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法提高「罷免門檻」得失兩面睇


  從今日起,台灣地區「立法院」將再次掀起「修法大戰」,「立法院」內政委員會將於今日排審《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修訂法案,其中最主要之標的是提高「罷免門檻」。與月前的「國會改革五法」混戰時,中國國民黨和民眾黨攜手合作,以議席優勢碾壓民進黨的戰況不同,這次可能因為中國國民黨黨團是處於「孤軍作戰」的態勢,只要民進黨黨團總召柯建銘「歡迎民眾黨有六席起義來歸」的招降策略顯靈,國民黨就將會輸得很慘,而且還將會對今後能否繼續維持「藍白合」而留下濃重的陰影。
  國民黨「立委」許宇甄等三十九人於五月十日提案,修改《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連同其他黨團的提案,共有十七項修法內容,其中大多數的有關原住民參選「立委」等公職的條款,包括原住民居住幅員廣大,主張應納入移轉投票,及修正缺額不補選等。但其實國民黨黨團的這個做法是「圍魏救趙」,「掩護」最關鍵的修法標的「提高罷免門檻」。這除了是「罷免門檻」針對「總統」和「立委」等公職呈現不能「一碗水端平」之外,當然也是一方面要為綠營正在發動的罷免國民黨籍基隆市長謝國樑「護航」,另一方面也是針對民進黨黨團在阻攔「國安五法」修法失敗之後,惱羞成怒,發起對國民黨「立委」的「大罷免」,要攆走在與民進黨黨團作鬥爭中表現英勇出色,但當選票數較低的「立委」,而希望能在修法提高「罷免門檻」後,保護他們破險過關。
  國民黨「立委」在提交修改《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法案後,國民黨黨團曾經於五月三十一日的院會院會提案逕付二讀。但消息曝光後,外界反應並非正面。因而國民黨團撤案。後來,國民黨修改了法案中一些具有爭議性的條文內容,再次提交。昨日,「立法院」內政委員會舉行「《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實務現況精進」公聽會,分別由民進黨團邀請七名、國民黨團邀請七名及民眾黨團邀請一名學者專家列席討論。由民進黨黨團邀請的東吳大學法律系特聘教授張嘉尹表示,修改選罷法是立法形成自由,但若「立委」修法提高「罷免門檻」,且適用於當屆「立委」的話將有「違憲」之虞。根據「大法官釋字499號釋憲文」解釋,延長「國民大會代表」任期明顯抵觸「修憲」界限,因此當屆的「立委」不能透過修法來提高「罷免門檻」,否則變動了選民投票時與立委締結的「民主政治契約」。
按照學者專家的理論,對國民黨提出的「提高罷免門檻」修法提案確實是有所不利。而民進黨對月前暗中動員「青鳥行動」「包圍立法院」的效果頗為滿意,也「食過翻尋味」地「補一刀」,昨晚發動一些偏綠民團重回「立法院」外,在濟南路上集會,聲稱反對國民黨「立委」提案將「罷免門檻」提高,並警告提案「立委」千萬不要沒收人民的「罷免權」。
  其實,即使是親綠學者張開「如簧之舌」,也即使是親綠民團再鬧,也磨滅不了國民黨「立委」的鬥志。但今次民眾黨黨團不支持國民黨的修法提案,卻是可能會令國民黨慘遭滑鐵盧。實際上,無論是民眾黨主席柯文哲,還是民眾黨黨團總召黃國昌,都已多次表態不支持「提高罷免門檻」的法案。
  這是因為,一方面,民眾黨在與國民黨攜手作戰後,引發某些負面效果,尤其是在「二零二四」大選中,欣賞柯文哲和民眾黨「超越藍綠」、「中立」競選口號的中間選民,尤其是青年選民,對民眾黨變成了「小藍」而頗為不滿,揚言在「二零二六」和「二零二八」大選中,不再投票給民眾黨的候選人,因而民眾黨正在悄悄調整策略,除了是與民眾黨利益攸關的法案,將仍然與國民黨合作之外,其餘法案將保持「自主性」和「主體性」;另一方面,民眾黨的八名「立委」,都是「不分區立委」,不適用「選罷法」中的「罷免」條款。因而認為「提高罷免門檻」與其完全無關,也就無需投身進去。
  但即使如此,只要在表決時,民眾黨的八名「立委」放棄表決權,或者乾脆不進場參與表決,以國民黨黨團的五十四席,仍然有機會壓倒民進黨黨團的五十一席。不過,在民進黨黨團總召柯建銘繼續號召民眾黨有六名「立委」「起義來歸」,而且柯文哲也曾說過,在「立法院」某些議題上,無需「團進團出」,亦即可以自行決定表決取向的情況下,可能真的會有幾名本身就是「墨綠」甚至就是「獨派」的「立委」,在表決「選罷法」尤其是「提高罷免門檻」條款時倒向民進黨,民進黨就從少數變為多數,否決了該等條款。
  何況,即使是民眾黨「立委」棄權,讓「提高罷免門檻」條款順利通過,也「救」不了謝國樑。這是因為,民進黨及親綠民團已經按照現行的「選罷法」規定,完成發動「罷免案」的第二階段連署,可以成案。而且,按照「法不溯及既往」原則,在付諸公民投票時,也不適用新法。當然,在「提高罷免門檻」後,倒是可以為民進黨正在醞釀「罷免」的幾名國民黨「立委」「救場」。而且恰巧的是,按照「罷免法」規定,在公職人員就職滿一年之前,不能對其發動「罷免」,因而該修法法案倘能獲得通過,正好趕上民進黨目標「立委」的「罷免豁免期」結束,因而有利於保護著幾名英勇「戰友」。
  但卻是「害慘」了謝國樑。這是因為,民進黨要對其發動「罷免案」的正當性不足,而且他的「仇恨值」也不高,因而在第二階段連署時,進度極慢,眼看要超逾規定期限,令該「罷免案」未能成案。但當國民黨「立委」提出修改「罷免法」法案,而民進黨認為國民黨「自動送上武器」,大造「為謝國樑度身訂造」的輿論,刺激了民進黨支持者紛紛參與「罷免案」的連署,終於趕在最後期限內徵集到足夠的連署書成案。謝國樑連忙說,「非為我度身訂造」,也「孤臣無力可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