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求變」精神妥適處理好博彩業發展存在的多對矛盾

  行政長官岑浩輝在總結中央港澳工作辦公室主任、國務院港澳事務辦公室主任夏寶龍的琉璃考察調研行程後,轉述了夏寶龍主任對澳門特區工作的四點要求,其中第一點是要全力推進經濟適度多元發展。而岑浩輝則據此提出了澳門特區政府的七點工作要求,第一點就是全社會要樹立危機意識,居安思危,主動識變應變求變,推動澳門經濟適度多元發展刻不容緩。當前,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加速演進,國際地緣政治格局發生複雜深刻變化,澳門發展的外部環境不確定不穩定因素增多。同時,澳門經濟結構單一的情況沒有根本改變,鄰近地區旅遊博彩業競爭日益加劇,政府收入來源單一,政府財政高度依賴博彩收入,抵禦風險的能力不強等等。對此,全社會必須提高認識,統一思想,形成高度共識,加快推進經濟適度多元發展,促進澳門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
  對澳門經濟受到國際地緣政治格局變化尤其是美國單邊發動攻勢中的影響的認識,岑浩輝有一個學習領會的過程。他於四月十四日向立法會作二零二五年度的「施政報告」後的記者會上,主動地提及中美貿易戰對澳門的直接影響不是很大;四月二十七日在出席「機遇灣區」主題活動時,仍然表示澳門每年出口到美國的佔整體約百分之二,關稅戰對澳門直接影響較小,不過也指出,美國濫用關稅打壓其他國家,澳門很難獨善其身,必然有直接和間接影響。而在陪同夏寶龍主任與澳門社會各界尤其是工商界代表座談,及聽取了夏寶龍主任的重要講話之後,岑浩輝則承認,澳門經濟將會受到關稅戰等國際變局的影響,因而更需提高認識,加快推進經濟適度多元發展,促進澳門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
  實際上,如果單純從輸美產品方面來講,關稅戰對澳門的影響微乎其微,與當年出口工業是澳門四大經濟支柱之一,其中又以輸美紡織品為最大宗,因而美國海關每年都來澳門「查廠」的情況不能同日而語。但如果跳出「輸美商品」的窠臼,從全方位看,由於澳門經濟目前仍然未能擺脫博彩業「一支獨大」的制肘,因而受到周邊國家和地區都在開賭,而我國政府為了組成抗衡美國的統一戰線,推動「周邊外交工作」,推動這些國家向中國公民實施免簽政策,因而如果澳門特區爭取周邊國家尤其是東南亞國家遊客來澳旅遊工作的實績並不顯著,澳門博彩業就將會出現「肥水流向別人田」的狀況。
  在這方面,已經有許多先進賢達不厭其煩地分析警示。現在更需要關注的是,在中美關稅戰開打之後,作為中國經濟「三駕馬車」之一的出入口貿易,必然受到較大的影響,內地外貿企業及從業員的收入有所減損,在加上另一駕「馬車」房地產業也不樂觀,因而內地遊客的消費力大不如前,甚至出現了「特種兵旅遊」的現象。而在澳門旅遊業尤其是博彩業的主要收入來源仍然是內地遊客的基本結構未能得到調整下,未來澳門的經濟及財政收入可能會捉襟見肘。實際上,岑浩輝就已經為今年第一季度的賭收數據不理想,可能會累及全年財政收入,發出了警示。則就更為凸顯了夏寶龍主任提出推進經濟適度多元發展是「必做題」的重要性和迫切性。
  雖然特區政府已經強力推動引進海外遊客的工作,但受到各種主客觀因素的制肘,效果未見顯著,因而澳門以博彩業為主的經濟及財政收入,仍然依靠內地遊客「多做貢獻」。然而,從更深一層分析,並非單止是賭場每年數千億的進帳,如以賭場的殺賠率百分之三來計算,每年賭收為三千億,就意味着有十萬億在賭場內運轉。這可能會影響到國家的經濟安全。
  實際上,澳門博彩活動確實已經對內地產生各種負面影響,某些貪官到澳門參賭,揮霍國家資財或受賄得來的贓款,或是由意圖權力尋租者代某些貪官出賭資等,固然是造成嚴重的不良影響,干擾了中共的廉政建設,而清洗黑錢,違反外匯管制法律等,也是挑戰國家法律的行為。尤其是中國已經參加了聯合國有關反洗黑錢的幾個公約,而在中美關係中,自「九一一事件」發生後,美國對世界各地賭場的資金流動「盯」得很緊,當然澳門也不會例外。這是非對抗性的矛盾,中國也需維護國際金融安全,其實這也是維護國家金融安全,關係到國家利益和國家安全的利益。
  但中央為了照顧澳門特區,國家公安部在持續開展打擊出境賭博犯罪行為的專項鬥爭,都只是針對出境到中國周邊國家地區的參賭活動,並將之視為犯罪行為,而對澳門網開一面,並沒有將到澳門參賭的內地居民視為違法,只是不將到內地「追債」的行為視為合法,不受內地法律保護而已。不過,對於澳門「貴賓廳」到內地組織居民來澳門參賭,並在套匯逃匯方面給予方便的違法行為。則予以強力打擊,先後破獲了周焯華、陳榮煉等案件,嚴厲地打擊了非法經營賭博及洗黑錢的案件。而澳門特區在修訂「博彩法」時,也予以配合,制止了博彩業「野蠻擴張」、「瘋狂發展」的不良情況,將之引導到健康有序發展的渠道上來。今後,還應當進一步以「識變應變求變」的精神,持續改革博彩業的營運方式,在博彩業保持良性發展與防止內地向澳門賭場「大出血」中取得平衡。
  在對外因素方面,澳門博彩業有美國博企參與營運,並佔澳門博彩市場的較大份額。而某些美國博企的業主很深地捲入了美國總統及國會議員選舉,包括黨內初選和正式選舉,都以政治獻金支持特定的參選人。另外,美資博企的僱傭矛盾,當演變為法庭官司後,相關事主在美國法庭上的「爆料」,也令到澳門特區的形象受損。另一方面則是暗隱的,就是美國中央情報局和聯邦調查局,都利用澳門賭場進行針對中國的「隱蔽鬥爭」活動,甚至直接派人到澳門的美資賭場任職,等於是把間諜網或反間諜據點建立在中國的領土上。實際上,內地媒體就曾報導,有若干內地官員在澳門賭輸而被外國間諜機構「盯上」進行策反,為外國間諜機構服務,而被國家安全機關破獲。而美國政府也以澳門美資博企有較多美國公民在工作為由,要在中國澳門成立領事館。
  正因為如此,有葡文每天擔心,美國打壓中國企業,會否導致澳門政府針對在澳美資企業實施報復性的措施。岑浩輝在總結夏寶龍主任訪澳行程的記者會上就此表態:「我這裏作為行政長官表個態:我們六大博企,有法律規定,只要按照法律規定,健康丶依法丶有序發展,不單單是博企,所有外資企業在澳門的經營和發展,一定得到特區政府依法的保護和支持。」
  其實,美資博企的老闆與美國朝野政客有密切聯繫,如果運用得好,澳門特區就可以作為中國與美國的「超級聯絡人」,負面因素轉變為正面甚至是積極因素。在這方面,就曾有過成功的例子,包括北京在申請二零零八年奧運的主辦權時,美資博企的老闆就發揮了「臨門一腳」的積極作用。雖然現在時空背景不同,但倘能覷準時機「執生」,澳門還將能繼續發揮這方面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