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放馬祖旅遊能否倒逼台當局開放兩岸旅遊?

  福建省公安廳出入境管理局昨日公告,自二零二四年八月二十二日起,福建省戶籍居民和居住證持有人,可向福建省公安機關出入境管理部門,申辦六個月一次有效赴馬祖「個人旅遊簽注」或「團隊旅遊簽注」。符合條件的赴台旅遊組團社領隊,可申辦最長有效期一年的多次有效赴馬祖「團隊旅遊簽注」。獲發赴馬祖旅遊簽注的旅客,可以搭乘「小三通」航線經黃岐、馬尾港出境,並從上述口岸入境返回,最長可停留十五天。
  也是在昨日,國台辦主任會見由金門縣議會議長洪允典擔任團長,成員包括中國國民黨金門「立委」陳玉珍、金門縣議會議員及台灣旅行業品質保障協會副理事長陳怡璇、金門縣旅行商業同業理事長翁炳信、金門旅遊發展協會常務監事馬志亮等二十人的金門訪問團,訪問團向宋濤表達,希望早日實現陸客赴金門旅遊,並建議開放陸生到金門就學、建構金廈海域的農漁貨交易平台,以及建議金門地區金融機構能在廈門設點等訴求。
  對此,陸委會和「交通部觀光署」都作出了正面表態,表示樂見恢復福建居民申請到馬祖團體及個人旅遊,台灣當局歡迎中國大陸觀光客到馬祖、金門或台灣旅遊的立場不變。
  然而,就是在由陳玉珍陪同的洪允典率團訪問大陸,即將要與國台辦主任宋濤會面之際,台灣當局「內政部」卻發出新聞稿,聲稱「內政部」已於二十一日收到九位議員針對洪允典議長的「罷免提案書」,將依法檢視提案是否合法,如符合規定,最遲須於九月十六日前召集全體議員進行罷免投票。如罷免案通過,議會應將議長出缺報「內政部」備查,並於備查三十日內補選議長;如「罷免案」被否決,於本屆議長任期內不得對其再提罷免。
  儘管「內政部」發出新聞稿的時間是巧合,但在客觀上也給宋濤會見金門代表團,及雙方討論恢復大陸遊客到金門旅遊等事宜,製造了「噪音」。
  有趣的是,今日是「八二三砲戰」六十六週年。金門固然是當年砲戰的主陣地,馬祖同樣也是屬於砲戰的戰地,只是沒有金門那樣激烈而已。因此,無論是大陸宣布開放福建省居民赴馬祖旅遊,還是金門代表團要求北京開放大陸居民赴金門旅遊,都帶有「化干戈為玉帛」的意涵。
  本來,按照疫情前尤其是承認「九二共識」的馬英九掌政期間,大陸居民前往金門、馬祖旅遊的「規律」看,遊金門比遊馬祖更受歡迎。這不單止是在域內交通、旅遊資源、住宿條件等方面,金門都比馬祖優勝得多,而且金門有一樣「特產」,據稱是由當年砲戰的砲彈殼製造的菜刀,極受大陸遊客的歡迎,因為其寄寓於「化干戈為玉帛」,融合了對實現兩岸和平統一的冀望也。
  正因為如此,估計當初大陸方面在醞釀開放對金馬旅遊時,是金門優於馬祖的。但由於正在此時,發生了「二一四事件」,台灣當局對解決問題的誠意和善意皆不足,因而就把優先開放「金門遊」擱置了下來。而後來發生的幾宗突發事件,包括含有現役軍人的台灣釣客迷航漂到陸方海域,及台灣漁船違反「伏季禁漁令」在陸方海域進行非法撈捕等,不是在廈金水域,就是在廈金水域附近,隨後解決問題的協商及善後都要借助廈門至金門的「小三通」途徑,因而就讓馬祖搶飲了「頭啖湯」了。
  但即使如此,也幾乎錯過了馬祖的最佳旅遊季節。實際上,馬祖的旅遊資源並不充沛,能夠成為「亮點」的是「藍眼淚」和「賞燕鷗」。前者的季節為每年四月至九月,而最佳欣賞馬祖「藍眼淚」的季節是六月,此時水溫適中,最容易看到爆量「藍眼淚」。「藍眼淚」是一種會發光的夜光蟲,夜光蟲(渦鞭毛藻),經過海浪及自然風的驚擾會發出淡藍色的螢光。藍眼淚的存在,反而是生態資源與水產豐富的象徵。後者的最佳時機是六月至十月,必須坐船出海,賞鷗行程的沿途有機會看到蒼燕鷗、白眉燕鷗等,幸運的話或許可看到瀕臨絕種的神話之鳥。
  馬祖接待旅客的能力也遠不如金門。馬祖列島畢竟只有十幾個小島,較爲荒蕪,旅游資源稀缺,並存在交通、水、油電、腹地四項先天條件不足的困境。而且,馬祖由於地勢高低起伏大,加上聚落內的道路狹窄,因此無法使用大型遊覽車做為運輸工具,平常島上移動多以機車、小客車及計程車為止。而且,馬祖總計共有五家旅館及二百三十家民宿,房間數一千三百多間。正因為如此,福建省公安廳出入境管理局給予前往馬祖旅遊的旅客給予十五天的簽注,算是「俾足面」。
  也正因為馬祖接待旅客的住宿條件不足,才有當年所謂「福馬博弈特區」的荒唐方案。二零一二年馬祖進行「博弈公投」獲得通過後,曾在澳門美資博企工作過的「皮包商」懷德,提出了該方案,讓賭客們在馬祖參賭,在福州市住宿,並聲稱福州市政府已經同意。詎料福建省台灣事務辦公室代表福州市政府發表聲明,語氣非常强硬地指出,「大陸法律是禁止大陸居民賭博的,如果馬祖開設這樣的特別項目,我們不可能與之合作和配合,幷將依法禁止我們的居民前往參賭。」而國台辦新聞發言人範麗青也發表了同樣內容的聲明。
  至於金門也曾進行過的「博弈公投」,時任國台辦主任張志軍在參訪金門時也是強硬地申明,若金門開賭,就將關閉「小三通」,因而「博弈公投」未能通過。
  有台灣旅遊業界憧憬,開放陸客旅遊馬祖、金門,是開放兩岸人民旅遊的「曙光」。但從種種跡象看,並非那麼「順攤」。關鍵是民進黨當局仍然以各種籍口設「卡」,就連已經開放的台灣居民大陸旅遊團,也下達了「禁團令」,至今沒有「解封」。
  何況,今次開放福建省居民到馬祖旅遊,是專責出入境管理的福建省公安廳出入境管理局公告,因而是屬於「省內旅遊」。實際上,馬祖就是大陸連江縣的一部分,而台灣方面也有一個包括馬祖在內的「連江縣」。
  而開放大陸居民赴台旅遊的程序,應是國家文旅部將台灣地區也列入開放出境旅遊目的地名單。當然,背後的決策是中央對台工作領導小組。這是服從於對台工作的大局的,不同於福建省的「省內旅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