質優地道而聞名臺灣。近年隨著海峽兩岸交流的深入,特別是金門開放了福建省居民旅遊,「金門三寶」的名聲也隨著傳到祖國大陸。
金門高粱酒
「不喝金酒不算到過金門」。因為金門是沙坡地,不適合種莊稼,只能種高粱。金門把高粱運到廈門,加工成高粱酒後,再將源酒運回去,這時的「金門高粱酒」實際上是「廈門高粱酒」。1949年10月以後,兩岸被阻隔了,金門不能再和廈門進行交流,就自己將收穫的高粱釀製成酒。因為金門和廈門出產的高粱都特別好,是用山泉澆灌的,釀出的酒也特別醇。臺灣無法再從祖國大陸拿到酒後,就把金門高粱酒當成了所謂的「國酒」。
1949年古寧頭戰役之後,臺灣軍隊大量進駐金門,當時金門防衛司令部司令胡璉為解決糧食、酒的需求,以及燃料問題,決定將原來從臺灣買酒的錢改從臺灣買稻米,並在金門大量種植高粱,製成高粱酒,如此金門軍民便可同時飲用高粱酒,吃大米飯,燃高粱杆,金門從此大量種植高粱,並釀造高粱酒。1951年底利用舊金城(今「金門城村」)寶月泉的甘泉,開始生產「金門高粱酒」。1958年「8.23炮戰」後,金門人就把這種酒叫做「8.23紀念酒」。
年銷售量500萬瓶的金門高粱酒是金門的創利大戶,年總營業收入達80.3億元新臺幣,盈利超過30億新臺幣,可說是金門的「金雞母」。目前金門高粱總產量為300多萬公斤,全數供釀制高粱酒之用。據說喝高粱酒有18字秘訣:「蓮花指,舉杯輕,入喉深,舒展眉,置杯重,喊聲爽」。
金門貢糖
第二寶當屬貢糖。「貢糖」由來有兩種說法,一是相傳明代貢糖彼作為閩南禦膳貢品,後隨廈門制餅師傅傳入金門;二是貢糖的工藝製作過程必須慢慢地「貢」出來,才能達到香甜鬆軟的效果。金門有句老話「貢糖油呷,紅煙蕃仔火」。這正是金門第一輩休閒生活的一幕生動場景。意思是,老人們閑來無事,晃到了某家店,吃一塊貢糖,呷一口茶,心情一爽,喊一聲「來人啦,老爸要抽煙!」自然就有做小輩的點上香,用蕃仔火將煙頭點燃,煙頭呈紅煙狀,於是就有了這個順口溜,流傳至今。
金門貢糖有紅棗芝麻飴、豬腳糖、滄海酥、碧玉酥、眼鏡糖、素食原味貢糖、高粱飴、竹葉香蒜貢糖、香脆貢糖、東山酥、丁香脆酥、香酥貢糖、傳統竹葉貢糖、芋頭香酥、鮭魚酥、高粱花口酥、芋口酥、白芝麻黑芝麻花生酥、延壽酥等多個品種。
金門菜刀
第三寶就是遊客必買的當地特產——炮彈鋼刀。金門有兩家老字型大小的鋼刀店最具口碑,分別是「金合利」及「金永利」。1958年解放軍炮轟金門時,一名國民黨軍隊的士兵抱著撿來的炮彈鋼片要求當時的金門打鐵少年林世安替他鍛制鋼刀,就這麼一個期望,讓金門手工制刀的失傳絕技再重現江湖,林世安也創下了「金合利」的招牌。
金門菜刀的製作流程:依所需製成刀尺寸大小的炮彈片用乙炔切斷,在夾進火爐中燒至火紅,待鐵性變成柔軟,才能轉至龍錘底下打薄,其後打鐵師傅一手將初步打薄後的鐵片移到鋼砧之上,另一隻手則持起鐵錘,開始膽大心細地錘打成形工作。成形後的刀子還得經過銼刀把表面的疙瘩消除直至平滑並研磨打,爾後再一次返回瀘火中燒,等待燒至最佳熱度時瞬間抽出,放進水中冷卻,再經最後的整形和刀口開鋒,一把刀才算真正完成。
以手打制出來的菜刀也特別鋒利、耐用,剛中帶韌的特性,即使切割硬物也不易變形。早年到金門當兵的臺灣青年,返鄉時一定帶上幾把作為紀念,金門炮彈菜刀因此名聞全台,只要掛上「金門」二字,幾乎就是菜刀品質的保證。
正統的金門菜刀是取材於炮彈,一是用不會爆炸的炮宣彈,一是會炸的榴彈。以榴彈為例,「八二三炮戰」金門就落下了47萬餘發榴彈,直至目前,金門每個月平均仍有一百顆炮彈出土,而一顆炮彈約可製成四十把菜刀。每顆30公斤,做一把菜刀大約只要0.5公斤,也就是說,金門大約可以生產最少6000萬隻菜刀,數量相當驚人。
選購金門菜刀的秘訣,只要拿起鋼刀往鋼材上砍去,若砍時火花四濺,砍後刀鋒仍完整無缺,且絲毫不起毛邊,即為一把上等的鋼刀。
「金永利」家族第三代傳人吳增棟說,打鐵業在世人眼光裡,原屬夕陽工業,但他做夢也沒想到,重創金門家園的一枚枚炮彈,經他們磨刀師傅的千錘百煉,化作一把把削鐵如泥的鋼刀後,到頭來不僅成為金門縣獨特的觀光資源,也成為百姓累聚可觀財富之招牌物件。
金門菜刀成了戰爭與和平的產物,帶上一把金門菜習,就是收藏了一段兩岸間獨特的歷史。
(楊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