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文化司司長柯嵐日前在向立法會作《二零二五年財政年度社會文化範疇施政方針》引介時強調,澳門特區政府將推進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發展,著力打造國際高端人才集聚高地。她指出,按照習近平主席「統籌推進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發展」的要求,圍繞國家和澳門發展需要調整高校學科體系,優化產學研和科技成果轉化。全面總結前兩期人才引進計劃的成效,推出第三期人才引進計劃。發揮高校的平臺作用,加強與葡語國家、「一帶一路」國家及東南亞地區高校的聯繫,擴大國際「朋友圈」,吸引海外學生來澳留學和赴內地交流,助力國家教育對外開放。利用橫琴延伸辦學的有利條件,引才、育才並進,將澳門建設成為廣納天下英才的聚集地,在教育強國、科技強國、人才強國建設方面發揮澳門的獨特作用。柯嵐司長在回應議員提問時也表示,正全面總結前兩期人才引進計劃的成效,推出第三期人才引進計劃。下一階段人才引進的檢視有幾個重點,包括如何更好協助有關優秀人才將帶來的資金、技術、家團成員落戶澳門,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並將會面向國際化人才,研究推出更多配套政策。
柯嵐司長有關下一階段人才引進「將會面向國際化人才,研究推出更多配套政策」的表述顯示,特區政府正在按照習近平主席的系列指示,在引進人才領域也堅決貫徹「內聯外通」的方針,注意發揮高校的平臺作用,引進澳門特區和國家都需要的國際化人才。
其實,這個政策調整,已經在悄悄進行。一方面,行政長官岑浩輝在其首份施政報告提出的「四大」建設項目,其位於第一項的澳琴國際教育(大學)城,首階段是澳門大學的橫琴校區落成,其後推動其他公立大學如旅遊大學與其他國際性大學合作入橫琴深合區設校區,在吸收國際學生的同時,也廣招海外高端教研人員。另一方面,據澳門人才發展委員會秘書長周昶行透露,第三期人才引進計劃希望符合中央予澳門的定位——把澳門打造成國際高端人才集聚高地,故重點加強引進國際化人才,如具有國際工作經驗者、葡語系國家人士等。對一些擁有國際工作經驗的人士,「可能喺分數上有優惠」,更有利進入本澳的人才計劃。
而在此前已經實施的兩批引進人才計劃中,基於「高端人才計畫」、「大健康產業優秀人才計畫」、「大健康產業高級專業人才計劃」等的需要及標準要求,有超過八成是來自中國內地。現在,可能將會更為側重於海外人才,不單止是「海歸」人才,更將會有真正的國際人才,亦即粵語的「鬼佬」人才。
當然,從澳門特區和國家需要,及能夠更好更快地融入澳門特區以至國家來說,「海歸」人才可能是「好使好用」。而且,也將能夠起到作為國家海歸高科技人才「儲水池」的作用,尤其是對在美國留學及進行科研工作的高科技人才而言。
實際上,在一九七八年十二月十六日,中美同時宣佈兩國將於翌年一月一日建立正式外交關係後十天,當年的十二月二十六日,五十名首批中國大陸留學人員,趕在中美正式建交前搭機從北京前往美國起,中美高科技人才的交往曾經是雙方發展最早、發展最為穩固的合作領域。在過去這四十多年,數以百萬計的中國留學生赴美國深造,是美國科研機構最重要的人才來源之一,也支撐著美國國內數以百萬計的相關就業崗位。
但是,從二零一八年開始,美國政府採取了系列措施試圖阻斷中美人才環流的措施。這些措施包括對中國留學生和訪問學者採取歧視性調查,限制美國科研機構和科研人員與中國展開合作,限制攻讀特定專業的中國留學生獲得美國簽證,以參與「軍民融合專案」為藉口取消部分中國留學生簽證,縮短中國留學生的簽證有效期,以及持續炒作所謂「中國學術間諜」問題,甚至公然迫害參與中國「千人計劃」的原生美籍教授。最近,特朗普政府又宣布撤銷一千七百多名留學生的簽證,其中以中國留學生為主。另外,有報導說,特朗普還要求「五眼聯盟」的其他四個國家,也「照版煮碗」。
特朗普政府的一些官員稱,中國留學生將美國的先進技術帶回中國,幫助了中國軍事技術的發展。然而,特朗普政府並沒有拿出具體證據來證明這一說法。事實上,美國的做法是一種特殊的保護主義措施,政治和黨派因素是驅動這一做法的根本原因。特朗普政府的真正目的是要讓美國的院校和科研資源僅對美國人開放,逆轉高等教育領域的多元化和技術移民趨勢。特朗普政府認為,美國院校的多元化帶來了更加進步的理念,這將根本性改變美國國內進步和保守勢力的平衡。
受到特朗普政府打壓的華人教授及中國留學生,在被迫離開美國返回祖國後,未必能夠稱心如意。一方面,就業情況低於預期,現實往往沒有預期美好,國內外資訊不對稱,人在國外經常錯過春招、秋招等求職黃金季,回國後又發現就業環境並不如想像般樂觀。上海《解放日報》指出,「海歸」經歷在內地職場已經沒有特別的優勢。對留學生傾向性最高的職業,如留學輔導、語言培訓、翻譯等崗位,這幾年因為行業發展或大環境影響,機會也變少了。秋招等求職黃金季,回國後又發現就業環境並不如想像般樂觀。《山東商報》近日則報導,一名網友分享赴英留學三年,花了近人民幣二百萬元,回國後只找到一份月薪四千元的工作。這也意味著,留學「回本」的時間被延長。另一方面,「海歸」們在海外工作多年後,已經更加接受海外的價值觀與生活方式,把異域當作精神故鄉,對原本故土會感到陌生,缺少歸屬感。
更讓「海歸」們困擾的是,珠海格力集團董明珠的一句「絕不用海歸派,只在國內高校裏培養自己的人才,原因是因為海歸派裏面有間諜。」「我不知道誰是誰不是,在無法辨別是否是間諜的能力下,我只能保守地選擇。」已經在內地發酵。誠然,董明珠是有過「被『海歸』所害」的教訓的。格力研究院一位具有海外知名院校碩士背景的工程師,在參與新型高效直流變頻壓縮機研發期間,將核心技術洩漏給某海外企業。該技術涉及能源效率提升、噪音控制及材料創新等關鍵領域,導致格力損失東南亞市場約十二億美元訂單,客戶轉向日本企業大金、三菱等企業。另外還有兩宗類似的「海歸洩密」個案,令格力也損失慘重。
但畢竟不能把一棵樹當作是一片森林。而澳門特區在人才引進計劃中,能夠借助大學的教學和科學研究平台,適當引進受到美國政府迫害,但又難以適應內地生活環境的高科技人才,就可以發揮「蓄水池」的作用。當然,澳琴國際教育(大學)城是長遠之計,而依據澳門的特殊環境及條件,向中央申請多開設幾家國家級的重點科技實驗室,就將不但可以善用海外高端人才的專業學識智慧,並讓其成果為國家及澳門特區所用,而且也可以盡量避免這些人才再次「外流」到其他國家和地區去。
華澳人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