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災多難」的港珠澳大橋計劃,可能又將遭遇更大的」難題」。在前日由香港青年聯會、香港青年會等十多個青年團體舉辦的「走近十一五」香港青年論壇上,國家發改委規劃司副司長徐林和香港特區政府中央政策組首席顧問劉兆佳,都對此有所「暗示」。其中徐林明確指出,至今港珠澳大橋建設仍沒有動工「時間表」,目前各方仍在協調中。而劉兆佳則指出,以往香港看得跨境基建項目太過簡單,低估了其複雜性。而這些項目往往涉及到利益分配、發展規劃不同等,不容易處理。譬如,備受關注的港珠澳大橋,「目前就碰到了之前意料不到的難題」,不單是經濟發展問題,還涉及到整個珠江口安全乃至國家安全等問題。
劉兆佳所說的港珠澳大橋遇到了「之前意料不到的難題」,而且還是關係到「整個珠江口安全乃至國家安全」的問題,究竟是什麼問題?聯想到在不久前召開的全國「兩會」上,有解放軍人大代表表達的我國必須擁有航空母艦的論點,這個關係到「國家安全」的問題,很有可能就是未來倘我國真的建造航空母艦,作為其重要出入海通道的伶仃洋航道,就將會被「一橋飛架東西」的港珠澳大橋所攔腰截住。
實際上,珠江航道上建造的大橋將會成為航空母艦的「攔路橋」,已有實踐事例。當年已退役的明克思航空母艦在廣州一家船廠整修後,由躉船拖到深圳就位的途中,在經過虎門大橋時就驚驗萬分。因為雖然本身的橋身已是很高的虎門大橋,其橋下剩空條件與明克思號的桅呎最高點之間,只有不到一公尺的空隙。當時為了能使明克思號順利通過虎門大橋,想了很多辦法。其中一個是趁水文大汐水位最低時通過,但又擔心河道水淺明克思號會擱淺。最後在各方配合之下,明克思號才有驚無險地通過虎門大橋。
「呢個故事教訓我佈」:倘國家真的是實施航空母艦戰略,在作為其主要通道的珠江口興建港珠澳大橋,就不得不考慮其航道通暢問題。同樣,深〔圳〕中〔山〕大橋。計劃更是需要考慮這個問題。因為按地形地貌條件測算,深中大橋的橋身高度,可能會低於港珠澳大橋。因此,據說深中大橋已另有江底隧道的替代方案。
實際上,大橋阻塞航道,這已是中國在發展過程中遇到的新問題。比如在長江,由於沿江修建了三十多座大橋,致使其過去最為強項的航運功能,已大大折扣。受沿江大橋的高度所影響,萬噸輪船的溯江而上里程已大為縮短。因此有人說,「通了南北,塞了東西」。而航運在我國的交通運輸拼圖中,佔了頗大的分量。倘再考慮到將來萬一有戰爭時的軍艦馳援受阻,就更是貽誤軍機。
因此,在國家安全戰略有可能會增列航空母艦之下,港珠澳大橋計劃就必須與之相配合。盡管在現規劃中,有一段海底隧道,這並不影響航空母艦的淨空條件。但海底隧道是深埋還是淺架?就將直接影響到航空母艦的吃水位,必須審慎研究。
這就向我們提出了一個嚴肅的問題:港澳地區的經濟建設及發展,必須考慮國家安全的大局。港珠澳大橋與航空母艦的航道,是一對矛盾;而香港、澳門國際機場的空域發展空間,與廣州戰區對台備戰、作戰專用空域之間,又是另一對矛盾。在全國「兩會」期間,有香港區的全國政協委員聯署提案,要求中央協調解決珠三角空管問題,顯然是不知道有此「意料不到的難題」──因戰備需要必須安排的備戰、作戰空域不能被民航飛機佔用的問題。
其實,不少澳門人提出的「橫琴撥歸澳門」的要求,可能也將會遇到類似的難題。這就是橫琴島上駐有解放軍部隊「南海前哨鋼六連」〔現已改為武警編制〕。橫琴劃歸澳門之後,這支部隊是否面臨被「趕」出橫琴的遭遇?當然,可以將之撥入解放軍駐澳部隊。但現時已在橫琴建置的中共黨組織和地方政權單位,就不可能繼續留駐當地或「撥歸」澳門特區政府。這就必會形成「驅趕」中共黨政機構的行為了。在中央正強化中共的執政地位及執政能力之際,這種「驅趕」地方黨政政權單位的做法,恐有與之背道而馳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