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眾黨內是否會有「兩個太陽」?

  民眾黨前主席柯文哲、台北市議員應曉薇分別獲准交保後,台北地檢署抗告成功,高等法院撤銷發回更裁。台北地方法院因此於昨日重開羈押庭,裁定柯文哲、應曉薇二人維持原交保裁定,保金也不變。但飭令二人必須遵守二大禁令,一是除在法庭開庭期間,因訴訟行為所必要外,不得與同案被告、及本案後續「尚待傳喚到庭進行交互詰問之證人」,有任何「接觸」、騷擾、恐嚇或探詢案情之行為,另就起訴書證據清單所載之證人,不得有任何騷擾、恐嚇或探詢案情之行為。二是二人仍需接受電子腳鐶、個案手機之科技監控設備。全案仍可抗告,而台北地檢署則表示,等收到裁定書後研議是否抗告。
  照目前情況看,台北地檢署再次提出抗告的機會將會較低。這是因為,一方面,本來柯文哲「偵查中羈押」及「一審中羈押」已經總共整整一年,幾乎「用盡」了《刑事妥速審判法》規定的期限,與其他同類案件的羈押裁定相比,顯得嚴重的不符比例主義原則。即使是繼續羈押下去,到了明年四月一日台北地院就必須無條件釋放柯文哲,不但無須繳交保釋金,而且也不必配戴電子監控,還不受出境、出海等限制,北檢更不能再次提起聲押。因此,北檢不如「留後」,在一審過程中發現有新的事證必須羈押,才再次提出羈押聲請,以免屆時因為羈押期限已經用盡而徒呼嗬嗬。另一方面,本來九月五日北院裁定柯文哲交保後,北檢也已經意氣闌珊,但卻被柯文哲的怒罵感到「下不了台」,誓要「挽回面子」,正好被人揭發柯文哲與「證人」陳智菡「同車」,就抓住了「稻草」,以柯文哲接觸證人有「串供」之嫌為由,提起抗告。既然昨日北院作出了比較清晰的界定,柯文哲只是不能接觸「尚待傳喚到庭進行交互詰問之證人」,而陳智菡則是北院已經到過庭,不屬限制之列。因此,北檢倘再次抗告,可能又是「白幹一場」,弄得個灰頭土臉,落得個「陸榮廷睇相——唔衰攞來衰」,而且更因為倘北院順其意裁定續押柯文哲,柯文哲倘以絕食抗議,及「小草」們群聚「造反」,動搖賴清德統治根基,就將會惹來其頂頭上司檢察總署、「法務部」以至「行政院」甚至賴清德的責難。既然如此,不再提起抗告也罷。
  實際上,倘若繼續羈押柯文哲,民進黨當局就將會「製造烈士」,使得柯文哲成為「台灣曼德拉」,未來對民進黨的衝擊力極大。這可從親綠「台灣民意基金會」的民調數據得知。在一年前剛羈押柯文哲時,多數受訪者都認為柯文哲涉嫌貪污。但在一年過後,卻是有百分之四十點七的受訪者認為柯文哲案是冤獄和賴清德施行政治迫害了。而相比於民眾黨的二成基本支持盤,認為柯文哲案是冤案者並非只是民眾黨的支持者,而且在這一年間也發生了許多「由綠轉投白」的現象。如果繼續羈押柯文哲,台北地檢署的門前可能就將會變成民眾「埋鍋煮飯」的場地,司法威信徹底破產。
  相反,讓柯文哲交保,反而可能會引發分化柯文哲與黃國昌的關係,及破壞「藍白合」的作用。實際上,就在柯文哲交保之後,綠營「名嘴」就大造「兩個太陽」的輿論,挑撥柯文哲與黃國昌的關係。而黃國昌也不知為何,卻在柯文哲交保前夕與妻子赴日二度蜜月,連續四天不見蹤影,未有留在島內隨時待命,協調籌措保金、安定黨員情緒,並領導媒體應對積極引領黨內外輿論強調「無罪推定」與司法公正,凝聚支持者力量,導致支持者感到「領導真空」,因而也成為民進黨挑撥離間的「佐證」,並暗指黃國昌不願見到柯文哲獲保釋。
  而在昨日傍晚台北地院作出柯文哲維持交保的裁決後,一行人陸續步出法院大門的表情,被記者們緊緊地捕捉到,更是催化了這種「猜想」:最先走出來的是幾位旁聽的支持者,黃國昌則走在柯文哲之前。然而,對比柯文哲表情和緩,展露微笑與小草們握手,而身穿西裝外套的黃國昌,表情卻顯得有幾分嚴肅僵硬,似是心事重重。
  實際上,柯文哲獲得交保後,按照其性格,不會只是專心應對其官司,而是將會全島「趴趴走」,屆時黨內權力重心必會移轉,黃國昌將不再是台灣民眾黨的決策核心。尤其是在柯文哲堅持「不分區立委二年條款」,黃國昌在明年二月一日就必須辭去「不分區立委」連帶民眾黨「立法院」黨團總召之後,就將會失去政治舞台,僅有的民眾黨主席職位的號召力,其也無法與作為創黨元老、擁有強大個人魅力與支持基礎的柯文哲相比。除非是柯文哲接受一些老政客的勸告,只是專心顧好自己的官司,放心及放手讓黃國昌主持黨務。
  更值得關注的是,兩人對於「藍白合」的態度有所差異。黃國昌因為在擔任民眾黨「立法院」黨團總召期間,與國民黨黨團合作愉快,而且戰績輝煌,因而對「藍白合」較具有誠意,更加上在「二零二八」大選時,連他自己也不會有與國民黨提名人「搭檔參選」的企望,只是希望國民黨在「二零二六」的地方選舉時,「禮讓」幾個縣市長,而國民黨為報答民眾黨在「反惡罷」中的支持,可能也將會有所回報,因而倘民眾黨是繼續由黃國昌主持黨務,「藍白合」將會較為順利。
  柯文哲在被羈押了一年之後,應當會對「藍白合」破局的嚴重後果尤其是自己身陷囹圄有所反思。但一旦在再次獲得高民調之後,那種「自我感覺良好」的思緒又將會極度膨脹,即使是仍有「藍白合」之意,但卻仍然要以自己民調高為由堅持要做「正」的,可能又將會錯過「下架民進黨」的最後一次機會。除非是國民黨為了「下架民進黨」而作出禮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