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紹滿
立法會大會日前細則性通過《打擊不法賭博犯罪法》法案,且法案建議自公佈翌日生效,最令關注的就是,法案明確將「賭底面」行為納入「不法經營幸運博彩」的範圍,並新增針對「換錢黨」的「經營為賭博不法匯兌罪」規定,違法者將面臨刑事處罰,亦就是講將「換錢黨」在賭場範圍包括酒店及商場在內的兌錢行為刑事化,且最高判刑5年,並禁止進入賭場2至10年。無疑是對長期以來「賭底面」等非法活動嚴重擾亂了澳門博彩業的正常秩序及損害了政府的稅收利益,以及對整個博彩行業的健康發展構成的威脅等等違法行為的致以重拳一擊,減少不法賭博犯罪將對旅遊博彩業、經濟和金融穩定帶來正面作用,也表明了澳門特區政府堅決打擊不法賭博犯罪的決心,更為未來五年新一屆特區政府施政打造「法治澳門」而奠定堅實的法律基礎。
據瞭解,立法會大會日前細則性通過《打擊不法賭博犯罪法》法案,主要有六大個重點:一、不法幸運博彩。法案設定了不法幸運博彩的罪名,不再區分行為發生地點,強調未經批准的經營活動即構成犯罪。明確將「賭底面」納入「不法經營幸運博彩」的範圍,將受到刑事制裁。政府稱,過往的案例表明,「賭底面」行為嚴重影響博彩業的健康發展,損害博彩收益,所以建議處罰「賭底面」的犯罪行為。同時,這個規定不排除其他方式的犯罪。二、不法線上博彩。法案明確禁止不法經營線上博彩或線上互相博彩,並設定處罰過失行為,有效打擊線上博彩犯罪活動。三、為賭博的不法借貸罪。建議將現行的高利貸罪名改為不法借貸罪,並改為單獨規定刑罰,該犯罪的構成維持不變。委員會關注推定的合理性。政府強調行為人可透過相反的證據,推翻有關推定,且並不免除檢察院和法院調查的責任。四、經營不法匯兌罪。法案新增了打擊「換錢黨」的「經營為賭博的不法匯兌罪」的規定。政府解釋,構成要件是未經批准而經營貨幣匯兌業務,並證明匯兌供賭博之用。該犯罪的行為人可以是自然人或法人,亦不論是否偶然或首次實施。強調如不法匯兌發生在娛樂場範圍以外的街道或商店,只要刑偵部門能掌握證據,證明貨幣匯兌是供賭博之用,刑偵部門仍有條件按該罪處理。法案原意並不處罰不法匯兌的客戶。五、不法經營麻將。強調只有承批公司方可經營麻將。六、夜間對住所的搜索。法案建議在特定犯罪中引入夜間搜索住所以收集犯罪證據,更好地打擊犯罪行為。對於靜化娛樂場周邊環境的問題,尤其是社會關注的「換錢黨」?行政法務司司長張永春日前指出,朋友間的匯兌不屬違法,但若屬未經政府批准的經營,不論地點、偶發抑或持續經營,且兌換的目的為博彩,符合條件均屬違法,會受到刑事處罰。而在娛樂場內兌換行為均會推定為賭博之用,包括與娛樂場相連或相關的地方,並舉例1家綜合體內如有娛樂場,在綜合體內兌換亦推定為賭博用途。隨著法律通過,加強執法後,可以令本澳博彩娛樂環境得到改善和淨化,對整個社會的治安、經濟和博彩業發展有好處。
《打擊不法賭博犯罪法》法案的另一亮點就是,法案建議所有不法經營或出售彩票,最高處2年徒刑或最高240日罰金,包括在澳出售六合彩。法案新增打擊換錢黨的「經營不法匯兌罪」的規定,政府解釋,構成要件是未經批准而經營貨幣匯兌業務,並證明匯兌供賭博用。該犯罪的行為人可以是自然人或法人,亦不論是否偶然或首次實施。關注澳門出售六合彩,行政法務司司長張永春強調,澳門部分小店轉售鄰近地區的六合彩屬犯罪,過去一直有執法。現行法律已規管經營或出售彩票,一些小店舖出售鄰近地區的六合彩也受到法例規管。一直以來都有執法和相應的司法判例,並非沒有執法或缺乏司法介入。他也解釋稱,是次仍是針對不法經營或出售彩票行為,不管所出售的彩票是本地抑或鄰近地區,這屬於要特許經營,新法亦是維持現時的法律取態。若屬朋友赴香港代購六合彩則沒問題,不屬經營或出售。可見,依照新法,在澳出售六合彩,屬於違法之舉,將會依法處罰的。
此外,值得關注另一點就是《打擊不法賭博犯罪法》明確了不法線上博彩,亦就是打擊不法的網上博彩。法案明確禁止不法經營線上博彩或線上互相博彩,並對過失行為設定處罰,以有效打擊線上博彩犯罪活動。網上博彩在澳門是不合法的,包括澳門境內網上、境外網上等,且一直以來,澳門特區政府對於網上博彩行為是持有零容忍的立場,在過去一直採取嚴厲措施打擊和取締這一非法行為,旨在維護社會穩定和公共利益,維護澳門的良好形象和社會治安。據悉,澳門自賭權開放以來,犯罪分子利用澳門博彩業的知名度,假冒澳門博監局或偽冒澳門博企,架設非法博彩網站,招賭甚至詐騙,不僅給旅客和市民造成財產損失,亦對澳門特區旅遊城市形象造成不良影響。據司法警察局日前的數據顯示,2018年起,司警局主動針對該類網站網址開展查核分析,並要求外地相關網域註冊公司或伺服器寄存公司,對涉及澳門的非法博彩網站,採取遮罩措施或將之下架。據統計,2018年遮罩361個,2019年遮罩177個,2020年遮罩275個,2021年遮罩1352個,四年共遮罩2165個假冒澳門博監局及博企的虛假博彩網站。此外,於2016至2018年間,博監局共發現逾500個博彩網站,並成功與相關網路營運商溝通,令300多個網站下架。無疑,澳門特區政府從沒有批准任何澳門娛樂場或公司經營網上博彩,且規定在澳門境內實施任何與網上幸運博彩有關的行為,均有可能構成刑事犯罪,並特區政府不容許業界利用澳門娛樂場作為平臺,推廣網上幸運博彩、電話投注等活動。可見,澳門特區政府始終致力打擊網上非法博彩活動。今次《打擊不法賭博犯罪法》法案的通過及實施,更加有利提升執法當局的權力及執法能力,對打擊網上非法博彩犯罪活動起到重大阻嚇作用。
值得關注的就是,據警方日前公佈的數據顯示指,2024年上半年與博彩相關的專案調查共有683宗,較2023年同期增加261宗,上升百分之61.8,較2019年同期減少285宗,下降百分之29.4。今年上半年博彩相關的罪案數量比去年同期有所上升,原因相信與來澳旅客人數持續增加及博彩業的復甦相關。今年上半年與博彩相關的各類罪案中,詐騙案件數量仍為最多,共159宗,約佔總體的百分之23.3;其次是暴利(「高利貸」)案件共122宗,約佔總體的百分之17.9;不正當據為己有案件共95宗,約佔總體的百分之13.9;盜竊案件共80宗,約佔總體的百分之11.7;違令(禁入賭場)案件共54宗,約佔總體的百分之7.9;剝奪他人行動自由(「非法禁錮」)及傷害身體完整性案件均為23宗,約佔總體的百分之3.4;其餘犯罪均處於總數的百分之3以下。數據顯示,今年上半年大多數類型的博彩相關罪案較去年同期均有不同程度的上升,其中暴利、詐騙及不正當據為己有案件的增加數量較多。當局日前還指出,疫情後,隨著博彩業的復甦,非法兌換活動日趨活躍,並衍生出多種嚴重犯罪,已成為影響娛樂場及周邊治安環境的主要因素,俗稱「換錢黨」的非法兌換人士亦出現明顯的集團化及職業化的趨勢。
對於博彩犯罪的問題,一直受到社會各界最為重視的社會問題之一。例如,檢察長葉迅生近日在「2024/2025澳門特別行政區司法年度開幕典禮」上指出,與博彩活動相關的犯罪案件趨升,須嚴加防控。數據顯示,在上一個司法年度,與不法賭博相關的高利貸立案238宗、索取或接受身份證明文件31宗、剝奪他人行動自由(非法禁錮)53宗,對比前一司法年度,相關案量均錄得2至3倍的升幅;同時,圍繞博彩周邊環境產生的詐騙(主要涉及「換錢黨」)、盜竊等犯罪個案亦有較大幅度的上升。為此,因應綜合旅遊休閒業在經濟發展所占比例的重要性,我們有必要加大防控力度,消除隱患,確保綜合旅遊休閒業健康有序的發展環境。同時,終審法院代院長宋敏莉指出,隨著疫情結束,衍生自賭博周邊活動的犯罪案件,例如放高利貸、不法賭博、非法禁錮、以協助將賭資兌款為名實施詐騙等犯罪持續上升。以採取強制措施及錄取供未來備忘用的聲明筆錄為例,前者中有關放高利貸的不法賭博案件由上一個司法年度的47宗增加至160宗,增幅接近240%,而後者中涉及不法賭博的案件則由上一個司法年度的43宗增加至148宗,增幅高達244%。相信這種情況與本澳的經濟復甦、旅客入境人數逐步增加,以及博彩業回暖等情況有很大關聯。雖然至目前為止涉及不法賭博及相關檔索取或接受的案件數量與疫情前的持續高企情況仍有一定的距離,但事實上該類案件自2023年第二季度開始已有上升的趨勢,而且根據近一年的觀察,有關犯罪仍在持續增加。
對於「換錢黨」,早已成為影響本澳治安的「牛皮癬」,法案有新增了打擊「換錢黨」的「經營為賭博的不法匯兌罪」的規定,根據該法案,未獲批准而從事貨幣匯兌業務,並且匯兌目的涉及博彩的行為將面臨刑事處罰,最高可處五年徒刑。這一舉措旨在進一步淨化澳門的博彩環境,維護社會治安和經濟穩定。對於線上博彩以及與賭博相關的非法借貸行為,法案同樣設定了嚴格的處罰措施,表明了政府堅決打擊此類犯罪的決心。真是大快人心,但仍需要考驗當局的執法力度及強度,不好三天打漁四天曬網的,持之有恆,更為重要。終審法院代院長宋敏莉日前還指出,疫情前困擾本澳社會多時且活動猖獗的涉及「換錢黨」的案件數量在近期減少,這與內地公安部門全面部署打擊跨境非法兌換貨幣活動有莫大關聯。從去年開始,內地公安機關按照公安部統一部署,會同澳門警方成功偵破了一系列與「換錢黨」有關的大要案件,打掉了一批操縱內地人員虛假開設銀行帳戶赴澳門從事非法兌換活動的犯罪團夥,搗毀了一批境內人民幣、境外外幣平行交割的「對敲型」地下錢莊,全鏈條摧毀了一批「換錢黨」衍生違法犯罪團夥。立法會大會細則性通過了《打擊不法賭博犯罪法》法案,新增了「經營為賭博的不法匯兌罪」,對符合法律規定的不法匯兌行為作出刑事制裁。相信隨著內地公安部門與本澳警方繼續對「換錢黨」衍生的違法犯罪進行打擊,同時加強對來澳人員進行防範宣傳和教育引導,從源頭上減少案件發生,涉及「換錢黨」的罪案有望進一步減少。可見「換錢黨」不法犯罪的問題不容忽視。
可見,《打擊不法賭博犯罪法》法案獲立法會通過及頒佈標誌著澳門在規範博彩市場方面邁出了重要一步,也是對現有法律體系的一次重要補充和完善。特別是在長期以來,「換錢黨」和「賭底面」等非法活動嚴重擾亂了澳門博彩業的正常秩序,不僅損害了政府的稅收利益,也對整個行業的健康發展構成了威脅,更對非博彩犯罪的重拳一擊。未來有必要嚴格執行《打擊不法賭博犯罪法》法案和《新博彩法》,充分發揮法治固根本、穩預期、利長遠的保障作用,提升政府治理效能。正如第六任行政長官候任人岑浩輝的施政理念「奮發同行持正革新」,助力打造「法治澳門」、「活力澳門」、「文化澳門」和「幸福澳門」,透過法治澳門,以讓澳門更安全、更穩定,促進澳門博彩業穩健發展,及打造美好家園和助力經濟適度多元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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