濠江兒女緬懷習仲勳對澳門穩定發展的重大貢獻

  昨日是習仲勳誕辰一百一十週年。習仲勳出生及戰鬥過的陝西省,及工作過的廣東省,其省委機關報《陝西日報》和《南方日報》昨日分別在頭版刊文紀念。其中《南方日報》以《潮起珠江,缅怀習老》為題的六千字長文,深情表達「廣東人民深深懷念習仲勳老書記!」
  其實,《南方日報》這篇長文的題目,改動一個字,曰《潮起濠江,缅怀習老》,同樣也適用於澳門地區。實際上,習仲勳是十年「文革」後,第一位專程訪問澳門的內地高級領導人,並為推動澳門參與內地的開放改革建設,解決澳門供電不足引致經常停電,以及中央決策支持澳門興建國際機場,還有遏止某些右派葡人立法會議員意圖製造「變相澳獨」圖謀等方面,作出了重大的貢獻,為此後澳門的政治穩定,經濟發展及民生改善,以至是中葡雙方合作處理澳門問題,促成中國政府順利對澳門恢復行使主權。
  習仲勳一九八零年六月四日至七日訪問澳門,是一九七九年二月八日中葡兩國建交後,中國官員對澳門的首次正式訪問。此前,雖然有交通部長曾生,外貿部長李強等訪問澳門,但卻並非是正式,是在到外國訪問賦歸時,順道以私人方式訪問澳門。而習仲勳則不同,是正式的官方訪問。因而與澳督伊芝迪將軍會談,也訪問了澳葡政府的一些官方機構,如市政廳、山頂醫院等。而在當時,澳門是被葡國定位為省一級的行政區劃,《澳門組織章程》也有「總督的職級相等於共和國政府部長級」的規定。因此,回歸前澳門的行政區劃分為兩級,兩個市政廳則是作為第二級的行政建制,亦即相等於縣市一級。因此,對珠海市長梁廣大發出的訪問澳門邀請,並非是由澳督發出,而是由澳門市政廳發出,以示「對等」。
  必須指出的是,當時中共港澳工委是由中共中央委託廣東省委代管,因而作為中共廣東省委第一書記的習仲勳,就是港澳工委的實質領導人。也正因為如此,習仲勳訪問澳門,也就在一定意義上等於是巡視自己的「地盤」,就像當年的欽差大臣林則徐巡閱澳門那樣。因此,習仲勳代表中國政府「示警」澳門右翼葡裔政治人物的「變相澳獨」行為,就具有完全的正當性和權威性。
  習仲勳此次訪問澳門,有兩個背景。其一,是受鄧小平的委託,落實廣東省向澳門供電,及澳門計劃興建國際機場的事宜。這兩個議題,是澳督伊芝迪將軍在三個月前首次訪問北京時,當面向鄧小平副總理提出的,並得到鄧小平的正面回應。伊芝迪將軍還與外貿部部長李强會談了澳門設立發電廠、從內地進口發電廠所需的設備、燃油以及供水、旅游、經濟貿易等方面的合作事宜。伊芝迪在返回澳門時路過廣州,在與習仲勳會面時,談到他與鄧小平、李強商談這兩個議題的情況,習仲勳也表示全力支持。
  因此,習仲勳在澳門期間,曾經在柯正平陪同下,曾經「私訪」九澳,登上九澳附近的山頭,用望遠鏡觀察以東的海面,就象當年擔任第一野戰軍政委(司令員彭德懷)時指揮作戰那樣。至今,筆者仍保留著這張珍貴照片,畫面上是筆者拍攝習仲勳用望遠鏡考察準備興建機場的海面的情況,由一位記者朋友拍攝並贈予。
  也因此,在習仲勳返澳期間,就廣東省向澳門供電達成初步方案。具體做法是,由「澳電」向廣東省提供貸款,用以擴建韶關烏石電廠,並興建到澳門的高壓輸電線,廣東省以向澳門收取電費的方式,償還貸款。其實,這也是改革開放初期盛行的「補償貿易」方式之一,而且還順帶解決了珠海和中山的供電不足的問題。要知道,當時的一家高級酒店的用電量,就等於是一個小縣城的全部民生用電量,剛起步的珠海經濟特區,正為「缺電」而頭痛。因而這是典型的「隔離田車水,我也得益」。
  在廣東省政府代表團成員中,有廣東省省計劃委員會副主任吳健民(當時已公佈他將任珠海市委書記兼市長,負責全面工作幷籌建珠海經濟特區)。因而習仲勳在與伊芝迪會晤時,除了講述中央建立珠海經濟特區的政策意圖之外,還專門介紹了吳建民,建議兩人兩地衷誠合作。隨後,習仲勳先後造訪了鏡湖醫院、德祥制衣廠、澳門毛紡廠和營地街市。在營地街市及周邊的橫街窄巷,習仲勳展現了親民作風,並了解廣東輸澳蔬菜水果的情況,當看到由台山縣輸澳的西瓜,包裝簡陋,當即指示隨行的吳健民、省對外經濟委員會副主任王奇、佛山地區行政公署副專員姚文緒等,要搞好輸澳農副產品的質量及包裝。籍著考察製衣廠和毛紡廠,習仲勳強調了正在醞釀中的「補償貿易」、「三來一補」及「前店後廠」等改革開放初期的靈活措施,並作為經濟特區的主要經濟活動形態。
  其二,是粉碎右派葡人搞「變相澳獨」的圖謀。一九八零年初,右翼土生葡人議員發起修訂《澳門組織章程》,將法定的澳督是由葡國總統經過諮詢澳門各界人士意見後委任,改為由澳門選民一人一票直接選舉產生。在當時,只有葡籍居民才具有直接選舉的選舉權和被選舉權,因而選民絕大多數是葡裔居民。一些華籍居民雖然受葡國《國籍法》所賜也領取到葡國護照,但他們只是為了出外旅行方便,並不熱衷葡式政治,因而沒有進行選民登記,也不參加立法會的直接選舉。由於選民基數很小,而且採用「漢狄比例法」,因而當時有的直選議員只需幾百票就可當選。
  右翼土生葡人此舉,等於是改變中葡建交的秘密協議「維持現狀」的規定,而且,由一萬多名充滿殖民意識的葡裔選民直接選舉產生澳督,與葡國撤出其前非洲殖民地並宣布獨立的情況基本相似。就此,香港《大公報》首先發炮,發表了題為《不許澳門某些人搞「變相澳獨」》的社論。澳門南光公司(即現澳門中聯辦)也組織愛國社團,紛紛舉行座談會進行「口誅」,並協調各中文媒體「筆伐」。
  但右翼土生葡人的「澳督夢」仍然未醒,要趕在六月十五日葡國國會的屆期結束前完成「修章」,呈交葡國國會審議表決。何賢、馬萬祺、崔德祺、彭彼得、吳榮恪、鄺秉仁等華人議員,及安娜‧彼莉絲、施利華、申齊士等由澳督委任的葡人議員並肩合作,以不出席立法會的方式予以抵制,使到審議「修章法案」的立法會全體會議,連續四次因人數未過半而告流會。
  而《澳門組織章程》和《立法會章程》規定,倘若五次缺席全體會議,就喪失議員資格。就在此危急時刻,澳門南光公司邀請習仲勛訪問澳門。於是,何賢、馬萬祺等人就有了「接待習省長」的正當理由,請假不出席立法會全體會議。
  更絕的是,澳門南光公司舉行「澳門各界同胞歡迎習仲勳省長座談會」,邀請幾位不是澳門同胞的右翼土生葡人領袖出席。香港無線電視台駐澳門記者何文傑發問,習省長是否為「變相澳獨」事件訪問澳門?習仲勳將這個「波」交給曾經長期出任中共港澳工委書記、諳熟粵語的廣東省副省長梁威林,梁威林就說出了「畫公仔唔使畫出腸」的名句。至此,右翼土生葡人領袖知道大勢已去,而且也無法趕得及在葡國國會結束屆期之前完成「修章法案」的審議,而終止了「修章」程序,使得這一場「變相獨立」的鬧劇遭到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