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哲交保將會是誰的「黑天鵝」?

  台北地方法院上週五裁定,柯文哲以七千萬元新台幣交保,同時限制出境、出海及住居,並須接受科技監控。但柯文哲的律師團在當日傍晚卻發布聲明,指柯文哲對於交保一事「需再行深思」,決定本週一上午律見後「再行決定」。不過,柯文哲的太太陳佩琪接夫回家心切,在上週五下午當即趕到銀行,分兩筆匯款五千萬元到台北地方法院指定的保釋金專戶之外,還變賣土地將所得款項補齊二千萬元的缺款。而剛在海外趕回台灣的民眾黨主席黃國昌,則一方面與律師協調,以我有交代律師,在今早律師到看守所律見柯文哲時,不管用任何方法,都要說服他接受交保條件離開看守所;另一方面則計劃號召「小草」集結,在台北看守所門前迎接「阿北」回家。
  柯文哲是否會接受台北地方法院的交保條件回家?從技術上說,應是沒有問題。因為地院的交保條件之一,是七千萬元的保金必須由柯家自籌。柯文哲可能感到,自家沒有那麼多現金,實際上上次交保也是七千萬元,自家只籌到四千萬元,餘下三千萬元是由黃國昌的太太支持。柯文哲一方面是考慮到,在自家沒有七千萬元現金下,若是由民眾黨人及「小草」們籌款,他不想欠這個「人情」;另一方面,也擔心倘能痛快拿出七千萬元現金,可能會遭到民進黨人及「青鳥」們攻擊,若不是「貪污」,家裡哪會有這麼大額的現金?
  不過,柯文哲夫婦兩人都是從事台灣地區收入頗豐的「三師」之一的醫師(其餘兩師是律師和會計師),數十年來應當是會有一定額度的積蓄,實際上上次交保就可以即時交付四千萬元現金,現在也拿出了五千萬元現金,再加上變賣或抵押土地所得現款,只是由自家湊足七千萬元,應是沒有問題,因而柯文哲「不想欠人情」的顧慮,應可打消。
  第二個顧慮,或可能會成立。實際上,這幾天就有民進黨的政客在鼓譟,陳佩琪曾經受柯文哲之託,洽談購買價格一億餘元的商業單位。不過,這只是幾隻「綠蛙」的聒噪而已,不足為慮。
  柯文哲反而可能會想深一層,為何今次地院會這麼「爽快」,給予裁定交保?
  雖然他被困在看守所,禁止會見家人和外人,但可以收看電視及閱讀報紙,知道外邊發生了什麼事情,當然更知道民進黨及其側翼團體發動的「大罷免」慘遭大失敗,而且還被賴清德形容為衝擊民進黨執政的「三隻黑天鵝」之一(另兩隻是美國關稅和台灣地區風災)。在經過台北地院多次庭審之後,驗證檢方所提出的控告「證據」大多蒼白無力,因而社會輿論更為指向「司法追殺」。如果仍然羈押柯文哲,將會更為激起民間強烈不滿,成為第四隻衝擊民進黨執政的「黑天鵝」。
  相反,按照民進黨當局的如意算盤,在中國國民黨主席換屆改選前讓柯文哲交保,就有可能會成為衝擊「藍白合作」以至是破壞民眾黨團結的「黑天鵝」。在前者,在朱立倫、盧秀燕都棄選下,有意參選的「大咖」郝龍斌,與柯文哲是「貓狗關係」,心存芥蒂,反而與黃國昌沒有私怨;在後者,柯文哲在交保後,民眾黨就將會遇到「兩個太陽」的問題。民進黨當局「慌死」未能煽起民眾黨內「兩個太陽」的爭紛,刻意由「一四五零」挑起這個話題,鼓譟黃國昌辭職,將黨主席將還給柯文哲。黃國昌立即警覺到這種挑撥離間的手段,指出他與柯文哲兩人的互信與默契是旁人無法想像,等交保後也終於有機會坐下來好好談。民眾黨秘書長周榆修今天表示,不會有兩個太陽,這命題不成立。而民眾黨秘書長周榆修也表示,民眾黨尊重柯文哲的意願,但即便柯文哲交保,民眾黨不會有「兩個太陽」的問題,這個命題不成立。
  其實,如果柯文哲「挨得住」在看守所的艱苦生活,待再過六個月後才被釋放,那才真正是衝擊民進黨執政的「黑天鵝」。因為現在的交保,是有必須配戴電子監控,限制出境、出海等限制條件的,並非是完全的保釋,因而有法律界人士公開喊話柯文哲「不要交保」。
  實際上,按照《刑事妥速審判法》規定,「一審中羈押」,是「三個月+六次」,第一次羈押三個月,每次延長最多兩個月,六次是十二個月,共十五個月。而柯文哲的「一審羈押」是從今年一月二日起計的,十五個月就是到明年四月一日,目前已經羈押九個多月,距離十五個月還有五個多月。屆時台北地院就必須無條件釋放柯文哲,不但無須繳交保釋金,而且也不必配戴電子監控,還不受出境、出海等限制。雖然在進入二審程序時,仍可聲請羈押,但此案不可能在十五個月內審結判決出爐,因而柯文哲等到那時才離開看守所,才是真正的「王者歸來」,成為威脅民進黨執政地位的「黑天鵝」。
  何況,目前雖然獲得交保,但不排除台北地檢署「不服輸」,將會再次提起抗告,在湊足七千萬交保後,卻又被檢方抗告到高院,甚至又再次被高院發回,這等於是羞辱柯文哲。但在用完「一審中羈押」的十五個月期限後,檢方就不能再次提出抗告了。
  當然,台北地方法院在經過多次庭審,檢方都拿不出可以對柯文哲「一劍封喉」的證據,而法院又能真正能夠以法律為準繩,以事實為根據,判決柯文哲無罪,或即使是在承受壓力下,一審也是只判決十年以下徒刑,柯文哲就完全有權參加「二零二八」大選。經過「二零二四」的「藍白合」破局教訓,柯文哲屆時應當能夠接受「藍白合」。但他在樹立「台灣曼德拉」的形象後,是否又會再次「自信心爆棚」,一定要當「正」的?可能就是一隻影響台灣地區政治前景的「黑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