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親華
  今年正值1990年全國對臺工作會議召開35周年。召開這場意義非凡的會議，是在國際局勢風雲變幻、國內發展步入關鍵階段，以及臺海形勢面臨複雜挑戰的多重背景下，經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會會議審慎研究後作出的重要決策，也是江澤民同志擔任中共中央總書記後，首次主持召開的對臺工作專題會議。自1949年新中國成立以來，由中共中央主導召開全國規模、全面系統研究部署對臺工作的會議，尚屬首次，在黨和國家對臺工作進程中具有特殊意義。
  一、會議召開的形勢與背景
  20世紀90年代初，中國站在歷史發展的關鍵節點：國際局勢劇烈動盪、國內改革深入推進、對臺工作面臨前所未有的複雜局面與戰略機遇。此時召開全國對臺工作會議，正是中共中央基於國內外形勢深刻變化，為推進祖國統一大業而作出的重大戰略部署。
  從國內形勢看，1989年黨的十三屆四中全會順利實現中央領導集體的新老交替，以江澤民同志為核心的黨的第三代中央領導集體正式肩負起治國理政的歷史重任。這一重要轉變，引發海內外對中國未來政策走向的高度關注，尤其是對臺工作方針的延續與發展，更成為各方矚目的焦點。新的領導集體甫上任，便以堅定的態度宣示對臺政策的穩定性與連貫性。1989年7月，剛擔任總書記的江澤民在中南海會見港澳著名人士時鄭重重申：按照「一國兩制」原則制定的對香港、澳門和臺灣的方針政策不會改變。1990年元旦，他在全國政協新年茶話會上再次明確表示：完成祖國統一大業，是一切中華兒女的共同心願，我們將一如既往地堅持「一國兩制」的基本方針和有關政策。然而，面對即將到來的90年代，如何進一步細化對臺工作方針，作出符合時代需求的戰略部署，成為凝聚全黨共識、推進祖國和平統一大業的迫切任務。召開全國對臺工作會議，正是為90年代對臺工作錨定方向、注入新動能。
  從國際形勢看，自1989年下半年起，世界局勢正經曆一個重大、劇烈的變動。東歐劇變、蘇聯解體，二戰後持續數十年的美蘇兩極對峙格局轟然崩塌，全球政治經濟秩序面臨重構。西方陣營尤其是美國憑藉冷戰勝利的優勢，加緊推行「分化」「西化」社會主義國家的戰略，對中國實施「制裁」，在意識形態領域發起強勢衝擊。冷戰後的美國妄圖建立單極世界，將中國視為潛在對手，試圖遏制中國發展。頻頻利用臺灣問題向我施壓，臺灣問題成為嚴重影響中美關係的突出問題。儘管外部壓力重重，但中國憑藉強大的政治定力與穩健的發展策略，保持住政治、經濟大局穩定。
  從對臺工作形勢看，國際形勢的劇烈變化，深刻影響著臺灣局勢走向，催生諸多新情況新問題。一方面，臺灣當局受國際反華勢力鼓動，妄圖利用國際格局變動推行「彈性外交」，企圖憑藉當時經濟優勢，「以小謀大」，突出強調「對等政治實體」，推行「一國兩府」。1990年至1991年，臺當局相繼成立「國家統一委員會」「海峽交流基金會」和「大陸工作委員會」，構建起表面務實、實則暗藏分離意圖的大陸事務處理體系，試圖借此凸顯「對等政治實體」架構。與此同時，島內「台獨」勢力日益猖獗，民進黨自1986年成立後，其「台獨」主張不斷發酵，成為阻礙祖國和平統一的重大隱患。另一方面，港澳問題成功解決，兩岸長期隔絕狀態被打破，也為對臺工作帶來前所未有新機遇。兩岸民間交流蓬勃興起，經貿合作、文化往來日益頻繁，均要求對臺工作必須實現全方位轉型。即：從以往高層主導、秘密推進，轉向全黨動員、多部門協同；從側重國民黨上層溝通，拓展到與島內各黨派、各界人士廣泛接觸，尤其是注重做好臺灣民眾的工作；從分散的多頭的工作模式，轉變為國務院臺灣事務辦公室統籌協調、各地各部門分工協作、有計畫有步驟推進的工作機制。
  總之，在國際格局、國內發展轉型、臺海局勢複雜演變的多重背景下，如何確保對臺工作更好地貫徹中央對臺工作方針政策，在思想認識、政策措施、組織領導上儘快適應新形勢，成為亟待解決的時代命題。
  二、會議的緣起與籌備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中央確立了「和平統一、一國兩制」的對臺工作大政方針，將實現祖國統一列為20世紀80年代黨的三大任務之一。此後十年間，對臺工作先後開過多場專題會議，其中比較重要的有：1984年的全國對臺宣傳工作會議、1985年部分省委書記參加的對臺工作座談會，以及1987年臺胞接待工作專題座談會等。
  進入1990年，時任中央對臺工作領導小組組長的楊尚昆主席、副組長吳學謙副總理，先後多次組織小組會或碰頭會，深入分析研討90年代臺海局勢與對臺工作。這些會議不僅是對過往經驗的總結和現實挑戰的應對，也為全國對臺工作會議召開作了前期的籌備。
  參加小組會或碰頭會研討的同志，高度認同鄧小平提出的「和平統一、一國兩制」的構想及相關論斷，並敏銳地意識到，臺灣政局演變對兩岸關係發展帶來新挑戰，亟須召開高規格會議，系統部署新形勢下的對臺工作。會後，領導小組將小組會或碰頭會討論的意見，整理成「關於近期臺灣局勢和今後一個時期對臺工作意見」呈報中央。1990年6月16日，江澤民主持召開中央政治局常委會會議，原則同意彙報內容，並決定下半年召開一次全國性的對臺工作會議。
  根據中央政治局常委會會議的決定，中共中央辦公廳、中央台辦、國務院台辦等部門的負責同志迅即組成全國對臺工作會議籌備小組，在中央對臺工作領導小組的直接領導下，於1990年7月初啟動籌備工作。7月9日，由中央台辦主任、籌備小組組長楊斯德向中央提交籌備工作請示，標誌著會議籌備進入實質階段。
  會議檔起草是籌備工作的重頭。根據楊尚昆的委託，江澤民、楊尚昆、李鵬等中央主要領導同志的講話，以及《中共中央關於進一步加強對臺工作的意見》等檔的起草工作，由中央對臺工作領導小組成員朱穆之同志主持。參加檔起草的有中台辦、國台辦、外交部、中國社會科學院臺灣研究所等部門的同志。起草團隊以鄧小平同志關於臺灣問題的重要論述為遵循，結合對臺工作的新形勢，將理論轉化為可操作的方針政策。起草檔的程式是，先由幾個同志執筆寫出初稿，經過反復討論、修改，基本成熟後，再由吳學謙召集中央和國務院有關單位負責人討論。待會議原則通過並根據討論意見修改後，由吳學謙報送中央審批。
  在會議的籌備過程中，還召開過多次專題會議。11月21日，中央對臺工作領導小組再次召開碰頭會，明確全國對臺工作會議召開的具體時間，並落實籌備細節。
  與此同時，各部門與地區緊密配合，分別為會議準備了17份參閱檔。其中涉及臺胞投資、兩岸貿易、兩岸直航、仲介機構、文化交流等政策問題的，由國台辦負責協調起草；有關「臺灣當局彈性外交的對策意見」，由外交部負責起草；有關臺胞在大陸定居政策問題的，由中央統戰部負責起草；有關加強對臺工作集中領導問題的意見，則由中台辦、國台辦共同起草。可以說，會議的整個籌備過程，彙集了各地區各部門的力量和智慧，是各方面共同努力的結果。
  11月24日，中央正式下發通知，明確1990年12月6日至11日在北京召開全國對臺工作會議，全面分析臺灣問題面臨的形勢，總結近年來的對臺工作經驗，明確今後一個時期的對臺工作方針和任務。
  三、新一屆中央領導擘畫對臺工作新藍圖
  1990年12月6日上午，全國對臺工作會議正式開幕。應該說這次全國對臺工作會議規格是很高的，中央政治局常委江澤民、李鵬、喬石、宋平、李瑞環出席，國家主席楊尚昆等重要領導也親臨會議。這不僅彰顯了黨中央對此次會議的高度重視，更凸顯了對臺工作在黨和國家發展全局中的戰略地位。會前，領導們親切會見了全體會議代表，傳遞出黨中央對對臺工作的深切關懷與殷切期望。
  會議規模也是相當大的。除臺灣、西藏外，來自各省、自治區、直轄市和計畫單列市的主要負責人、中央國家機關、解放軍及部分駐外使領館負責人，共計150個單位233人齊聚一堂，共商對臺工作大計。吳學謙全程主持會議。
  12月6日，楊尚昆代表中央發表題為《適應新形勢，扎扎實實做好對臺工作》的重要講話，從歷史與現實的維度，深入剖析了兩岸關係、臺灣政局和對臺工作方針。
  在回顧兩岸關係發展變化時，楊尚昆用翔實的數據展現兩岸交往交流的熱潮。自1987年11月臺灣當局開放民眾赴大陸探親起，短短三年間，臺灣赴大陸人員高達160萬人次，不僅普通民眾踴躍參與，更有「國大代表」、「立法委員」、國民黨中央委員及臺行政部門高層官員踏上祖國大陸。與此同時，大陸也有數千人前往臺灣。文化、學術、體育、科技等領域的交流蓬勃開展，從學術研討會到體育賽事，從文藝演出到科技合作，兩岸交流日益頻繁。經貿領域更是成果顯著，兩岸貿易額從無到有，1990年預計突破40億美元，2000餘家台商在大陸投資，協議金額達16億美元，形成投資熱潮。這些成績有力證明，中共中央「和平統一、一國兩制」的基本方針是正確的，「三通」主張順應民意，推動兩岸關係不斷向前發展。
  在講到臺灣政局時，楊尚昆指出，臺灣政局發生深刻變化，和平統一面臨嚴峻挑戰。蔣經國離世後，李登輝逐漸掌控臺灣黨政軍大權，其背後不僅有臺籍勢力、地方財團支持，還得到美日等外部勢力的扶持。楊尚昆表示，李登輝政治傾向危險，企圖將臺灣塑造成「獨立政治實體」。在統一問題上採取拖延策略，其就職時提出的接觸談判的先決條件，實質是分裂行徑，嚴重背離統一方向。同時，臺灣當局雖然迫於形勢，成立「國統會」、「陸委會」、海基會等機構，但存在以民間之名行官方之實、推動「兩個對等政治實體」的潛在風險。加之島內「台獨」勢力抬頭、外部勢力干預，兩岸統一將是一個長期、艱巨的鬥爭過程，需經歷消除敵意、深化交流、開展談判等階段。
  針對未來對臺工作，楊尚昆系統闡釋了一系列方針政策與重點任務。他首次將「和平統一、一國兩制」總方針歸納為五大要點：以國共對等談判為核心實現和平統一；統一後實行「一國兩制」；臺灣保留高度自治權；統一前大力推進「三通」與各項交流；解決臺灣問題既寄希望於臺灣當局，更依靠臺灣人民；堅決反對外部干涉與「台獨」，不承諾放棄使用武力。具體展開講，「堅持一個總方針」，就是堅定不移地貫徹執行「和平統一、一國兩制」方針，堅決反對「一國兩府」、反對「彈性外交」，不承諾放棄使用武力。他強調未來對臺工作要突出「兩個重點」，一是強化對臺經貿合作，以經濟融合推動政治溝通；二是擴大人員交往和各項交流，增進兩岸互信，築牢統一思想基礎。楊尚昆還強調，在實際工作中要堅持原則性與靈活性統一，審慎處理官方交往，靈活對待民間交流中的敏感問題。
  12月8日，李鵬出席會議併發表重要講話，他主要圍繞國內外形勢和對臺經濟工作展開深入闡述。他指出：國際局勢正經曆著前所未有的劇烈變動，東歐劇變、蘇聯解體，美蘇爭霸格局崩塌，新秩序尚未成型。在這一複雜局勢下，機遇與挑戰並存。一方面，西方勢力加大對我國「分化」「西化」的滲透力度；另一方面，西方國家內部矛盾重重，南北發展鴻溝持續加深，我國仍擁有和平建設窗口期和外交周旋空間。李鵬表示，這番國際變局也給兩岸關係帶來複雜影響。臺灣當局受西方蠱惑，妄圖借助所謂「臺灣經驗」實現「以臺統陸」，推行「彈性外交」，以誘餌拉攏與我建交的國家發展官方或半官方關係，我在國際反對「兩個中國」「一中一台」分裂行徑的鬥爭面臨挑戰。李鵬強調，對臺工作的根本性有利因素依然堅實。我國國際戰略地位與政治影響力不斷上升，臺灣作為中國不可分割一部分的事實無可撼動。即便美國出於自身戰略利益考量，不願輕易放棄臺灣這枚「棋子」，試圖維持兩岸「不統不獨」的現狀，也不敢公然突破底線。李鵬指出，「彈性外交」本質就是分裂行徑，必須堅決遏制。
  李鵬著重強調對臺經濟工作具有重要意義，必須從實現祖國和平統一的戰略高度來認識。他指出：儘管臺灣近年來在經濟領域取得一定發展成就，但與大陸龐大的經濟體量相比，差距顯著。經濟層面的差異絕不應成為阻礙兩岸政治統一的絆腳石。大陸已經構建起完備的工業體系，諸多領域的發展水準位居世界前列，在經濟發展潛力、技術資源、勞動力及市場規模等方面優勢顯著。隨著大陸經濟實力的不斷增強，這些優勢將持續釋放，對臺灣經濟的吸引力也將愈發強勁，必將成為推動兩岸融合發展、促進祖國統一的強大動力。
  12月10日，江澤民發表重要講話。江澤民首先分析了90年代的總體形勢。他明確指出，90年代是推動兩岸關係發展、加速祖國統一進程的關鍵時期。國際形勢劇烈變動，堪稱幾十年來最為嚴峻的態勢，對臺灣必然產生影響。但總體而言，和平統一仍是主流。他強調，90年代，務必牢牢緊握祖國統一這面旗幟，堅定不移地貫徹「和平統一、一國兩制」方針，全力促進海峽兩岸和平統一。他明確指出，需堅決排除外部勢力干擾，牢牢掌握對臺工作主動權。
  在談及對臺工作重點和策略時，江澤民提出「抓住當權者、覆蓋各方面」的工作思路。與臺灣當局商討統一事宜，從整體層面來看，我們還是要與臺灣當權者進行溝通。工作中既要做好領導人的工作，也要兼顧人民群眾；既要做好上層人士的工作，也要覆蓋中下層；既要做好左派的工作，也不能忽視右派。目標是消除兩岸隔閡、排除統一障礙、增進瞭解、爭取支持，促進祖國統一大業。
  在對臺宣傳工作方面，江澤民提出，對臺宣傳工作要能夠觸動廣大臺灣同胞的內心深處的思鄉之情，可通過一首詩、一幅畫、一段故事等形式吸引臺灣同胞，激發其愛國情懷。他表示，要精心創作一批能夠展現中國優秀文化、易於引發人們思鄉之情的作品，並加以廣泛宣傳。同時要加強經濟宣傳。向臺灣同胞展示大陸的工業發展、科技成果，增強祖國統一的凝聚力。
  此外，他還部署了對臺工作的組織機構和領導體制改革。江澤民表示，必須動員全黨以及各方面的力量，切實將對臺工作做好，僅依靠對台辦一個部門是遠遠不夠的。大家要齊心協力，共同致力於對臺工作。他宣佈了中央的決定：黨中央與國務院的對臺機構實行「一個機構、兩塊牌子」的工作模式，任命王兆國同志為主任。江澤民強調，對臺工作機構，從中央到地方原則上都應採用此模式，但也不能搞一刀切，需結合實際，因地制宜。江澤民要求，動員全黨力量，打破部門壁壘，形成協同工作格局。
  黨中央原來有一個對台辦，其主要工作是負責與臺灣上層聯絡，為中央制定對臺政策提供參考。1987年臺灣當局開放臺灣同胞赴大陸探親後，隨著臺胞到大陸探親、旅遊及兩岸經貿往來等各方面的交流增加，產生了大量的涉臺事務需要處理。在這種情況下，中央決定成立國務院臺灣事務辦公室。國台辦是1988年10月30日成立的，是國務院處理對臺事務的辦事機構，其職責任務主要是負責管理、指導、組織、協調國務院有關部門和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在經濟、科技、文化等方面的涉臺事務，對各部門、各地區貫徹執行中央對臺方針政策，進行督促檢查；組織制定涉臺事務的有關政策、規定。國台辦成立之初，主任由丁關根同志兼任。此後，對臺工作機構就同時存在著中台辦和國台辦兩個機構、兩塊牌子。
  中央三位主要領導同志的講話，從歷史經驗總結、現實形勢分析到未來戰略部署，系統全面地闡釋了對臺工作的方針政策與工作重點，為90年代的對臺工作指明了方向，為推進祖國和平統一大業提供了重要遵循。
  此外，全國對臺工作會議將《中共中央關於進一步加強對臺工作的意見》的討論與修改列為重要議程。這份檔凝聚集體智慧，貫徹了鄧小平對臺工作的新判斷、新對策，體現了中央主要領導同志在會議中重要講話的基本精神。
  會議期間，各小組圍繞《意見》展開熱烈討論。與會代表一致認為，這份檔既是歷史經驗的高度總結，更是未來對臺工作的行動指南。其突出亮點在於，既堅守原則底線，又靈活應對變局；既強調工作的長期性，又突出當下的緊迫性，實現了戰略高度與實踐深度的有機統一，使對臺工作目標更明確、措施更具體、操作性更強。
  四、會議的歷史意義和重大影響
  1990年全國對臺工作會議，在推動兩岸關係從長期隔絕走向頻繁互動中發揮了關鍵作用。會議的召開，標誌著對臺工作逐步轉向更具針對性、實效性的務實推進階段。
  1.確立核心方針與政治使命，凝聚統一共識。會議旗幟鮮明地重申「和平統一、一國兩制」基本方針，彰顯了大陸對臺政策的穩定性與連貫性。同時，會議將「爭取早日解決臺灣問題，實現祖國完全統一」作為全黨全國人民在90年代的重大政治任務，以時不我待的緊迫感提出對臺工作是全黨的大事、全國的大事，號召各地區各部門真抓實幹推進對臺工作，凸顯了國家對推進祖國統一進程的堅定決心。
  2.推出務實舉措，啟動兩岸交流動能。會議直面兩岸關係發展需求，提出一系列極具針對性的政策舉措，將實現兩岸雙向、直接的「三通」列為當務之急，宣導擴大兩岸人員往來、經貿合作與民間文化交流。這一系列部署旨在消除兩岸隔閡，以經濟文化為紐帶增進兩岸同胞感情，為推動發展兩岸關係、構建互信奠定了堅實基礎。
  3.優化組織機構，提升對臺工作效能。為適應兩岸關係發展新形勢，會議對對臺工作組織架構進行系統性調整。融合中共中央對臺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與國務院臺灣事務辦公室，構建「一個機構、兩塊牌子」的工作體系，打破部門壁壘，強化統籌能力；針對臺灣海基會等機構的成立，增設國台辦綜合局，專職與臺灣海基會對接，為兩岸事務性商談搭建專業化平臺，保障後續交流合作有序推進。全國對臺工作會議不久，1991年4月間，中台辦與國台辦正式合併，王兆國擔任中共中央臺灣工作辦公室和國務院臺灣事務辦公室主任。
  4.廓清政策內核，築牢反「獨」防線。會議深度闡釋對臺政策核心內涵，有力回應臺灣社會關切。明確強調「實現國家統一不是誰吃掉誰，而是要促使整個中華民族聯合起來，團結起來，使國家得到很快發展」，以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有利於消除部分臺灣輿論對統一的誤解與偏見。同時，對臺灣當局的分裂行徑劃出清晰紅線，強調對於臺灣當局推行「一國兩府」「彈性外交」，製造「兩個中國」「一中一台」和姑息「台獨」活動行為，必須堅決反對，堅決捍衛一個中國原則，向島內「台獨」勢力與國際反華勢力傳遞嚴正立場。
  5.開啟兩岸關係新篇章。會議後，大陸順勢成立海峽兩岸關係協會，主動作為，推動兩岸事務性商談。1992年，海協會與臺灣海基會在兩岸事務性商談中達成「海峽兩岸均堅持一個中國原則、共同努力謀求國家統一」的「九二共識」，為兩岸對話協商奠定了政治基礎；1993年，舉世矚目的汪辜會談成功舉行，標誌著兩岸關係邁出了重要一步，為推進祖國和平統一進程書寫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全面分析臺海形勢，深入思考新形勢下繼續推進對臺工作，提出對臺工作新理念新思想新戰略，豐富和發展了中央對臺工作大政方針和主要政策，形成新時代黨解決臺灣問題的總體方略，為祖國完全統一指明方向。我們必須全面落實總體方略，從堅持黨中央領導、堅守「九二共識」、推動兩岸融合、粉碎「台獨」、反外部干涉等各方面、全過程推進祖國統一，譜寫新時代對臺工作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