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去澳門，不僅機票和酒店便宜，餐飲也稱得上價廉物美。」上海市民周女士於2022年11月上旬來了一次澳門遊後，感慨好幾天，「和朋友一起早茶時享用一桌子點心，人均不到百元。更別提酒店價格，真的是太划算了。」
　　11月1日，全國公安機關出入境視窗啟用智慧設備受理內地居民赴澳門旅遊簽注申請，其實也就意味著內地赴澳門恢復了電子簽注，且變得更加便捷。當然，就周女士所見，澳門遊各方面之所以仍價格便宜，主要原因還是在於受到疫情影響。「我覺得，喜歡去澳門，價格一定不是第一因素。中西交融，葡國情調和南粵風姿彙聚一方，全世界找不到第二處啊！」周女士期盼疫情早日翻篇，自己也能如從前那樣滿世界旅遊。她說：「澳門，值得一去再去。畢竟，這座位於中國南方的世界知名小城，保有經典，又不斷變化著……」
　　提及變化，特別是澳門即將有的最新變化，從11月15日澳門特區行政長官賀一誠發表的《2023財政年度施政報告》中，即能看出端倪。在施政報告中，賀一誠特別提到「採取『1＋4』適度多元發展策略，優化產業結構」。所謂「1」，就是按照建設世界旅遊休閒中心的目標要求，促進旅遊休閒多元發展，做優做精做強綜合旅遊休閒業；而「4」，代表著澳門即將逐步提升的四大產業：其一是大健康，其二是現代金融，其三是高新技術，其四是會展商貿和文化體育。
　　「逐步提升四大產業的比重。爭取未來非博彩業占本地生產總值約六成的比重。」賀一誠表示。
　　2022年12月20日，是澳門回歸祖國23周年紀念日。1999至2021年，澳門本地生產總值（GDP）年均實際增長3.5%，人均本地生產總值由1.5萬美元增至4.4萬美元。這23年來，眼見著澳門由博彩業而興，又正欲一輪新的展翅之飛，金沙中國有限公司總裁王英偉博士在接受《新民週刊》獨家專訪時頗為感慨：「澳門過去以博彩業聞名，近年朝經濟適度多元方向發展，無論是『體育＋』『旅遊＋』『會展＋』，真正做得成事，還在於澳門與內地聯繫密切。」在王英偉看來，澳門地方小，想要發展，就要與內地有更深度合作。
　　2019年2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將澳門與廣州、深圳、香港並列為粵港澳大灣區四大中心城市。此後，2021年9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又印發《橫琴粵澳深度合作區建設總體方案》。方案聚焦發展促進澳門經濟適度多元發展的新產業、建設便利澳門居民生活就業的新家園、構建與澳門一體化高水準開放的新體系、健全粵澳共商共建共管共用的新體制，提出一系列具體務實的舉措。在王英偉看來，金沙中國在此期間，已經以自身的特點，為澳門的經濟轉型貢獻力量。下一步，面對疫情帶來的變化，以及新的機遇與挑戰，無論就金沙中國來說，還是就整個澳門來說，融入大灣區，與大灣區的夥伴們共同建設，以期在不久的將來將粵港澳大灣區真正建成世界五大灣區之一，成為目標。

從一花獨綻到適度多元
　　毋庸諱言，澳門以博彩業聞名。
　　從2010年到2019年，博彩毛收入占澳門本地生產總值比重均超過六成以上。據澳門特區政府統計暨普查局和澳門特區政府博彩監察協調局資料，在2019年，澳門特區博彩毛收入高達2924.55億澳門元，占到澳門GDP的65.8%，博彩稅收更是達到特區政府總收入的80.1%。
　　因為疫情的關係，2019年澳門的博彩毛收入額，成了近年峰值。
　　值得一觀的是另一組數據——澳門吸引外來投資額。澳門特區政府統計暨普查局近日公佈的資料顯示，2021年，流入澳門的外來直接投資共382億澳門元。《新民週刊》記者查閱澳門特區政府網站發現，這一資料在2020年是負值！當時資金流出原因在於博彩企業虧損所致。而2021年轉負為正，流入資金除了進入博彩業的169.6億澳門元以外，進入金融業的也有149.3億澳門元，還有42.7億澳門元進入零售業。可見，投資資金對未來澳門的適度多元發展開始看高一線。
　　而澳門對自身之適度多元發展，則不僅只看好金融業、零售業。在11月11日至13日舉行「2022粵澳名優商品展」期間，澳門貿易投資促進局代主席余雨生對媒體言，希望各地與澳門的商貿交流等，對接澳門逐步發展的四大產業，助力更多行業復蘇。在餘雨生看來，除了粵、澳以外，通過「粵澳名優」這個平臺，還可以去對接東盟市場。「東南亞有不少華人華僑彙聚之地，因此我們每年都邀請來自東盟市場的產品進行展銷展示。今年有四個東盟國家參與我們的展會，分別來自印尼、泰國、緬甸、馬來西亞，共20家企業。」餘雨生說。與往年相比，因為疫情的原因，東盟國家的一些商貿機構更多通過對接澳門企業，代為參展。不過，澳門方面通過借內地跨境電商和直播帶貨快速發展的東風，催生出一種線上線下結合的模式，來推廣產品。
　　11月7日，澳門兩家通信運營商獲批5G牌照，這預示著澳門即將進入5G時代。線上線下相結合的模式，在如今的澳門已不僅僅在商貿推介上使用，在各級各類會展上頗有大發展的趨勢。5G上馬，適逢其時。王英偉告訴《新民週刊》記者：「因為疫情，整個會展業的形態在發生變化。現在是線上和線下同時舉辦。我們自己在硬體設施方面不斷提升。在新加坡濱海灣金沙，我們就設置了X-studio，能夠實現『一會展兩地舉辦』。以後，我們在澳門和橫琴就可以採取這種模式：設置一個線下會場接待與會嘉賓；無法到現場的人，可以通過線上參加研討。」王英偉認為，隨著5G技術的普及，實景參與越來越便利。以後，會展會在多地同時舉行，這也增加了參加某一會議的吸引力，增強了傳播力。「以後在大灣區——一個會展兩地舉辦、三地舉辦的情況會更多。」王英偉說。
　　中山大學經濟學系教授、港澳珠三角研究中心副主任林江認為，從賀一誠2023財年施政報告可以看出，澳門逐步提升四大產業的比重，是在著力建構符合澳門實際且可持續發展的產業結構。「非博彩行業生產總值要達到60%，我認為是非常正確的，換言之，博彩行業GDP占比控制在四成左右，這對於博彩行業GDP比重一度達到六成以上的澳門來說，是非常不容易的。」過去，博彩業一業獨大，成為推動澳門各產業發展的基礎——去澳門博彩，順便住酒店，再順便買手信。但在林江看來，澳門這樣的產業結構顯然不合理。哪怕一度其人均GDP排名世界前列，可一有風吹草動，就會發現其抵抗力還是不高。林江認為，疫情成了暴露澳門產業問題的加速器，下一步，澳門不該去打壓博彩行業，而應該通過發展其他行業，來提高非博彩行業在GDP中的占比。如果再精准剖析的話，諸如酒店、旅遊、地產等相關產業，本身看似確實屬於「非博彩行業」，但此前在澳門，這些行業多多少少與博彩有關、聯動。林江認為，諸如王英偉、餘雨生所提及的商貿會展，以及獎勵旅遊等高端旅遊客源市場，值得大力開發。畢竟，澳門擁有眾多碼頭，還有國際機場、港珠澳大橋，都是聯通外界和澳門的便捷通道。「澳門的五星級酒店密度也是整個大灣區最多的：廣州有22家，珠海有7家，澳門有33家，香港有39家。舉辦大型上萬人以上的會議，設施資源更集中的，還是澳門。澳門大部分的五星級、超五星級酒店都集中在路氹城金光大道一帶，不論是酒店密度還是方便度，以及服務水準，在大灣區的所有城市裡澳門都具有明顯優勢。」王英偉說。從賀一誠2023財年施政報告能夠看出，澳門「鍥而不捨推動多元」，還是要基於澳門各方面的資源、基礎，優化澳門的產業結構，而非「抓到籃裡都是菜」、越多元越好。
　　單就澳門博彩業來說，也正在迎來變化。今年6月21日，澳門立法會舉行全體會議，細則性討論及表決《修改第16/2001號法律〈娛樂場幸運博彩經營法律制度〉》法案草案。經過兩個小時的討論，該草案獲全體議員表決通過，自公佈翌日起生效。具體來說，澳門通過立法的方式，明定博彩經營牌照，亦即俗稱「賭牌」者——批給上限為六個，禁止轉批給，批給期不多於十年，最多可延長三年。從澳門特區政府的角度看，通過此次修法和接下來的一系列依法舉措，澳門特區政府能進一步落實第16/2001號法律有關批給撤銷後娛樂場連同其全部設備及用具歸屬特區所有的機制，以便新一屆的娛樂場幸運博彩經營者可繼續使用現有博彩設施，確保新舊經營批給之間的無縫銜接。
　　6月23日，澳門特區政府決定批准6家博企的娛樂場幸運博彩經營期限延長至2022年12月31日。當天，港交所涉澳門博彩企業股票全線上漲。11月26日，澳門特區政府公佈新一輪「賭牌」競投結果，將6家博彩運營商的特許經營期延長10年——自2023年1月1日起至2033年12月31日。下一步，競投委員會將按照澳門特區相關法律規定，與6家運營商就運營批給合同內容進行磋商，並將在今年年底前完成博彩運營的正式判給及批給合同的簽署工作。從2023年1月起，6家運營商將依照修改後的博彩法律制度及新的批給合同進行運營。
　　「草案的通過，意味著澳門博彩業將邁入一個規範化發展的新時期。」澳門理工大學博彩旅遊教學及研究中心主任王長斌分析稱，「通過降低博彩業的『賭性』，發展其『娛樂性』，來打造一個可持續發展的博彩業。這是一個契機，未來十年裡，澳門需要加倍努力，實現從野蠻生長到可持續發展的轉型。」從一花獨綻到適度多元，澳門正開啟新的未來。

需要更多不同專業人才
　　疫情期間，澳門的旅遊業也好，博彩業也罷，事實上都經歷了一番低位運營。這期間，出現了一種新情況——原本在博彩業做荷官的人，一時沒有那麼多工可開。怎麼辦？金沙中國的辦法是，讓一些員工轉崗。王英偉告訴《新民週刊》記者：「我們金沙中國有個員工『橫向發展』計畫。經過一定的新崗位的技能培養，能夠適應後，先是一年期的暫時做，然後適應了，喜歡了，就長期做。」
　　15年前，澳門威尼斯人開業時工作團隊11000人，如今金沙中國員工已經超過25000人。而通過「橫向發展」計畫，已有2000位員工轉崗成功。王英偉告訴《新民週刊》，「對於我們金沙中國來說，既然對特區政府有解決當地就業的承諾，就會履行承諾，並在企業管理上因地制宜」。
　　從適度多元角度考慮，未來的澳門需要更多不同專業的人才。譬如11月中旬，澳門舉辦了第69屆澳門格蘭披治大賽車。這一世界最古老的街道車賽，以「東望洋跑道」聞名，如今也在經歷種種新的變化。譬如在比賽之前的開幕式上，以大賽車為主題的文創產品銷售、車展等都順利舉行。這些都需要新的人才結構。進一步說，疫情終究會完全過去，屆時澳門迎來適度多元發展的關鍵時期，需要更多專才。未雨綢繆，金沙中國目前與教青局轄下的中葡職業技術學校（職中）以「校企合作」方式，培養舞檯燈效人才；還設立了零售和採購學院；未來將設立會展和酒店管理學院。旨在不斷投放資源，為澳門的長遠發展儲備人才。今年10月7日，金沙中國憑藉其創新的「美食之都——青年發展綜合計畫」，在2022年度亞太旅遊協會（PATA）金獎線上頒獎禮中榮獲「青年培育專案」金獎。之所以能夠獲獎，有評論認為，評選方主要看重其超20個課程專為澳門本地餐飲業年輕人才發展而設計，並細分為三個不同的職業生涯階段：入職前、新入職及入職後。
　　然而，澳門若要進入適度多元發展快車道，本地的人口結構、人力資源必然滿足不了需求。
　　譬如四大產業中的大健康產業，在澳門來說，就面臨如此情況。澳門大學中華醫藥研究院教授蘇煥興11月26日在澳門大健康產業發展及前景學術研討會發言時，就特別提到，其實澳門中醫藥產業面臨的最大挑戰，就是專業人才缺乏，由此導致相關「澳門製造」品牌極少，僅有微型作坊，因此需要各方共同努力，來解決這一問題。
　　「現在全球各大都會都意識到城市發展到一定程度遇到的瓶頸就是人口問題。人口老齡化，一些行業人才不足。對於國際大都市，人才就是財富，人才在首位。在新經濟形態下，各城市也都在制定措施，加大人才爭奪力度。香港地區的優才計畫，就是加大力度吸引專業人才進入香港。澳門也在做同樣的事，兩個城市的方向是一致的。」王英偉告訴記者。出生香港地區，現在還擔任香港藝術發展局主席的王英偉比較港澳兩地的人才政策，認為兩地在人才方面的競爭關係不大。關鍵一點在於港澳兩地發展業態不盡相同。香港發展的主力是在金融、航運、貿易；澳門是推廣和發展綜合旅遊業、會議會展業。
　　據記者瞭解，即便是澳門正著力發展的現代金融業，其發展方向也與香港並不完全一樣。11月30日，投資金融平臺滴灌通稱，澳門特區政府已批設立金融資產交易所。滴灌通創始人兼主席李小加稱，之所以選澳門設立交易所，主要看中澳門金融市場相對較少存量依賴，更容易接受一個新型的金融資產交易平臺。早在2019年10月，媒體傳出澳門證券交易所方案已經上報中央時，記者當時在香港採訪到澳門特區政府經濟發展委員會顧問蘇樹輝。他對此評論稱，歐洲大陸、中國的澳門與內地，在金融領域，有許多相通之處。而香港屬於普通法系地區。港、澳兩地的金融人才在專業結構上必然有區別，卻又有聯動。未來，澳門的現代金融人才必然是一種複合型人才。
　　王英偉認為，無論如何，澳門求才若渴之心與包括香港在內的一些國際大都市一模一樣：一方面加快培養本地人才，積極推動澳門在外人才回流；另一方面，採取更加開放的人才政策。未來需要引進更多更好的人才發展澳門經濟，已經成為澳門各界之共識。
　　「澳門特區立法會也在討論，如何讓完善引進高級專業人才方面的政策落地，特別是澳門重點發展行業的人才該如何引進。專才的申請標準也將更加嚴謹，待法律程式通過後，將會給更多優秀人才提供機會，來到澳門發展，工作生活，施展才華。」王英偉說。

在大灣區與世界對話
　　「2023年是深化橫琴粵澳深度合作區建設、實現第一階段目標的關鍵一年。」賀一誠在2023財年施政報告中提到，「粵澳雙方將有序推動深合區綜合性立法工作，推動『分線管理』配套監管辦法及稅收政策儘快落地實施。」
　　香港回歸25周年、澳門回歸近23周年以來，有關港澳與內地之交流方面，諸多領域有不少發展。但記者與一些港澳專業人才交流的過程中，發現不少人不約而同有一種期盼，希望未來港澳與內地在稅收制度的某些領域有所銜接。特別是粵港澳大灣區，有著三種貨幣、三種會計制度。這方面如何銜接？王英偉對此分析道：「大灣區三種貨幣、三種稅收制度，必定有磨合的過程。針對橫琴的拓展，澳門特區政府正在立法。就大灣區來看，每個地方也在摸索自己的方法。比如在深圳前海，就是通過返稅來吸引投資和人才，個人所得稅事實上向香港地區看齊。」在王英偉看來，大灣區的融合是一個過程，需要時間，目前看，勢頭挺好。未來，在個人所得稅、企業稅收優惠、教育、社會保障福利、養老醫療等方面都會有推進，使得大灣區更加融合。以醫療為例，一些港資已開始在內地投資建立港式醫院，譬如港大在深圳就有醫院，香港科技大學在廣州南沙也有醫院。
　　對於澳門來說，則主要是在中央支持下落子橫琴。賀一誠在施政報告中提到，「做好『澳門新街坊』專案住宅單位配售方案，同步建設配套民生設施，加快推進各項澳門標準的公共服務和福利制度落地橫琴」。
　　「澳門地方小，這一點，是澳門的短板。」王英偉一針見血，「也正因此，澳門想要發展，更要與內地深度合作。與香港相比，澳門的跨國企業少。對澳門本土年輕的企業家群體而言，他們非常高興大灣區提供的發展空間。他們在大灣區繼續發展自己的事業，輻射的用戶群體也更廣，市場更大。」而如果謀求再大的發展空間，則如賀一誠所稱，在2023財年，澳門將深化區域合作，推進粵澳、京澳、滬澳、川澳重點領域合作。在深入推進粵港澳大灣區建設的同時，澳門還將積極參與「一帶一路」建設，務實推進「一平臺」建設。
　　所謂「一平臺」，亦即「中國與葡語國家商貿合作服務平臺」。蘇樹輝曾對記者分析：「澳門是個自由港，特別是在中國與葡語系國家和地區交往中，澳門可以發揮獨特作用。」從這方面分析，由澳門：可以通過葡萄牙與歐洲聯繫；通過巴西輻射南美；通過安哥拉打開非洲的大門；在亞洲，還可以因葡語而與東帝汶多打交道。在王英偉看來，在澳門，精通英語者也不少，通過英語，同樣可以與歐洲以及世界其他國家和地區交流。
　　在《新民週刊》的採訪中，王英偉特別提到，在金沙中國與外界的合作中，會注重與葡語系國家的交流合作，但不局限於此，譬如一年一度的澳門旅遊局所辦花車表演等，「我們都會按照需求去邀請表演嘉賓，不局限於葡語系。世界各地的優秀演出節目，我們都希望請到」。這種相容並蓄還體現在藝術文化方面。
　　在10月18日下午於澳門四季名薈六樓金沙藝廊舉行的「歲月如歌——汪曉曙油畫、水彩畫作品展」開幕式上，王英偉在講話中強調，「金沙中國一直支持澳門全方位融入大灣區發展，而金沙藝廊正彰顯了澳門作為文化藝術交流平臺的角色，彙聚本澳、國內以至海外藝術家匠心獨運的作品，在澳門展示多元文化共融的魅力」。從中也不難看出其用心。
　　至於來澳門的客源方面，澳門向世界開放。不過，王英偉也稱，其實有個就近概念。他告訴記者：「希望吸引的目標遊客，一定是先亞洲。我們的客源體量依次是內地、香港、臺灣，之後是韓國、日本、印度、美國。我們也通過金沙新加坡的姐妹酒店濱海灣金沙，來找東南亞的客人，比如馬來西亞和印尼客人。在日本、韓國等全球各地，我們設有幾十個辦事代表處，為我們的會議展覽開拓業務，找到更多客戶來澳門舉辦活動。」
　　「澳門特區政府希望我們能帶領經濟轉型。以金沙中國現有條件，最有利於發展和做出貢獻的還是會展業，能夠短時間迅速吸引遊客。2019年，我們總共銷售了26萬房晚，其中28%是非內地客人。未來我們希望能加大力度，推進會展業，吸引更多國家和地區的企業來澳門舉辦會議，逐步提升國際遊客的比重，將是我們的著力重點。」王英偉說，「相信，五年後肯定變樣，粵港澳大灣區將真正建成世界的五大灣區之一，而澳門將真正走上適度多元發展之路。」

（姜浩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