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地區的這個蛇年春節將會像「蛇出沒」一樣攪得人們不得安寧。因為民進黨「立法院」總召柯建銘發動本屆首次且唯一的「超甲級甲級動員」命令下,全體民進黨「立委」都必須以其服務站作為收集「罷免」中國國民黨四十一席「區域立委」連署書的「連署站」,而「不分區立委」及沒有國民黨「立委」的選區的民進黨「立委」,則負責收集收全台各地「罷免」連署書,代收分寄北部各選區。因此,不但是民進黨的「立委」不能休假,而且連普通民眾也因被徵集連署書而受到滋擾。這個「蛇年」真是被柯建銘這條「罷免蛇」弄得雞飛狗走。
從表面上看,柯建銘要發動對國民黨「立委」的「大罷免」,一方面是因為十多年來一直叱吒風雲,領導民進黨黨團順風順水的柯建銘,在本屆「立法院」民進黨處於少數議席劣勢下,卻連續在幾場關鍵性的法案攻防戰中打了敗仗,這臉面不知往哪兒擱?因而希望能夠透過「罷免」六席或以上的國民黨「立委」,民進黨則透過「立委」補選而拿下這些議席,從而讓民進黨「翻盤」,佔有「立法院」過半議席,從而結束民進黨的少數劣勢,拿奪回對「立法院」議事的主動權和主導權。另一方面是柯建銘感到自己已經不受賴清德重視及信任,自己的黨團總召可能不保,因而要籍著發動對國民黨「立委」的「大罷免」,以展示自己的政治能量,向賴清德「展手瓜」,以圖保住自己的民進黨黨團總召。
這些分析確實是有其道理,可能也是事實所在。但這還是表面因素,其實柯建銘還有更深一層的個人野心意圖,就是要籍著這次「大罷免」,在民進黨獲得「立法院」過半議席甚至更多的議席後,發動對國民黨籍「立法院」正副院長的改選,將韓國瑜、江啟臣攆下台,自己與蔡其昌搭檔參選正副院長,從而實現自己的「立法院長」美夢。
因此,柯建銘的「大罷免」就是一首「三部曲」。第一步,是「罷免」六席或更多席數的國民黨「立委」;第二步,是民進黨爭取在「立委」補選中,拿下這些議席;第三步,是仗倚民進黨在「立法院」的過半議席優勢,發動對正副院長的改選戰役,爭取讓自己當選「立法院長」。
當然,柯建銘也知道,國民黨絕對不會坐以待斃,必定會發動對民進黨「立委」的「罷免」,而且某些在「非綠」選區靠著「非綠」候選人「鷸蚌相爭」才以單薄多數驚險當選的民進黨「立委」,如吳思瑤等,可能會成為「陪葬品」。但這也正符合柯建銘「借刀殺人」之意,因為賴清德借著柯建銘患有腳疾,曾經多次缺席民進黨中常會及黨團會議之機,繞過柯建銘,直接向作為黨團「二把手」的吳思瑤幹事長下達指令,因而柯建銘懷疑賴清德是要培植吳思瑤來取代自己的黨團總召。如果國民黨能夠「罷免」吳思瑤,等於是幫助自己清除一個重大威脅。
柯建銘之所以敢於發動「大罷免」,還因為自己「有所恃」:自己是「不分區立委」,不適用《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的「罷免」對象規定,因而擁有「免死金牌」,即使是國民黨進行反制,發動對民進黨「區域立委」的「罷免」,火也不會燒到自己的頭上。
但柯建銘更明白,自己一直在做的「立法院長夢」,如果在本屆屆期內未能圓,就將會是「莊生夢蝶一場空」。因為一方面他已經是民進黨連續兩屆的「不分區立委」,到下屆「立委」選舉時,按照民進黨黨內規定,不能再參加「不分區立委」選舉,而必須回到其老家的新竹市參加「區域立委」選舉。實際上,此前柯建銘也曾多次在新竹市參選「區域立委」而當選。但在民眾黨成立後,新竹市已經成為民眾黨的地盤,加上民眾黨前主席柯文哲被拘押起訴,激起選民們的義憤,柯建銘要返回新竹市參選「區域立委」,將必敗無疑。因此,本屆就是柯建銘參選「立法院長」的最後機會了。另一方面,到二零二八年第十二屆「立委」選舉時,柯建銘已經七十七歲,再加上腳疾嚴重,曾經留院做手術,現在還行動不良,必須拄著拐杖走路,相信在到「二零二八」時,柯建銘的身體狀況更差。屆時,將會難以負荷「區域立委」選戰的高強體力折騰。
然而,柯建銘現在不但是最資深的民進黨「立委」及黨團總召,也是整個「立法院」朝野「立委」中的最資深者,因而他早就有要當「立法院長」的夙願。但似乎幸運之神總是沒有眷戀他,在蔡英文時期,雖然民進黨佔有「立委」過半優勢,競選「立法院長」有如翻掌之易,但蔡英文卻是先後屬意蘇嘉全、游錫堃,而「忽略」了自己的「英系」子弟兵柯建銘。
在「二零二四」大選前,遊錫堃表達自己已經垂垂老矣,不爭取連任。柯建銘就覺得「鴻鵠將至」,這次應當輪到自己代表民進黨參選「立法院長」了。孰知黨主席賴清德在安排「不分區立委」提名名單時,仍然勸說游錫堃「再坐一回」,因而令柯建銘「院長夢碎」。這可能也是柯建銘不服賴清德的原因之一。不過,在正副院長選舉中,由於一方面藍白合作,另一方面民進黨本來就是議席少數,再加上拉攏民眾黨「立委」的策略失靈,游錫堃敗選,「面子」掛不住,連「不分區立委」也辭去。
就此而言,即使是民進黨推出柯建銘參選「立法院長」,也未必能夠當選。
那麼,現在他的「立法院長三部曲」是否「唱得響」?看來也未必。不要說是頭「兩部曲」未必能盡如其意,即使是退一步,讓其「得米」,但「第三部曲」也將「唱不響」。因為根據《立法委員互選院長副院長辦法》規定,院長、副院長改選則需全體「立委」三分之一提議、三分之二出席「立委」通過。民進黨即使是「立委」議席過半(過半為五十七席),也無法跨過七十六席的高「門檻」。
兩岸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