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清德近日出訪帕勞,在與媒體茶敘,對媒體有關其「務實台獨」主張的詢問,似是有備而來,說了一堆理論,並聲稱中美兩國和台灣對「台獨」的解讀不同。因而其此舉,被台灣政媒兩界形容為調整其「台獨」立場。
賴清德調整自己過去受到「獨派」大佬們欣賞的「台獨」觀,雖然有回應媒體的「偶然」,但更有「必然」,是到了調整的適當時候了。
其一、被視為「二零二四」大選前哨戰的「九合一」選舉,民進黨可能會大敗。如果連桃園市也丟掉,蔡英文必然要依慣例辭去民進黨主席。而按照民進黨黨章規定,必須進行黨主席補選。賴清德以其職務的優勢,及可能是「二零二四」人選的前景,行使投票權的民進黨員們必然會「西瓜偎大邊」。但是,賴清德的「台獨金孫」背景,仍然讓部分民進黨人有所疑慮。因而賴清德為了盡量提高自己的得票率,營造「眾望所歸」的形象,必須淡化自己的「台獨」印記。而在當選並就任民進黨主席後,就完全可以控制中執會和中常會,制定對自己有利的黨內「總統」初選的規則。
其二、為「二零二四」作準備。在民進黨有可能出戰「二零二四」的人選中,有賴清德、鄭文燦、陳建仁等,可能還加上一個林佳龍。本來,蔡英文是屬意於鄭文燦的,因為以其在桃園市長任內「藍綠通吃」的柔軟身段,應是可以在「二零二四」大選中大收旺場。但奈何鄭文燦在最近兩年表現不佳,如果再加上民進黨丟失桃園市,那鄭文燦就出局了。這也正是蔡英文急忙呼喚陳建仁「出山」,並親自介紹其加入民進黨,還要讓其擔任「小英之友會」會長的原因,就是將其作為「仕啤肽」,以代替鄭文燦,阻擋賴清德。至於林佳龍,看來「正」的機率不高,但有可能是「副手」。如果是賴清德出線,「賴林配」就恰到好處,因為在民進黨內的兩個最大並呈對立狀態的派系中,賴清德屬於「新潮流系」,還是「南流」的龍頭,而林佳龍則是「正國會」的會長,這就可以達致黨內派系平衡,符合最大公約數。
雖然蔡英文極不願並極力阻擋賴清德代表民進黨出戰「二零二四」,但現在的情勢似乎是「天要下雨,她要嫁人」,由不得蔡英文「話事」。在此背景下,賴清德就必須考慮其「務實台獨」政治立場了。因而將自己的「台獨」立場向《台灣前途決議文》靠攏,就是既符合自己的「登極」利益,也符合民進黨爭取實現長期執政美夢的利益。實際上,無論是他最近的一些「務實台獨」與《台灣前途決議文》「相連接」的言論,還是日前在帕勞與媒體的談話內容,都基本上與《台灣前途決議文》的核心內涵相吻合。
實際上,《台灣前途決議文》是讓民進黨成功奪得「總統」大權的「有力法器」。因為《台灣前途決議文》是專為陳水扁出選二零零零年「總統」而設定的,而且主要的執筆者林濁水、梁文傑等人都是屬於「新潮流系」。當時,陳水扁與四年前代表民進黨參選「總統」的彭明敏不同,彭明敏是「獨派」領袖,公開打出「台獨」的旗幟參選,結果慘敗;而陳水扁雖然民調並不靠前,但以其在台北市長任內的亮麗政績,讓希望能有所改變的選民充滿期待。但是,陳水扁所代表的民進黨的兩岸觀卻遭到質疑,因為民進黨的黨綱是要建立「台灣共和國」的「台獨黨綱」,其提名的參選人卻要參加「中華民國」的「總統」的選舉,「名不正言不順」。於是「新潮流系」就主導民進黨「全代會」通過了《台灣前途決議文》,放棄了對「獨立建國」的追求,而改為承認「中華民國」的「國號」。既然是打出了「中華民國」的旗號,就等於是凍結了「台獨黨綱」。而且按照「後法優於前法」的立法原則,也是如此。現在看來,賴清德也正在走民進黨尤其是「新潮流系」二十三年前的「華麗轉彎」路線。
其三、爭取消解蔡英文的戒心。蔡英文防範賴清德,不單止是因為曾經與其在黨內「總統」初選中殺得見骨見血,還因為擔心其「台獨金孫」的本質和形象,不利於爭取中間選民的選票。畢竟,單靠民進黨的基本盤,是不足以勝出的。而蔡英文自己在二零二零年大打「反中保台」牌及操弄「芒果乾」策略,是因為當時有香港「修例事件」可供利用,而在二零二四年,相信就「冇呢支歌仔唱」了,可能將會回到選戰的正軌。實際上,蔡英文在主導民進黨的「九合一」選戰策略的過程中,曾經在民進黨中常會重提「反中保台」,但卻因「反中保台」,的邊際效用已經遞減,因而沒有結果,因而才又在中常會聲稱「維持台海及區域的和平穩定是兩岸共同責任」,「願意和北京當局尋求雙方可以接受維持台海和平穩定的方法」。因此,賴清德要完全掌握對「二零二四」的主動權和主導權,還需取得蔡英文的諒解和認可。
其四、是爭取獲得美國的支持。美國對台灣事務的介入程度日深,而且似乎也有發揮一定的影響力。因而藍綠兩黨的政治人物要參選「總統」,都在提前到美國接受「面試」。也正因為如此,賴清德談到了美國對「台獨」的不同定義。按照賴清德說法,美國對民進黨還是有疑慮的。美國雖然不願意看到並極力阻擋兩岸統一,但也防範「台獨」,因為這也不符美國的利益。因此,賴清德要爭取到美國支持,就必須調整其「台獨」觀,以符合美國的「維持現狀,不統不獨」政策。而賴清德在帕勞進行有關的談話,也是刻意安排。因為在「二戰」後,聯合國曾經正式以聯合國安理會二十一號決議授權美國以太平洋群島託管地進行託管,帕勞是其中之一。
當然,不管賴清德怎麼樣調整,總歸仍然是「台獨」。即使是賴清德自己,也明白按照大陸的標準,凡不贊成統一的都是「台獨」。而他本人在帕勞所說的「台灣不屬於中國的一部分」,就是典型的「台獨」。因此,賴清德仍然是貨真價實的「台獨」分子。
兩岸觀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