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賴清德、柯建銘、曹興誠、沈伯洋等「反中亂台」分子寄以「大成功」厚望的首波「大罷免」,不但沒有達成至少「罷免」掉六席以至十席中國國民黨「立委」之目的,反而是「全軍盡墨」,被其針對的二十四席國民黨「立委」和原民眾黨新竹市長高虹安,都全然過關,而且有多名國民黨「立委」及高虹安,所獲「不同意票」還遠多於其當選時的得票。由此勢頭來看,曹興誠已經公開說「不玩了」的第二波「大罷免」,將會「二衰而竭」,再加上這七席「立委」基本上都是處於國民黨優勢選區,這也正是民進黨及其側翼團體在第二階段連署交件時拖延的重要原因。因而將不會發生所謂「鐘擺效應」,而是「流水落花春去也」,「一江春水向東流」,賴清德就將是那個丟掉王位的李後主。
「大罷免,大失敗」的原因很多。歸結起來,主要有以下幾點:其一,「大罷免」完全缺乏正當性,也沒有合理性。本來《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設置的「罷免」機制,是針對那些失德失職失能的民意代表,而民進黨及其側翼團體所針對的三十一席「立委」,都沒有發生值得「罷免」的情事,而他們令到民進黨當局「恨得牙癢癢」的「國會」議事表現,其實正是在政黨政治中,在野黨應有的制衡行為。因此,要在他們就職僅一年後就提出「罷免」,完全不具正當性,予人一種「選輸就掀桌」的「霸道」感覺。這是屬於戰略錯誤的層次。
其二,在戰術方面,民進黨及其側翼也犯了重大錯誤。本來,如果他們是採用「精準罷免」的策略,只是針對「有驚無險」地以及少數得票當選的國民黨「立委」,還可能會獲得「偷襲成功」效果。而民進黨及其側翼有卻是採取了「大罷免」的策略,柯建銘還叫囂要把國民黨三十九席「區域立委」和三席「原住民立委」,還有兩席參與國民黨黨團運作的無黨籍「立委」共四十一席都給「罷免」掉,而且還要通過「立法院長」改選,而由自己取代韓國瑜。這就不但是激起在野陣營及其支持者的危機意識,而且也自動地將「大罷免」操作成「朝野對決」。在民進黨「二零二四」大選是「雙少數」的背景下,這種「對決式」的「大罷免」也就無法逃過「同意票」少於「不同意票」的命運。
其三,當然,只是民進黨與國民黨的兩黨「對決」,民進黨未必「執輸」,因為民進黨的基本盤稍高於國民黨。——在「二零二四」大選中,民進黨的政黨票得票率為百分之三十六點一六,而國民黨則是百分之三十四點五八。而在「區域立委」選舉方面,民進黨的得票率還比國民黨高四點七五個百分點。但由於民進黨當局羈押及起訴民眾黨創黨主席柯文哲,被民眾黨支持者視為政治迫害,現任主席黃國昌更是提出,「『大罷免』倘得逞,柯文哲將會被關到死」,恰好在首波「大罷免」投票前夕,台北地方法院判決延押柯文哲,而台北高院又裁定駁回柯文哲行使投票權的聲請,更加重了這個質疑的可信性。另一方面,原台北市副市長彭振聲的妻子跳樓,也讓民眾黨人及「小草」們義憤填膺。這就等於在原本已有的「藍白合」的基礎上,「加力」促使民眾黨人及原本並不支持國民黨的「小草」們,完全傾倒向國民黨,踴躍投下「不同意票」。因此,就形成好幾位國民黨「立委」的「不同意票」高於「同意票」的反差現象。如果這股「藍白合」態勢能夠延續下去,並在「二零二六」「九合一」大選中協調得好,讓民眾黨及其支持者尤其是「小草」們服氣,在「二零二八」大選前,就將不會再發生「二零二四」大選前「藍白合」破局的事態,真正有機會實現「下架民進黨」。
其四,賴清德本人擔當了「豬隊友」的角色。中間選民因為賴清德「十講」,尤其是「打掉雜質」的叫囂,造成許多中間選民憤怒。與此同時,「大罷免」前的颱風大水,災情慘重,民進黨當局處置不當,也讓許多中間選民極度不滿。
其五,國民黨吸取教訓,在最後階段卯盡全力大打組織戰,儘管若干縣市黨部的主委遭到羈押,但是國民黨的基層在有遭遇「罷免」的「立委」所在選區的「樁腳」仍然發揮力量,再加上黨籍縣市首長勇敢站出來全力支持,而且黨中央適時打出「搶救」和「告急」牌,成功激發藍營選民的危機意識。
其六,「得道多助」,連老天也助力國民黨一把。在「大罷免」的投票日,天氣良好,有利於「惰性」較重的國民黨傳統支持者出門投票。
「大罷免」的「大失敗」,折射了賴清德和民進黨的「選戰利器」———「抗中保台」,已經開始「生鏽」。實際上,從蔡英文起,民進黨在歷次投票活動中,都大打「抗中保台」牌,拋出所謂「芒果乾」等。而賴清德更是走火入魔,在「大罷免」的第一階段連署時,提出「五大國安統戰威脅」,並推出「十七項因應策略,雖然不是直接關聯「大罷免」,但各個罷團卻將之作為「大罷免」的推動力,在徵集連署書中大打「抗中保台」牌。而在「大罷免」的後期,民進黨也將之定位為「抗中保台」,不但誣衊國民黨「立委」「親中賣台」,而且把不同意民進黨意見者都打成「中共同路人」。賴清德本人更是將不支持「抗中保台」者比喻為必須「打掉」的「雜質」,這就激怒了廣大的中間選民。他們固然是對兩岸統一持有這樣那樣的顧慮,但卻仍然支持兩岸交流以及冀求台海和平,因而對民進黨和賴清德,還有罷團打著「反共」旗號到處找「敵人」的做法,極為不滿,並以手中一票展現出來。
因而可以說,「大罷免」的「大失敗」,是在涉事的選區內,有六成投下「不同意票」的選民,實質上是對賴清德、民進黨、罷團的「抗中保台」,投下了「不同意票」。這是台灣地區政治生態發展走向的一個重要轉折點。
兩岸觀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