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台灣報端有兩則「內幕消息」,都談及了民進黨前「新潮流系」一位重量級人物對明年「總統」大選前景的評估問題。其中一則說的是,蘇貞昌在離台前曾與前「新系」一位重量級人士密談二、三個小時,除了堅決表達婉拒擔任謝長廷副手的態度之外,對於黨內可能將壓力轉嫁到他身上,也感到相當無奈。這次見面後,這位熟悉大型選戰操作的前「新潮流系」重量級人物指出,相較二零零零年及二零零四年兩次「總統」大選,民進黨內的團結氣氛,現在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從基隆市開始算起,台北縣、台北市、桃園縣、新竹縣市、台中縣市、雲林縣,可能沒有一個縣市可以贏過馬英九,恐怕要從嘉義縣開始,才有機會贏。這一場「總統」選戰民進黨到底要怎樣贏,令人懮心。另一則則是說,曾擔任黨政要職、前兩次「總統」大選皆大力輔選的民進黨要角前日表示,他對全台各縣市進行細部選情分析後發現,民進黨保不住二零零四年台中縣、雲林縣兩大關鍵縣市的十二萬票領先優勢,「雲林以北沒有一個縣市會贏,南台灣大勝也補不回來」,因此研判謝長廷會輸掉二零零八年「總統」大選。
從種種跡象看,這兩則新聞所指的民進黨前「新潮流系」重量級人物及兩次「總統」大選「陳呂配」重要輔選大將,很可能是前「新潮流系」大老吳乃仁。其理由有三:一、吳乃仁與邱義仁、洪奇昌、陳菊、林濁水等,並列「新系大老」。但作為前兩次「總統」大選中「陳呂配」競選總部的輔選大將,只有邱義仁、吳乃仁二人,再加上此二人此前在「新系」內部運籌帷幄的角色,因而被人們稱為「兩顆土豆仁」。二、在二零零零年及二零零四年兩次「總統」大選中,吳乃仁都是「陳呂配」競選總部的執行副總幹事,名正言順地是「輔選大將」。三、自今年五月民進黨「總統」及「立委」初選後,前「新系」已分裂為支持蘇貞昌的的「北流」和支持謝長廷的「南流」。而「北流」以吳乃仁為首,其本人已聲言堅決不為謝長廷輔選;「南流」則以邱義仁為「龍頭」,為了民進黨能實現「持久執政」之夢及保住陳水扁身家性命,即使是「含淚」也要落力為謝長廷操盤。因此,在蘇貞昌離台前能與其促膝長談的,只有「同道中人」吳乃仁而已。
其實,從兩則新聞的關聯性來看,所謂「雲林以北不保,謝長廷會輸掉大選」的評估,可能最先是蘇貞昌的評估,因而才有為避免倘謝長廷輸了就會怪罪於他,從而決定拒當謝的副手,索性離台半年的決定。而「蘇吳長談」之後,本來就已憑藉自己的輔選經驗感覺情勢不妙的吳乃仁,從蘇貞昌的談話中更堅定了自己的研判:雲林以北不保,因而透過相熟記者放出了「謝長廷會輸掉二零零八總統大選」的風聲。這既可作為婉拒民進黨中央呼召他再次「羽扇綸巾」的藉口,也可先行申明即使被迫要重操選盤卻果然不幸輸選的開脫理由。
可以說,吳乃仁的這個評估,是源自於他在為前兩次「總統」大選操盤時所主管的組織群、動員群、媒體群的實踐經驗。也就是說,他是從「常態選舉」的角度考量。實際上,倘若明年「總統」大選是「常態」選戰,那就無論是以「馬蕭配」的「經濟牌」比民進黨中央挾持謝長廷打出「統獨牌」和「族群牌」更得人心作考量,還是從近兩次地方性選舉(即縣市長選舉和北高市長暨市議員選舉),藍軍在雲林以北大勝,因而收復台北縣、台中縣的選情來比較,再加上目前民進黨內四分五裂,再無過往「初選」過後就團結一致支持獲勝者的氣氛……,吳乃仁作出「謝會輸掉大選」的預測,並不奇怪。
然而,這只是為人尚算厚道,雖驍勇善戰但按足選戰規律操盤的吳乃仁,根據黨內外氛圍態勢作出的評估。盡管很有道理,但卻忽略了他的親密「搭檔」,另一顆「土豆仁」邱義仁可能會祭出「怪招」的因素。實際上,前兩次大選尤其是二零零四年大選,陳水扁能贏固然是組織戰、文宣戰等常規選戰策略比「連蕭配」和「連宋配」稍勝一籌,但更重要的是,「新潮流戰略之神」邱義仁分別祭出的「國政顧問團」及「公投綁大選」、「兩顆子彈」怪招,更是起到加分作用。如果不是祭出此類怪招,陳水扁就根本不可能分別險勝宋楚瑜和連戰。
實際上,在前兩次「總統」大選中,邱義仁都是競選總部的執行總幹事。除了主持全面工作之外,還具體主管包含有輿情部、戰備部及民調部的研究群,及秘密的選戰策略中心。這些機構,不但是競選總部的「核心」,而且還是創意「選戰怪招」的智襄群。在選戰雙方態勢膠著甚至是己方落後危急之時,這個智襄群所推出的「怪招」,就可彌補吳乃仁「常態選戰」的不足甚至是反超前。
因此,吳乃仁的評估,僅是從自己在前兩次大選中所主管的常態選戰部門的經驗的角度而言。如果邱義仁再次祭出怪招,如操縱司法起訴馬英九在處置黨產及「小巨蛋案」中的 「侵佔國有土地罪」和「欺詐背信罪」,甚至拋出個甚麼議題為「宣告台灣獨立」的「防禦性公投」並實施「公投綁大選」……等,「兩顆子彈」令連戰、宋楚瑜飲恨的歷史,就將會重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