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責潛艦製造的黃曙光辭去「國安會」之職,昨日獲「總統府」正式獲賴清德批准。黃曙光自任職海軍司令起,即為原型艦「海鯤號」合約設計、細部設計到造艦的核心人物。而預計十一月交艦的「海鯤號」尚在海測階段,而且還未進行潛航測試,黃曙光此時堅持掛冠而去,是否影響「潛艦『國』造」?值得嚴密觀察。雖然說「死了張屠夫,不吃渾毛豬」,但畢竟潛艦專業軍官出身的黃曙光,於二零一六年晉升海軍上將司令後,即為剛萌芽階段的「潛艦『國』造」工作重要主導者,先是完成了潛艦原型艦合約設計、細部設計,為二零二零年開工的「海鯤號」奠定基礎,並於二零二一年六月退伍後,旋即在同年九月接任「國安會」諮詢委員、「總統府」「潛艦『國』造」「專案小組」召集人,並成為「海鯤號」二零二三年九月下水暨命名的重要見證人。如今卻連「海鯤號」都尚未進行潛航測試,更遑論餘下七艘「海鯤級」柴油發電潛艇的製造。
台灣當局於二零一四年提出「潛艦『國』造」計劃,二零一六年由蔡英文「政府」正式編列預算啟動,被認為是其任內最重要的「國防」戰略之一,除了提升台灣海上作戰能力,也是台灣得以突破國際對台軍售限制、推動國防自主和升級國防產業的手段。因而將此定位為海軍發展「不對稱戰力」的重要裝備,除了遭對岸解放軍攻擊,可用於阻截敵方,避免台灣周邊海域被封鎖之外,也因為該計劃從設計到建造,與歐美、韓國等多國合作而取得關鍵技術和零件,突破了過往國際對台軍售限制。因而有分析指此模式可能複製於製造其他武器,具有戰略效果。
黃曙光自就任海軍司令以來,便由蔡英文委任為「潛艦『國』造」計畫的重要執行人,而被軍中暱稱為「潛艦『國』造舵手」或「自製防禦潛艦之父」,是「潛艦『國』造」最關鍵的執行人。而由於潛艦建案期程長,黃曙光任期有限,因此規畫培養時任海軍艦隊指揮部指揮官高嘉濱中將為「潛艦『國』造」全案的接班人。
不過,在一些「台派」人士的眼中,黃曙光是個不可信的人物,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黃曙光不但是系出於中國國民黨陣營及「外省人」,是「根正苗藍」的軍人,他的妹妹黃珊珊還是民進黨心頭大患柯文哲在台北市長任內的副手。因而經常被質疑。但並非是懷疑他對民進黨當局的「忠誠度」,而是從「貪污瀆職」方面入手,並因此而爆發官司。為此,他曾在二零二四年大選後,「海鯤號」進行泊港測試最後階段時,辭去「總統府潛艦『國』造專案小組」召集人,並在個人聲明中提到「身心俱疲」,但也強調無關他人、無關任何政治因素,並將以民間人士身分,協助「台船」、海軍造艦提供各項諮詢參考。而在賴清德上台後,決定挽留黃曙光,並繼續任命其為「國安會」諮詢委員,專責「潛艇『國』造」工作。而在當今「海鯤號」正在進行海測,即將進行潛測的關鍵時刻,黃曙光再次提出辭職,雖然據說賴清德有透過他人進行挽留,但最後還是批准他的辭呈,因而這個「挽留」姿態,可能是「做個樣子」的。
由於「海鯤號」計畫在今年十一月前交艦,在此之前必須通過浮航、潛航、操雷發射等階段。黃曙光的辭職時機,落在該艦甫完成三次海上浮航測試、尚未進入潛航階段之際,可能會對「海鯤號」的後續測試,乃至於後續艦的建造,帶來影響。而且,曾宣示要與黃曙光一道搭乘「海鯤號」進行海測的前「台船」董事長鄭文隆,以及其繼任者黃正弘,亦皆不在職,因而「海鯤號」以至整個「潛艇『國』造」計劃,都面臨重大的不確定性。退一步來說,即使是能夠順利推動,因為包括「海鯤號」在內的整個「潛艇『國』造」計劃,都是採用柴油發電模式,在根本無法完全消除噪音,及台灣海峽水深有限,柴電潛艇很容易被發現下,能否發揮所謂的「戰略作用」,不無疑問。
黃曙光今次的辭職,是以「家庭因素」為理由,據說是已經屆齡一百歲的母親需要陪伴。但真正的原因,卻因為與「海鯤號」的種種問題不易解決,而他又無能為力改變有關。曾有報導說,今年四月下旬,海軍司令唐華要求「台船」備便主機,準備要進行「海鯤號」海測,結果未依據測試程序執行,導致發生重大故障事件,據說是兩部主機進水,動力系統出問題,讓黃曙光非常震驚。再加上整合載台管理系統的進度緩慢,有數千項的系統整合一直趕不上進度,他只能是乾著急,因為從去年下半年起,他已經不再是潛艦小組召集人,只能扮演督導的角色,定期向賴清德回報進度,實際掌控全局的是唐華及其全權授權的「台船」顧問邵維揚。而他們並不尊重及重視自己的意見,擔心會發生更大的狀況,甚至危及人身安全,因而就只能是以辭職來迴避。
但其實,賴清德免除黃曙光的潛艦小組召集人之職,就已經折射了賴清德已經不信任他了。尤其是在今年三月提出「拒統十七條措施」之後,就對出身於國民黨及外省人的黃曙光,有所保留了。因而黃曙光今次提出辭職,正是「咁曬合尺」,不用使用「免職」這樣「難看」的手段。
由於黃曙光是黃珊珊的胞兄,因而黃曙光今次辭職獲准,也被認為是與黃珊珊有關。實際上,在「二零二四」大選前夕,國民黨與民眾黨的「藍白合」的破局,黃珊珊就被視為「戰犯」。當時人們的認知是,她擔心國民黨上台後,將會追查黃曙光在「潛艇『國』造」計劃中的「貪污瀆職」行為。而在「立法院」選舉正副院長時,民進黨黨團有意與黃珊珊合作,以「游(錫堃)黃(珊珊)配」參選。後來在多項法案的攻防戰中,黃珊珊的表現往往又與民眾黨黨團的決定有所疏離。
在賴清德「過咗海就係神仙」,及黃珊珊已經被民眾黨處予停權處分,不再是黨團副總召後,利用黃曙光來「牽制」黃珊珊的作用,就已經消解。因此,就如「秋後傘」般,棄之不惜了。
兩岸觀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