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求變」精神推動舊區重整提升生活品質增加文旅資源

  中央港澳工作辦公室主任、國務院港澳事務辦公室主任夏寶龍在澳門的六天考察調研過程中,除了是關注澳門特區的大型建設及土地利用之外,還極為重視澳門特區的舊區重整,期望特區政府透過都市更新的手段改善舊區環境,提升居民的生活質素。並特別提到大三巴周邊部分區域的整修意見,包括爛鬼樓一帶,即關前街、關前後街、大關斜巷、長樓斜巷一帶,也是具有特色的舊街區,指出這些地區具有特色,但部分建築物比較破舊,提出透過整修可以將舊區的魅力充分發揮,同時提升居民生活質素,增加旅遊資源,引客入區,不會令遊客聚集在單一區份。夏寶龍主任還鼓勵澳門特區政府的有關部門及官員,多到內地參觀當地的舊區重整及文物建築的維護。還有報導說,夏寶龍主任在晚膳時,約請澳門特區政府運輸工務司司長譚偉文專門探討澳門的舊區重整問題。
  其實,澳門特區有在進行舊區重整的工作,而且也是以都市更新的手段進行。不過,與夏寶龍主任所關注的爛鬼樓一帶的改造不同,主要是集中在對黑沙灣祐漢新邨的殘舊樓宇進行拆建,另外「順帶」在橫琴深合區興建不屬於舊區重整的「澳門新街坊」。
  夏寶龍主任既然鼓勵澳門特區政府的官員多到內地參觀,顯然是希望他們能夠像他所崇拜的林則徐那樣「開眼看世界」,跳出澳門看澳門,不要局限於澳門自己的視野,多多觀摩內地舊區重整的成功經驗,並結合澳門的實際情況及條件,以「識變應變求變」的精神,走出一條新路來。
  夏寶龍主任在浙江省工作時,是時任省委書記的習近平的「副手」,因而頗為熟悉習近平主席的治理思路,包括舊區重整。而習近平的舊區重整結晶品,是在出任福州市委書記時推動的「三坊七巷」改造。「三坊七巷」發軔於晉朝,成形於唐、五代,完善於兩宋,鼎盛於明清,被譽為「裡坊制度活化石」「明清建築博物館」。「三坊七巷」是福州最具代表性也是國內現存規模較大且保存較完整的歷史文化街區。街區基本上保留了唐宋時期的坊巷格局和大量明清時期的建築,其中有二十九個各級文物保護單位。區域內現存古民居約二百七十座,其中一百五十九座被列為保護建築。以沈葆楨故居、林覺民·冰心故居、嚴復故居等十五處典型建築為代表的三坊七巷古建築群,是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習近平在出任福州市委書記後,推動對「三坊七巷」街區的改造,重點是保護好傳統街區,保護好古建築,保護好文物,保存城市的歷史和文脈。當地居民說,「如果沒有習近平的保護支持,『三坊七巷』早已不存在了」。如今「三坊七巷」管理單位牢記習近平主席的囑托,持續加強建築文化遺產保護與活化利用,全力守護和傳承福州歷史文化的「根」與「魂」,創新文旅產品,擦亮文旅融合新名片。
  其實,就是夏寶龍本人,也是舊區重整的能手。他在接手調升上海市委書記的習近平,擔任浙江省委書記後,堅持問題導向,立足實際、順應民意,以治水為突破口,對準制約經濟社會發展的頑疾要害,打出了一套轉型升級「組合拳」:強力推進「三改一拆」(改造舊住宅區、舊廠區、城中村和拆除違法建築),全面實施「四換三名」(騰籠換鳥、機器換人、空間換地、電商換市,加快培育知名企業、知名品牌、知名企業家),不斷提高勞動生産率和優質品率。
  二零一九年十二月召開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首次提出「城市更新」的概念,並於二零二一年三月首次寫入當年「政府工作報告」和「十四五」規劃文件《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零三五年遠景目標綱要》中,將其上升至國家戰略層面,並將在全國範圍內正式全面展開。二零二一年八月三十一日,住建部正式發佈《關於在實施城市更新行動中防止大拆大建問題的通知》,明確不大規模、成片集中拆除現狀建築,原則上城市更新單元(片區)或項目內拆除建築面積不應大於現狀總建築面積的百分之二十;不隨意遷移、拆除歷史建築和具有保護價值的老建築,最大限度保留老城區具有特色的格局和肌理,為城市更新劃出底線。關注點由外延式的發展轉向城市內部空間的品質提升,強調城市質變及有機更新機制的搭建。
  上海市舊城區與澳門的舊城區頗為相似。而《上海市城市更新行動方案(2023—2025年)》就指出,要加强保護傳承,將歷史風貌保護與人民城市發展需求有機結合,合理引導空間載體活化利用。按照該「行動方案」,採取以下幾種活化利用形式:第一類是成片商業開發,重視建築復原修繕和新功能填充,俗稱的「留房不留人」,常涉及里弄住宅片區的徵收改造。這種方式通常出現在市級商業中心的歷史風貌區。第二類是開展小微更新,留房也留人,讓這些地方有持續不斷的烟火氣。較小面積的樓棟改造比如居民住宅改造,通過抽戶的方式對住宅樓進行條件改善,涉及區域面狀空間改造的,是公衆參與、自發有機更新的一次嘗試,更多是「自下而上」。第三類是在這兩者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雖然不保留地塊內部的原住居民,開展徵收改造,幷且進行商業開發運營。但它的設計會考慮與周邊社區居民的關係,從空間上嵌入周邊交通網絡,從功能上滿足周邊社區。讓活化利用,不僅是用商業開發吸引游客訪客,也考慮如何讓周邊地區受益、發展。到二零二五年,完成三個以上歷史風貌保護區、風貌保護街坊、風貌保護道路項目……,打造十五個以上歷史建築保護修繕和活化利用示範項目。
  全國各地的城市更新都在有序健康地進展,在精心維護歷史建築的同時,創建了許多文旅融合的新景點,今個「五一」黃金周假期,澳門人看到的是新馬路和大三巴「人頭湧湧」,其實內地許多文旅融合、「修舊如舊」的景點,更是「人山人海」。從南京夫子廟秦淮風光帶,到重慶洪崖洞,從西安大唐不夜城到开封清明上河园……等,無不如此,比澳門的旅遊市場更具「以文塑旅、以旅彰文」的價值。而且,內地所有城市的一江兩岸的夜景燈火,比澳門的一海兩岸更為璀璨輝煌。具有「一國兩制」優勢的澳門特區,在這方面是遠遠地落後了。
  因此,澳門特區政府及相關官員要突破「自我感覺良好」的束縛,按照夏寶龍主任的叮囑,多到內地觀摩當地的舊城重整、城市更新,尤其是類似爛鬼樓一帶的舊區的「修舊如舊」重整項目,並結合澳門的實際情況,對爛鬼樓等舊區進行改造,在充分發揮其魅力的同時,提升居民生活質素,增加旅遊資源,引客入區。這也是推進經濟適度多元發展,提振中小企活力,攪活民生區經濟的一個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