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東興任中辦主任前後

  從1947年毛主席和中央撤離延安到1976年毛主席逝世近30年的歲月裏,汪東興是唯一長期留在毛主席身邊工作的人。本文為汪東興機要秘書高成堂的回憶。
  轉戰陝北時,深受毛主席賞識
  汪東興是1947年3月18日中央撤離延安的當天,從中央社會部二室主任的崗位上調到毛主席身邊的。
  當時,國民黨大批軍隊已進逼延安,毛主席和中央機關正準備撤離延安,轉戰陝北。這個時候,毛主席挑選汪東興擔任中央機關直屬隊三支隊司令部副參謀長、黨總支部書記,中央書記處辦公處副處長兼警衛處處長。
  汪東興出身於江西弋陽貧苦農民家庭,1929年參加革命,1931年加入共青團,1932年加入共產黨。1932年6月參加紅軍,當過排長、特派員、連政治指導員、第二野戰醫院政治委員等,參加了長征。到陝北後,他曾任兩延(延川、延長)河防司令部組織科科長,八路軍衛生部政治部副主任兼組織科科長,中央社會部三室副主任、二室主任等職,是經過長期考驗,有較豐富的工作經驗,對黨忠誠的基層領導骨幹。
  除了上述出身、經歷、政治素質外,汪東興比較細心,軍事素質強,也是毛主席挑選他到中央機關擔負重要職務的原因。在中央蘇區,他打過不少仗,又在紅軍辦的彭楊步兵學校學習過,既有實戰經驗,又經過正規培訓。
  在率領中央機關撤離延安時,毛主席先後交給汪東興兩項任務:其一,是派汪東興阻擊敵人。那是1947年6月,中央準備撤離王家灣時,毛主席提出「要看到敵人才走」,任弼時急了,請主席馬上走。二人僵持不下時,周恩來提出一個折中方案:找個人替主席看。於是,汪東興臨危受命。
  中央機關轉移後,汪東興連夜部署,在王家灣山頂上設伏,阻擊劉戡前衛部隊約一個團的兵力。汪東興只用一人輕傷的代價,三次打退敵人,使敵人不敢輕進,為中央機關撤離王家灣爭取到了寶貴時間。
  另一項任務,是劉戡的部隊尋找中央前委機關在王家灣撲了空,向延安方向撤走時,毛主席給汪東興一個連的兵力,要他尾追敵人,再打一仗,並且交代,要用靈活機動的遊擊戰術,襲擊、擾亂敵人,讓敵人不得安寧,疲勞不堪。汪東興領受任務後,不僅以一個連的兵力伏擊敵一個營,繳獲到敵人聯絡的密碼本,還幫助群眾收麥子,幾次打跑企圖搶麥子的還鄉團,使敵人不敢輕舉妄動。
  正是通過這兩項任務,毛主席看到汪東興很多長處,對汪很是賞識、信任,一直讓汪東興負責整個中央機關的警衛工作及自己的住行等安全工作,還經常派他代自己接送重要客人,轉達自己的意見。
  「只懂得警衛工作還不夠」
  新中國誕生後,黨中央的警衛工作面臨前所未有的新情況,工作任務更加繁重。但汪東興仍繼續擔負毛主席和中央書記處其他四位書記在國內和出國訪問的安全保衛領導工作。同時,還肩負部分中央領導人、訪華外國黨政元首以及警衛對象參加重要會議、重大慶典活動的安全保衛領導工作。
  1958年初,汪東興時任公安部副部長兼公安部第九局(中央辦公廳警衛局)局長。此時,毛主席卻對他說,你只懂得警衛工作還不夠,要下去多接觸農業,做些調查研究。經毛主席同意,他於同年3月舉家到了南昌,由中共江西省委建議,中央批准他任中共江西省委常委、副省長兼農墾廳長。
  汪東興到江西後,和秘書王宜賢幾乎跑遍了全省70多個縣。同年5月,汪東興回京參加全國農墾會議期間看望毛主席時,向主席彙報了他到江西農村調研情況,並彙報了準備創辦農林技術學校的設想,得到毛主席的支持和指示。
  汪東興將毛主席的指示報告江西省委後,江西省委根據毛主席指示精神,結合江西的實際情況,決定創辦「江西共產主義勞動大學」(簡稱「江西共大」)。1958年8月1曰,汪東興參與創辦的「江西共大」正式開學,校長由省委書記劉俊秀兼任,副校長由汪東興兼任。總校設在南昌,在全省墾殖場的基礎上,辦了30個分校。
  1959年8月,毛主席到廬山主持召開中共八屆八中全會期間,汪東興和江西省的領導方志純看望毛主席時,彙報了「江西共大」辦學近一年的情況。時過兩年,1961年7月,汪東興跟隨毛主席到廬山,汪東興又向毛主席詳細彙報了「江西共大」三年辦學情況。毛主席聽後十分高興。應汪東興的要求,毛主席還欣然給「江西共大」寫了一封500多字的長信,表示鼓勵和祝賀。
  不過,汪東興從1958年3月調到江西工作兩年半後,1960年9月末,又奉調回北京,仍任公安部副部長兼公安部第九局局長,兼任毛主席辦公室黨支部書記,継續擔負中央政治局常委的安全保衛任務,以及第九局應擔負的其他警衛任務的領導工作。
  毛主席提議汪東興任中辦主任
  1965年9月上旬,遵照毛主席指示,汪東興又率領中央警衛局和8341部隊部分同志到江西省鉛山縣石溪公社孔家大隊搞社教運動(注:「四清」蹲點)。僅兩個月,1965年11月上旬,中辦機要室(注:「文革」中改為中辦秘書局)值班同志突然從北京打來長途電話,說中央領導同志約汪東興談話,請他立即回京。
  回京後不久,中央書記處總書記鄧小平和書記彭真便約談汪東興,告知中央決定由汪東興任中央辦公廳主任。之後,汪東興在看望毛主席時,彙報了鄧小平和彭真找他談話的情況。
  他向毛主席說:「我只上了兩年私塾,文化程度低,當中辦主任擔心難以勝任。」毛主席說:「讓你當中央辦公廳主任是我提議的,你能當,文字的事情讓別人去做。」聽了毛主席的話,汪東興心裏才比較踏實了。幾天後,汪東興從北京回到江西「四清」點上。
  不想,半個月後的12月7日淩晨,中辦機要室值班同志再次從北京給江西打長途電話,說中央通知汪東興於7日當天到上海參加會議。從12月8日至15日,在上海召開了中央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會議主要是對時任中央軍委秘書長、解放軍總參謀長羅瑞卿,根據林彪一夥誣陷的「篡軍反黨」等罪名進行批判。會議結束後,汪東興從上海返回江西「四清”點上,直到1966年2月末蹲點結束,於3月上旬回到北京。此時,毛主席離京在南方巡視。
  汪東興返京後,以劉少奇主席為團長、陳毅副總理為副團長的中國政府代表團,擬於3月下旬訪問巴基斯坦、阿富汗和緬甸三國。中央決定汪東興以公安部副部長的身份參加代表團,是代表團的安全保衛工作顧問。
  4月19日,代表團結束了對緬甸的訪問後回國。劉少奇主席準備在回國途中順路到雲南視察工作。因此,代表團專機沒有返回北京,而是從仰光直飛昆明落地。然而,4月20日,代表團接到中辦機要室電話,中央通知劉少奇、陳毅、汪東興三人立即到杭州參加中央會議。
  5月初,因毛主席不在北京,繼續在南方巡視,中央決定由劉少奇主持,於5月4日至26日,在人民大會堂召開了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汪東興除了全程參加擴大會議外,還負責這次會議的會務領導工作。從這時起,汪東興才正式赴任,走上中央辦公廳主任的崗位。
  (李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