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長避短打造法治澳門助長遠發展

陳觀生
  第六任行政長官候選人岑浩輝政綱,提出以滿足居民對美好生活的期盼為施政最大追求,並闡述五大施政構想和四項願景:法治澳門、活力澳門、文化澳門、幸福澳門。其施政構想分五部分,分別是提升公共治理能力和管治水平、加快推進經濟適度多元發展、更好融入和服務國家發展大局、完善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大力保障和改善民生
  揚長避短打造法治澳門
  岑浩輝公佈參選政綱內容,提出「奮發同行·持正革新」的施政理念。「奮發」乃凝心,「同行」能聚力,「持正」則行穩,「革新」必致遠。參選政綱以滿足居民對美好生活的期盼為施政最大追求,以全面準確、堅定不移貫徹「一國兩制」方針為基本遵循,以維護國家主權、安全、發展利益為最高原則,以加快推進經濟適度多元發展、更好融入國家發展大局為使命願景。
  岑浩輝指出,未來五年施政的總體方向是全面準確、堅定不移貫徹「一國兩制」方針,確保澳門「一國兩制」實踐始終沿著正確方向行穩致遠。提出五個「致力」重點,包括致力提升特別行政區治理能力和水準、致力用足用好澳門的獨特地位和優勢、致力促進經濟適度多元發展、致力推動社會民生事業全面進步、致力維護國家安全和澳門社會穩定。
  其施政構想分五部分,分別是提升公共治理能力和管治水平、加快推進經濟適度多元發展、更好融入和服務國家發展大局、完善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大力保障和改善民生。
  岑浩輝在政綱結語中指出,其願景是通過五年努力,打造「法治澳門」,政府實現良政善治,社會彰顯公平正義,澳門更安全、更穩定;打造「活力澳門」,國際大都市金名片更為閃亮,全球競爭力更為強勁,澳門更開放、更包容;打造「文化澳門」,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發揚光大,中西合璧多元文化綻放異彩,文化之都魅力更勝往昔;打造「幸福澳門」,宜居、宜業、宜學、宜遊、宜養,不同族群的人們和諧共處,大家生活更加美好。
  對此,本澳社會各界普遍認為,岑浩輝將打造「法治澳門」願景作為首要,是其本人是法律人出身,曾經擔任二十四年多的終審法院院長,出於法制觀念和法治觀念已經刻骨銘心的認知,是揚長避短的最佳策略。據其競選網站的簡歷介紹,岑浩輝1962年5月於中國內地出生,北京大學法律系畢業,完成葡國科英布拉大學葡國語言文化和法律課程、澳門大學法律導論課程,以及澳門司法官培訓中心第一屆澳門司法官培訓課程和續後之進階課程。岑浩輝曾在中國內地擔任執業律師,1993年由葡國返回澳門,1995年成為首批法院司法參事之一,同時在法院及檢察院工作。1997年擔任澳門普通管轄法院法官,其後被選為澳門司法委員會委員。於1999年12月20日,獲行政長官任命為澳門特別行政區終審法院院長,並擔任法官委員會主席、推薦法官的獨立委員會委員、區際司法協助及國際司法互助工作小組成員、澳門基本法推廣協會名譽會長。
  有香港傳媒稱,法律界背景的候選人亦的確為選委以至整體澳門社會帶來一定程度的新鮮感,也稱讚作為澳門終審法院前院長的岑浩輝充分展現成熟老練的政治手腕。
  施政構想以法治澳門為依歸
  岑浩輝被問及其工作經驗中所觀察到的社會問題,以及澳門特區未來五年的發展方向時,他提出「兩院」理論。
  岑浩輝認為,首先是醫院。一個高質量、健康、有效運作,能回應社會需求的醫療系統非常重要。如果能夠做到,就能解決居民生理和心理上的問題。畢竟生老病死是每個人都無法逃避的問題。其次是法院。岑浩輝指出,人類是群居的生物,在不同地區和社會中生活和工作,必然會產生各種矛盾和關係。澳門是一個人情世故非常緊密的地方,傳統上,無論是家庭還是社會關係的矛盾,人們盡量自行解決和協調。但在現今社會,並非所有問題都能夠如此簡單解決,於是需要法院通過實施法律來裁決,解決這些社會紛爭。法院處理的案件不外乎人身自由、財產關係、夫妻關係、兄弟姊妹關係等等,涵蓋人生百態。在澳門,如果司法系統高效、公正、體現正義,那麼對於解決社會問題、維護社會安定有序運作,就顯得至關重要。
  岑浩輝的政綱提及,五大施政構想之中,首要提升公共治理能力和管治水平。指出提升公共治理能力和管治水平是推進澳門高質量發展、實現施政目標的關鍵支撐。總體方向是堅持以居民為中心,以良政善治為目標,改進政府作風,提高施政效能,推進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
  這一構想的十一項內容,主要涉及提升決策透明科學、強化立法統籌職能、推粵琴澳司法互助、履行維護國安責任,均是以打造法治澳門為核心。
  而在其介紹政綱中,關於法制現代化和司法人事管理改革的內容最為詳盡。作為親歷澳門法律當地語系化進程的前法官,岑浩輝指出,當年許多法律是因應回歸而制定,澳葡政府在推動法律當地語系化的過程中,將葡國法律延伸至澳門,並根據當時的社會情況相應修改。這些法律包括《民法典》、《民事訴訟法》、《商法典》等主要法典。另外,《政府組織綱要法》、立法會運作規則及議員章程等法律也是自回歸以來大多未曾修訂,或僅部分調整,只有《司法組織綱要法》在他擔任終審法院院長期間,因應司法運作專業化的需求相應調整。
  岑浩輝認為,澳門回歸已二十多年,應針對幾大法典設立檢討修改小組,成員包括法官、律師、法律教授及社會專家學者,以便檢視相關法律要否修改,以符合現今經濟社會狀況,「那怕時間長少少,三幾年都要做。」
  其政綱對司法領域著墨不少,包括提出研究重組司法官和司法文員管理及紀律機關制度,完善評核制度,加強對其的監督考核。此外,將增設新類型專門法庭,探索建立終審法院和中級法院法官助理制度,協助法官提高審判案件的質量和效率,實現訴訟程式高效運轉,緩解司法審判壓力等。
  岑浩輝又表示,現時特區政府的五司、審計署和廉政公署這「七大部門」各自立法,認為政府「七大部門」必定要有法律統籌,參與諮詢、形成法案、提交行政會至立法會的工作。在重大的立法政策上,例如牽涉社會大政策要轉為法律時,政府部門要主動與立法機關做好前期溝通和諮詢,在立法政策形成過程中要相互協調。政府內部要做好立法統籌,不能「法出多門」,否則必然帶來法律之間的不協調,亦可能造成立法機關在審議過程中提出疑問。
  岑浩輝的提法中,還比較令人關注的是:新一屆特區政府需要開拓思維,完善規則體制。雖然他是針對深合區建設,強調需要創新思維,突破原有思維框架,完善「共商共建共管共用」體制。但亦反映他「革新」的施政理念,並以「法治」作依歸。
  法治澳門提供經濟多元保障
  有意見稱,岑浩輝經濟發展和行政管理方面經驗或有欠缺。從普遍選委的提問,可以發現,選委高度關注澳門經濟發展難題,尤其是新冠疫情爆發,暴露澳門過往倚賴博彩旅遊業推動經濟發展的弱點。當前,澳門需要「識變、應變、懂變」,在確保博彩業有序發展的同時,推動經濟多元化。
  岑浩輝作為法律人出身,其法治思維或者可為本澳多年努力追求的經濟多元化發展探索出更合適和保障的路徑。
  首先,明確「祖國是澳門發展的堅強後盾」的關係。強調所有施政理念的大前提,就是維護好國家主權、安全和發展利益,不可動搖,大力弘揚愛國愛澳的優良傳統,共建美好家園。岑浩輝介紹施政方向,第一就是堅持好「一國兩制」、「澳人治澳」方針,過程中澳門必須注重中央與特區的關係,要尊重中央對澳門的管治權,也要按照基本法規定,行使好澳門的高度自治權,將來必須繼續執行。因應國家新時期的改革開放,澳門要思考如何助力國家的改革開放及民族復興,這是澳門經濟多元化和長期繁榮穩定的根本。
  其次,法治是發展的重要保障,法治建設既可以營造良好的營商環境,又有助於推動經濟實現質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長。
  岑浩輝介紹政綱指出,將打造更具全球競爭力的宜商環境。將持續檢視澳門營商環境,加強分析研究,虛心聆聽業界意見,完善民商事等法律制度保障,營造「公平、透明、可預期」的宜商環境和市場秩序。
  岑浩輝表示,將研究建立對全球先進技術、高端人才、數據等要素更具吸引力的制度機制,為各類企業落地發展提供良好土壤,更好培育和激發市場活力。
  岑浩輝指出,澳門要促進經濟多元發展,必須有高效率政府,並創造一個良好營商環境,相互配合。政府政策引領,扶持企業發展。並稱將與團隊研究加強分析研究,完善民商事等法律規範。
  上述言論表示,岑浩輝施政的經濟政策將是從法治出發。
  第三,重視制度上推動粵澳深度合作,關注澳門與大灣區在規則銜接與對接。
  對於如何推動澳門經濟適度多元發展,岑浩輝提到,兩年前,中央港澳工作辦公室主任、國務院港澳事務辦公室主任夏寶龍訪澳調研時已明確指出,經濟適度多元發展是澳門特區的必答題,而非選擇題。因此,無論面臨多大困難或艱辛,必須推動經濟多元化,沒有退路。
  岑浩輝指出,澳門作為大灣區的核心城市之一,擁有「一國兩制」、連通世界的獨特優勢,科技發展亦沒有限制,加上經濟基礎和財政儲備好,還有安全和諧的社會環境和社團。然而,自大灣區建設以來,競爭力不及廣州、深圳和香港,有待提升。連通世界、與葡語系國家聯繫等優勢尚未好好發揮。
  岑浩輝認為,澳門與大灣區在規則銜接與對接仍存在不足,專業人士的認可和行業的對接尚未有效啟動。未來必須針對地補足短板,例如引進海外科技人才,與橫琴及大灣區其他城市共同發展國際會展業等。他認為在橫琴粵澳深度合作區內,精確對接國家政策的要點,在國家的支持下,會同廣東省,以創新的思維、精神和規劃,全力推進深合區的發展。
  岑浩輝說,橫琴深合區首階段的工作促進了兩地人員往來,硬體設施可說完善。惟在規則、法規等軟件,尤其是民商事方面銜接仍須加強。未來倘加派本澳公務員,參與的公務員可以把本澳的民商事經驗帶到深合區,同時瞭解內地的公共行政規則,培養綜合能力,以促進深合區規則銜接。
  第四,政府如何主動投資,推動產業的主導及引領工作,需建立長期穩定的法律制度來保障。
  有香港媒體指出,最令人深刻的是,岑浩輝的言論絕對反映澳門即將完全告別「小政府大市場」的時代。他先後形容,當前全球局勢需要有為政府結合有效市場,政府要主動提升公共治理能力和管治水平,未來會增強政府在推動產業的主導及引領工作,甚至主動投資為產業打造條件,例如,設立產業基金支持中小企創新發展等,都需要一整套的法律法規來配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