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彩業仍需按照健康有序發展主軸平穩前進

  所謂「人逢喜事心情爽,成就感滿勁頭足」。因為二零二三年博彩業收成傳出喜訊,博彩監察協調局的工作人員也就充滿成就感,幹勁十足,打破慣例地在公務員休假的元旦日繼續努力工作,公布二零二三年全年的博彩收入數據:二零二三年博彩總收入共一千八百三十億元,較去年增長三點三倍。對比二零一九年疫情前的二千九百二十四億元,已回復六成二。十二月博彩收入一百八十五點六億元,按月增長百分之十五,按年增長四點三倍。
  這就體現了幾個特點。其一,二零二三年的博彩收入,超額百分之四十完成特區政府的財政預算案。實際上,澳門特區政府前年十一月向澳門特區立法會提交是二零二三年財政預算案,預料二零二三年的博彩毛收入為一千三百億澳門元,與過去兩年的預測一樣。預算案中提到,「隨着內地恢復訪澳門旅行團及電子簽注,這些措施都有利旅遊業,預計訪澳門旅客數量會增加,因此預計二零二三年的博彩毛收入為一千三百億澳門元。」
  而在特區政府編制及向立法會提請二零二三年的財政預算案之時,正是對新冠肺炎疫情實施「動態清零」嚴厲措施之際,因而也像前兩年那樣,「保守」地作出了一千三百億元的評估。實際上,在疫情爆發後,特區政府連續三年將博彩毛收入預測降至一千三百億元,但二零二零年的實績為六百零四億元),二零二一年為八百六十八億元,二零二二年更「慘淡」,只有四百二十二億元,均沒有達到標準。因而在編制二零二三年的財政預算案時,也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編列了一千三百億元,詎料就在立法會審議期間,中央決定將疫情的管控由「乙類甲管」調整為「乙類乙管」,在客觀上折射了這個估算較為「保守」。在此背景下,特區政府在二零二四年度的財政預算案中,估算二零二四年的博彩總收入為二千一百六十億元,可能也是偏於「保守」。
  其二,澳門博彩業重新超越拉斯維加斯,可能會再次成為全球「龍頭」。澳門博彩業是於二零零六年超越拉斯維加斯的,並一連十三年保持這個記錄,還將拉斯維加斯遠遠地拋在後頭,因而澳門也成為全球博彩業的「龍頭」。但在疫情期間尤其是後期,美國實施較為寬鬆的防疫政策,因而拉斯維加斯再次「打低」澳門,甚至連新加坡也「後來居上」。但在內地對疫情「放開」後,又恢復常態,澳門再次超越拉斯維加斯。早在今年八月間,《華爾街日報》就分析報導指出,去年上半年澳門博彩總收入爲八百零一點六三億澳門元(約九十九點六六億美元),較同期美國拉斯維加斯博彩總收入七十五億美元約高三分之一。到本文執筆時,尚未有拉斯維加斯的全年數據報導,但從澳門博彩業去年下半年近似「爆炸式」增長的情況看,應是進一步拉開與拉斯維加斯的距離。而且,澳門可能也重奪全球的「龍頭」。實際上,《華爾街日報》去年八月間就已指出,澳門重奪全球最大博彩王國地位。
  其三,澳門博彩經營形式及收入結構發生了重大的變化。在新《博彩法》生效後,以及內地《刑法修正案(十一)》實施後,澳門博彩業已經形成以中場爲主導的格局,二零二三年的中場和貴賓廳賭收比例估計各占百分之七十五和百分之二十五,改變了疫前各占一半的格局。而私營貴賓廳基本式微,公司貴賓廳仍然可有所可為,但高端中場更受此前貴賓廳客及「新豪客」的歡迎。中介人也因為不能「放貸」,導致「冇肉好食」而陸續退出市場。而這個變化,正是澳門中聯辦主任鄭新聰代表中央提出「博彩業要健康有序發展」的方向。
  正因為如此,澳門特區政府和博彩業者、博彩專業研究學者,都不能像疫前的某些年頭那樣,盲目追求博彩業總收入的瘋狂增長,更不能助長博彩業的野蠻生長。實際上,在過去的某些年頭,就是因為博彩業野蠻生長,無序發展,導致發生了許多中央不願見到的情況,因而有時就以「收緊簽注」來予以制衡。
  要知道,即使是澳門博彩業二零二三年的仍然不如疫情前的實績,也是在國家給予扶持政策才取得的。實際上,習近平主席在元旦賀詞中就表示,「前進路上,有風有雨是常態。有些企業面臨經營壓力,有些群眾就業、生活遇到困難,有些地方發生洪澇、颱風、地震等天災,這些我牽掛在心。」而人們也從新聞報導中,得悉內地去年的經濟發展並不平衡的情況。因此,澳門博彩業必須健康有序發展,而不能「貪快求多」。有內地經濟學家指出,在整體經濟似乎不佳的氛圍下,澳門人均GDP在十至二十位,或許也是國家比較能接受的結果,即人均五至七萬美元之間,即博彩收入一千八百億元至二千二百億元之間。低了就放鬆一些簽注或省份,高了就限制簽注或省份。這個分析,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按照行政長官賀一誠去年八月出席立法會答問大會時的說法,要到二零二五年博彩毛收入有望達到二千三百億元,澳府才能實現收支平衡。由於《澳門基本法》第一百零五條規定:「澳門特別行政區的財政預算以量入爲出爲原則,力求收支平衡,避免赤字,幷與本地生産總值的增長率相適應。」因而相信中央可以接受的數據,是二千三百億元,亦即比這位內地經濟學者的分析偏高一點。不過,在特區政府提請立法會的二零二四年財政預算案中,又是另一種說法,澳門政府預計,二零二四年財政年度的博彩毛收入為二千一百六十億元,這將作為澳門政府二零二四年財政年度的主要財政收入基礎。特區政府又預計,二零二四年度一般綜合預算收入一千零七十一點一億元,一般綜合預算開支一千零五十九點三億元。財政預算收入高於預算開支,公共財政重新錄得盈餘,故無須動用財政儲備填補財政缺口,亦即二零二四年度不再是赤字預算。因而賭收二千一百六十億元,在目前階段是屬於較為平穩平和的追求目標,符合健康有序發展的原則要求。
  其四,政府需嚴格執法,要求六大博企執行博彩批給合同。根據政府與六大博企於二零二二年簽署為期十年的博彩經營合同,若二零二三年至二零二七年期間,任一年的博彩收入高于一千八百億元,賭牌持有人在非博彩項目投資須增加兩成,即投資額由一千零八十七億元增加至一千三百零四億元。其實,博企提供更多非博彩元素,可以吸引不同的客源,對增加博彩收入也有幫助。實際上,從幾家博企的演唱會等非博彩元素有助於博彩收益增加的實踐看,此是雙贏的方案。因而相信各家博企在忠實執行契約的同時,也是樂意於加大非博彩元素的投資額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