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特區第八屆立法會選舉前日進行投開票並得出初步結果後,國務院港澳辦和澳門中聯辦的發言人分別於昨日清晨發表談話,指出這次選舉是澳門特區修訂《立法會選舉法》後的首次實踐,是澳門政治社會中的一件大事,充分彰顯高品質民主的健康、積極、活潑氣象。這次選舉的社會參與面廣、選民投票熱情高、投票人數之多前所未有,生動反映了澳門民主參政的良好局面。許多立場堅、能力強、形象好的優秀人才特別是年輕人才在這次選舉中脫穎而出。從整體來看,當選的新立法會議員兼備德才、各有專長、來源多元、結構合理,綜合素質堪稱歷史最高水準。社會各方對此深為讚許。希望新立法會議員一定能夠秉持愛國愛澳初心,自覺堅定維護國家主權、安全、發展利益,維護特別行政區憲制秩序和行政主導體制,全力支持行政長官和特區政府依法施政;廣泛聽取民心民意、凝聚社會力量,不斷提高參政議政、為民服務能力,更好地團結社會各界集中精力拼經濟、謀發展、搞建設,加快推進經濟適度多元發展,打造更高水準對外開放平臺,維護社會大局祥和穩定,為強國建設、民族復興作出新的更大貢獻。
值得注意的是,在澳門中聯辦發言人的談話中,有「當選的二十六名議員都是堅定的愛國者,有志服務社會,具有能力擔當」之語。這就顯示,在六張直選名單中,除了是人們固有認知的,代表澳門傳統愛國愛澳社團的「同心」(工聯總會)、「群力」(街坊總會)、「好家園」(婦聯總會),及新興愛國愛澳鄉族社團,代表在澳福建籍鄉親的「民聯」、代表廣東籍鄉親的「澳粵同盟」,其所提名並當選的候選人,固然是理所當然的「堅定愛國者」之外,由高天賜領銜的「新希望」的三位當選人,也都是「堅定愛國者」。
這固然是為了維護澳門特區維護國家安全委員會執行新《立法會選舉法》的規定,對立法會參選人進行資格審查,認定「新希望」提名的十一位參選人,都符合《立法會選舉法》規範的擁護《澳門基本法》、效忠中華人民共和國澳門特別行政區的資格條件的決定。當然,按照《立法會選舉法》第四十七條有關「緊急決定」的條款,在立法會選舉管理委員會將選舉結果的官方圖表送交終審法院之前,經事實證明候選人不擁護《澳門基本法》或不效忠中華人民共和國澳門特別行政區或處於任何無被選資格的情況,立法會選舉管理委員會仍有權力對喪失候選人資格作出決定,但從現實情況看,「新希望」的三位當選者不會「林美香(臨尾香)」,在此關鍵時刻作出「不擁護」「不效忠」的行為。也雖然選管會或會發現此前的事證,仍然可以「追溯」本屆立法會選舉前的行為,但為了維護維護國安委審查決定的權威,也將不會「翻案」。
其實,維護國安委認定「新希望」符合「愛國者」的標準,具有參選立法會的資格,很大程度上是基於維護中葡友好關係。曾記否?在中葡兩國政府為澳門問題進行談判時,中方是以《中英聯合聲明》作藍本,草擬《中葡聯合聲明》及其附件一《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對澳門的基本政策具體說明》,澳門回歸祖國後是有立法會普選產生的前景的。但葡方代表團基於在此兩年多前,澳葡政府向華人居民開放選舉權和被選舉權後,此前獨占立法會六個直選議席的土生葡人,只有依靠由全澳華人傳統愛國社團組成「聯合提名委員會」提名,才能繼續獲得直選議席的現實情況,及《澳門組織章程》有委任議員的政制安排的理由,擔心在中國政府恢復對澳門行使主權後,華人傳統愛國社團不再提名土生葡人為立法會直選候選人,因而堅持要保留委任議員機制,要求將相關表述改為「澳門特別行政區立法機關由當地人組成,多數成員通過選舉產生。」而後來全國人大通過的《澳門基本法》,也依此規定為「立法會多數議員由選舉產生」。這就確定了澳門特區沒有「雙普選」的前景。
後來,果然如葡國代表團所料,華人傳統愛國社團後來不再提名土生葡人為候選人,而且還「提前」在一九九二年就解散「聯合提名委員會」,自行分別以「同心」與「群力」組團參選。雖然在澳督韋奇立的要求下,以何厚鏵為首的華人友好人士另行組織「聯合提名委員會」,提名幾位土生葡人代表參選,但在失去傳統愛國社團的支持票源下,全軍盡墨,鎩羽而歸,這就更凸顯了葡方堅持要保留委任議員機制的必要性。實際上,在澳門回歸祖國前,由澳督委任的議員,是以土生葡人為主。
在澳門回歸祖國後的第一屆澳門特區立法會,時任行政長官的何厚鏵,按照中葡談判時的思路,委任了戴明揚、許輝年兩位葡裔律師為議員(許輝年後來曾任廣東省政協委員及常委,可能是已經選擇了中國國籍,其實他是華裔,但從小接受葡萄牙教育及風俗)。但在高天賜參加直選並獲得議席後,可能特區政府認為已經沒有委任葡人議員以在中葡議員間取得平衡的必要,再加上隨著「一國兩制」及澳門穩定繁榮事業的發展,澳門特區需要有更多的各種專業的華人精英參與立法會的工作,因而就將寶貴的委任議員名額,留給了華人居民,而且根據當選直間選議員的各專業、領域、階層背景,在甄選委任議員人選時,予以補強,亦即是補充直間選議員的不足。
因而可以說,在所有參加間接選舉的名單中,完全沒有葡裔居民的代表;而在多張參加直接選舉的名單中,只有「新希望」名單尤其是其中的高天賜是土生葡人的代表,而行政長官又希望委任議員的名額全部留給各專業的華人精英的情況下,就很有必要讓高天賜作為立法會中的土生葡人的代表了。即使是他曾經參加過葡國國會議員的選舉,澳門特區也因此而修改《立法會選舉法》,在全港澳率先引進「擁護」「效忠」條款,為了平衡立法會的中葡籍關係,以及表達對葡國的友好關係,因而也就將高天賜也「勉強」地視為「堅定愛國者」。日後如果有更具實力的葡裔居民參選,取而代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當然,也將高天賜定位為「堅定愛國者」,也具有深意,就是以「堅定愛國者」的「金箍圈」來嚴格限定高天賜,必須以「堅定愛國者」來自律及自我規限。可以根據「一國兩制」及《澳門基本法》的規定及精神,嚴格監督特區政府依法施政,提出各種批評及建議,但就不能從事超逸「愛國者」標準的各種活動。
而且從另一個角度看,這就可以凸顯澳門特區立法會成員的組成,既是全面落實「愛國者治澳」原則,又能呈現「五光十色」,畫出最大同心圓,體現澳門立法會組成人員的多樣性、價值理念的多元化,及社會制度的包容,更能凸顯「一國兩制」的制度優越性。
華澳人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