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俄羅斯死磕了3年,烏克蘭究竟得到了什麼?

  俄烏衝突就快完了,和俄羅斯死磕了3年,烏克蘭究竟得到了什麼?這兩天有關注俄烏局勢的同志和朋友,相信大家應該都有個共同的感覺。這場在東歐打了3年多快4年的仗,最近一兩個月裏的風向完全變了。雖然川普搞出來的那個所謂的「和平協議」現在還只是個草台班子搭的框架,粗糙得很,但大趨勢已經沒跑了。
  這場仗,這次可能真的就快要打完了。樂觀估計半年,悲觀估計一年,差不多也就該塵埃落定了。俄烏衝突告一段落後,一個問題隨之而來。作為幾乎板上釘釘的最大輸家,在這個牌桌上把身家性命都梭哈了的烏克蘭,在和俄羅斯死磕了這漫長的3年後,究竟得到了什麼?如果非要給過去20年的烏克蘭貼個標籤,我覺得最貼切的一個詞兒就是:「戰略巨嬰」。烏克蘭這個國家從上到下,從廟堂之高到江湖之遠,似乎都陷入了一種群體性的癔症:只要我加入了北約,我就安全了;只要我加入了歐盟,我就發財了。這想法聽起來很美好。但這不叫戰略構想,這叫白日做夢。這就好比一個成年人,不琢磨怎麼提升自己的生存技能,整天就在想:我只要認了村頭的首富當幹爹,隔壁那個看起來很凶的大塊頭鄰居就不敢動我了,而且幹爹還會每個月給我發零花錢。
  烏克蘭犯的第一個,也是最根本的錯誤,就是試圖把國家的發展和安全,外包給第三方。地緣政治裏有一條鐵律,叫「緩衝區原則」。這不是誰定的規矩,這是大國博弈的物理學。烏克蘭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夾在北約和俄羅斯中間。對於俄羅斯來說,烏克蘭不是別的地方,那是它的「軟腹部」,是幾百公里的平原直通莫斯科,更是它文化的祖庭和血緣的兄弟。無論情緣與否,在這種位置上,烏克蘭作為一個緩衝區,最基本的生存智慧就是不能在軍事上選邊站。有人總喜歡拿日韓來抬杠,說你看日本韓國不也站隊了嗎?但這完全是偷換概念。日韓那是二戰後美國的戰利品和勢力範圍,而且它們離俄羅斯的核心腹地十萬八千里。可烏克蘭呢?它就在俄羅斯的臥榻之側。烏克蘭想把大炮架在俄羅斯的腦門上,還指望俄羅斯給你送鮮花,這就是典型的悖論式陷阱。烏克蘭因為不安全,所以想進北約;但烏克蘭越想進北約,俄羅斯就越要打你,你就越不安全。
  烏克蘭難道不懂這個道理嗎?還是說懂了也裝不懂呢?他們把國家的命運寄託在北約的甜言蜜語之上,寄託在一個本來就是為了肢解蘇聯而存在的軍事集團身上。這不僅僅是幼稚,更是對國家命運和前途的極端的不負責任。烏克蘭之所以敢這麼玩,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們手裏的計算器按錯了。他們在兩個最關鍵的變數上,出現了致命誤判。現在的俄羅斯強不強?如果單看GDP,看時髦的科技產品,看能不能造出最先進的晶片,那俄羅斯確實有點跟不上時代。哪怕是在常規軍事領域,比起中美這種第一梯隊的玩家,俄羅斯也顯得老態龍鍾,5代機搞了幾十年還磕磕絆絆,唯一的航母「庫茲涅佐夫」號離吹燈拔蠟也就剩半口氣了。
  但是,戰爭不是選美,也不是比誰的PPT做得更好看。戰爭比的是誰血條長,誰更能扛。俄羅斯就算再拉胯,它的下限也是一個核大國,是一頭擁有近乎無限的能源、糧食和礦產的資源怪獸。俄羅斯就像一頭跌跌撞撞的北極熊,它或許看著很笨拙,但它的容錯率太高了。烏克蘭以為俄羅斯是只病貓,只要自己揮舞幾下拳頭,加上西方的制裁,俄羅斯就會崩盤。可結果呢?人家不僅沒崩,反而在戰爭泥潭裏展現出了驚人的韌性。這就是瘦死的北極熊比狼大,更何況烏克蘭連狼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就是一只被線民戲稱為「平頭哥」的狼獾。烏克蘭對北約,像極了一個戀愛腦上頭的姑娘。北約說「我會保護你」,烏克蘭就信了;北約說「只要你跟隔壁那個斷絕關係,我就娶你」,烏克蘭就真斷了。
  完了呢?北約一直在搞曖昧,一直在勾引,可就是不領證。這事兒要是能成,北約早就讓烏克蘭進來了,為什麼要拖著?北約也不傻啊。北約想要的是一個能消耗俄羅斯的耗材,而不是一個需要自己親自下場去拼命的累贅。一直勾引,就是不給名分。這叫什麼?這就是白嫖。被白嫖就算了,烏克蘭居然還把這種白嫖當成了真愛,以為只要獻祭了自己的國家,北約就會真的為了它去跟俄羅斯拼刺刀。正是這種天真的想法,直接導致了今天烏克蘭的滿盤皆輸。還有烏克蘭自身的問題,這也是最讓我感到唏噓的地方。說實話,如果時間倒回30年,蘇聯剛解體那會兒,烏克蘭的起點並不低。甚至可以說,那時候的基輔,完全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
  論人口,它是幾千萬級別的歐洲大國;論家底,它繼承了蘇聯龐大的軍事工業,擁有能造航母的黑海造船廠,馬達·西奇和曙光設計局的發動機技術在世界上也是排得上號的。論資源,它有全世界最肥沃的黑土地,是名副其實的「歐洲糧倉」。這麼豪華的配置,怎麼看都應該是個鑽石分段的玩家,再不濟也是黃金分段的。可這30年來,烏克蘭都幹了些什麼呢?政壇成了寡頭們的後花園,經濟成了歐洲的輸血包。曾經的工業明珠,現在成了歐洲最窮的國家。曾經的東歐美女,成了西方獵豔的對象。
  「顏色革命」搞了一次又一次,口號喊得震天響,但時至今日,烏克蘭的國家治理能力,依然幾乎為零。政治上腐敗也就算了,關鍵是還極度兒戲、嘩眾取寵、娛樂至死。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選了一位用自己的下體當眾表演彈鋼琴的喜劇演員,來當堂堂一國之主。這種離了個大譜的事情,哪怕在魔幻現實主義小說裏都不敢這麼寫。這種選擇本身,就暴露了烏克蘭社會的一種深層幼稚:人民把政治當成了爽文,以為生活可以像電視劇一樣,換個主角就能逆天改命。這就是烏克蘭最可悲的地方。它不具備一個成熟獨立國家應有的政治智慧和治理能力。它自己管不好自己,不知道怎麼發展經濟,不知道怎麼平衡外交,只會像個溺水的人一樣,拼命想抓住「加入歐盟」「加入北約」這根稻草。它以為這是一根救命稻草,殊不知,這卻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現在的局面很清楚了。不管那個「和平計畫」最後被修改成什麼樣,澤連斯基大概率都會簽的,俄烏衝突遲早會結束。但烏克蘭呢?烏克蘭最後能得到什麼?它失去了大片的領土,失去了數以萬計的青壯年生命,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工業基礎,背上了幾輩子還不完的外債。它想要的安全,不僅沒得到,反而讓家園成了一片焦土。它想要的繁榮,不僅沒實現,反而讓國家倒退了30年。而那個它心心念念想要加入的西方俱樂部,在利用完它的剩餘價值後,只會禮貌地給它發一張好人卡,然後轉身去尋找下一個耗材。和俄羅斯死磕的這3年,烏克蘭用國運做賭注,最終給世界上的中小國家上了一堂最昂貴、也最血腥的課:從你把國家命運寄託在他人施捨上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註定輸得一無所有了。
  (卡維波/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