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目成就固不容抹煞七年之痒更應自警 耀目成就固不容抹煞七年之痒更應自警

到今日,澳門回歸足滿七年。七年,在歷史長河中只是一朵小流花;但在「一國兩制,澳人治澳」、高度自治的歷程上,卻是蘊含了極其豐富精彩的史跡。既為澳門本身今後的發展積累了寶貴的經驗,也為和平解決台灣問題,完全實現祖國和平統一大業,作出了範例。

實際上,澳門回歸的七年,既是艱苦創業的七年,也是高歌奮進的七年。回想回歸初期,在種種內外因素的影響制約之下,澳門經濟低迷,治安不靖,百業維艱,民眾生活品質不高。但人們對回歸充滿著憧憬,因而鬥志高昂,士氣高漲,同心協力,緊緊團結在特首何厚鏵周圍,以堅韌的毅力,迎著困難上,清掃了前朝遺留下來的阻礙生產力發展的各種污穢,創造了有助經濟復甦的有利條件,並在中央政府大力支持下,很快就使澳門以嶄新面貌矗立在全人類的面前,並以其高速增長的GDP數據,「全世界治安最好的城市之一」的美譽,大致上多元和諧共處的社會態勢,成為世人驚艷的典例,也與澳門回歸前的窘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澳門回歸七年來的成就,證明了「一國兩制,澳人治澳」、高度自治方針充滿了生命力。一方面,它使澳門享盡「兩制」的好處,可繼續實施有利於生產力發展的自由經濟制度,及可繼續享用全中國唯一可以開賭的特殊優惠安排,並在此基礎上對博彩專營制度進行改革,引進國際資金和技術;另一方面,卻又使澳門享受到「一國」的惠澤,獲得中央政府以「CEPA」、開放內地居民個人旅遊澳門等優惠政策的大力支持。因此,澳門今日經濟發展迅速,平均GDP增長率都在兩位數字,完全得益於「兩制」與「一國」的奇妙結合,因而是「一國兩制」的最佳產物。

當然,有好的制度,也要有好的領導人來執行。盡管我們相信「人民創造歷史」的唯物史觀,但又不否認在特定歷史條件下,也會有「英雄造時勢」的效應。澳門人有幸,在「澳門回歸」這個歷史轉折點,「歷史」為我們孕育了何厚鏵這位「英雄」,而「英雄」又帶領四十多萬澳門「人民」創造「歷史」,推動「時勢」,並為此而少走了許多彎路。試想,在回歸時如果不是有承益於其父親何賢先生在澳門民眾中的巨大威望,及其本人也具有較大親和力和執行力,並能鎮得「紅」(傳統愛國力量)、「藍」(親台勢力)、「黃」(紀律部隊)、「白 」(公務員和中產白領群)、「黑」(黑社會)的何厚鏵,可能澳門經濟復甦、振興及社會秩序安靖的進度,將不會象現有實績的那麼快。

然而,凡事物都是「一分為二」的。當澳門特區的運行走上常軌之後,「英雄造時勢」的特殊歷史環境不再,而是回復到「人民創造歷史」的常態。此時,若再依靠個人的威望、實力甚至是以「人治」來治理澳門,而不重視法治法制,就必然會出狀況。實際上,近兩三年來澳門特區政府運作暴露出來的一些不足之處以至弊端,就折射了對「個人英雄主義」的否定:「強特首弱官員」使高中級公務員隊伍缺乏承擔精神及顯得實戰鍛煉以至行政執行力不足;政府施政透明度不高,雖然說不上「抗拒」但至少是「不歡迎」社會的監督,而致行政不正之風起於青萍之末,甚至釀成歐文龍涉嫌受賄大案;從最高領導到高中層各級首長都過於自信,不重視集思廣益,更不願設立智囊團和顧問機制,把諮詢機構當作「花瓶」,導致某些決策談不上科學化、民主化,甚至出現失誤,與民眾的實際意願和需求拉大距離;不願接受有識之士的建議,更聽不進「異見者」屬於合理合情的意見,而自以為是,就繼出現了「基本法不設市政機構」失誤之後,一些行政法規被司法機關裁決「違法」。因此就產生了社會上所議論的某些效應:回歸初期,盡管經濟條件不好,但人們仍能毫無怨言;但在近年各項條件好轉之後,卻是意見多多、怨言載道,頗有當年胡耀邦所形容的「端碗吃肉,口中罵娘」之勢。

這種種現象,被作為中共廣州市委的機關報--《廣州日報》報業集團主管、主辦的《南風窗》雜誌,形容為「七年之痒」,並給予了如下的評語:今天的澳門,博彩業式爆炸發展固然讓昔日毫無起眼的小城成為耀目的明星,政府財政寬裕之餘,固然可以大派「利是」,民眾一時皆大歡喜。但百物騰貴,炒味強烈的樓市,收入差距擴大,城市擁擠,虛浮之風日盛,淳樸之風漸淡,也是毋庸置疑的現實。政府施政透明度的不足、重善意輕制度的偏好、民眾問政意識的缺乏、新聞媒體的保守化傾向,更讓人在欣喜之餘心生隱優。這個評語,還是在「歐案」爆發前(十二月一日)作出的;倘該《澳門,七年之痒》封面專題在策劃、採編、出版時已爆發「歐案」,可能下筆就不止於此。不過,其內文透過訪問某些「異見者」的形式,具體批評了批地、東亞運超支等問題,也令人多少嗅到了「歐案」的氣味了。

「七年之痒」!香港回歸七年時,發生了董建華辭職風波;澳門回歸七周年時,爆發了「歐案」,並因此而暴露出特區政府的執政能力確是有不足之處。這就使人更為驚呼胡錦濤主席在澳門回歸五周年時所作出的「四點希望」是洞若觀火:「要以人為本,不斷提高政府的管治能力。」「要建立健全民主科學的決策機制,提高決策水平。要穩步推進行政和法務等領域的政策,推進施政的法制化、規範化,不斷提高施政能力。要做到勤政、廉潔、高效,為民眾優質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