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澳病態博彩問題仍需關注

博言

博彩業為本澳帶來豐富經濟收益,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可是博彩業亦會為本澳社會帶來眾多的負面博彩問題,這更是眾所周知的現實問題,利與弊,孰輕孰重,或許會見仁見智。日前司警揭發的馬場大馬路百利新村電單車維修行無頭碎屍案,消息指當中的被害人在生前就常活躍於賭場之內,懷疑他的死會與賭博拉上一定的因素。同時,多年來亦發生過多宗因涉及賭博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及賭場爭食黑社會、女荷官因偷籌碼畏罪燒碳自殺等不良的情況。或許有些情況可以避免,或許有些情況可以避免的,對於致力推動本澳博彩業健康發展之餘,更是需要關注及重視的是市民的身心健康同時能成長起來,以及市民的人生觀不受博彩業的不良因素的感染。

博彩業是澳門龍頭產業,為本澳帶來經濟效益,但同樣帶來負面的社會影響。周所眾知賭博分三種形態:一是娛樂遊戲,數目有限,輸贏不太在意;二為職業賭家,精通賭術,不受賭場歡迎;三是病態賭博,呈漸進式行為失調,持續反復不知節制特點,造成個人、家庭生活的重大損害。賭博可分為社交賭博和病態賭博(pathological gambling),病態賭博是指沉溺於賭博不能自拔,參與賭博已成為強迫性行為,演變到影響工作甚至傷害家庭的地步。社交賭博是良性消遣,對金錢時間有一定控制,認識到輸是遊戲一部分,沒有非要把輸掉的錢贏回來不可的想法;病態賭博是一種病,當一個人的賭博行為出現失控,甚至在因賭博而產生各種問題和壓力而無法自拔時,仍有持續賭博的念頭,便是病態賭徒。賭博帶來的傷害不僅是金錢方面的損失,受害者在心靈、情緒以致身體健康上受的傷害,更非金錢可以衡量。病態賭博往往禍延三代,包括父母、本人與配偶、兄弟姊妹及子女。賭客不少屬於“病態賭徒”,不能諱忌疾醫,一定要尋求心理輔導才能解決問題。

病態賭徒一詞在本澳社會是熟悉不過的名詞,其實也是引起問題博彩,其就是最為主要的因素之一,亦是最難解決的問題,無論是政府當局或是社會團體都一直尋求解決的方法及政策。其實為了預防有更多的市民成為病態賭徒,“澳門賭王”何鴻燊日前就建議過賭徒見好就收,遠離“行大運,發大財”的“心魔”,並建議過“閒錢來玩耍,保持娛樂性”。同時,日前就有病態賭徒輔助團體統計過,近年接獲涉及博彩從業員的病態賭徒求助個案,每年遞增約1成,並建議政府當局應制定禁止博彩從業員賭博條例,以及希望當局正視問題,與民間團體加強合作,防止病態賭博蔓延。其實,“負責任博彩”政策已在美國、加拿大、澳洲等國家實施多年,對預防和減低病態賭博引致的禍害有一定成效。因此,本澳亦是需要立法執行強制的“負責任賭博”,政府應儘快訂定“負責任博彩”內部執行指引,規範博企營運。

有學者認為即使澳門賭業百花齊放,“澳門人不賭”的傳統信念不會改變,博彩業不會導致澳門社會出現病態賭博的問題。但是也有學者指出,自澳門賭權於2002年開放後,“澳門人不賭”的神話其實就已破滅了。據瞭解,本澳病態賭徒出現增加的趨勢。根據調查,在2003年病態賭徒占澳門人口4%,2007年已急升至6%,情況令人擔心。病態賭博問題已影響賭徒的家庭。每一個病態賭徒可能牽涉三個人,即有澳門五分之一的人口直接或間接受影響,人數不少。本澳的病態賭博問題尚未發展至極端情況,因為博彩城市的病態賭徒比例一般較高,如美國內華達洲病態賭徒也占人口的6%。

日前澳門工福問題賭徒複康中心公佈相關數字指出,目前求助個案較○四年增加了近三倍,可見病態賭博已成為嚴重的問題。中心亦發現青年荷官、婦女及公務員問題賭博的情況值得關注,建議特區政府擴大博彩監察協調局職權。其中,求助個案中男性占七成半、女性占兩成半,逾四成求助者為勞動階層。值得關注的是,近兩成求助者從事博彩業如荷官、賭場公關,且情況有上升趨勢,求助者用於賭博的開支占其收入比例越高,其欠債的數目和出現的病態賭博病徵越多。同時,並發現一名問題賭徒平均拖累或影響十四名家人、親戚或朋友、同事,從中可以看到對整體社會的影響,問題賭博亦令近九成的求助者出現抑鬱、情緖低落等問題,甚至有半數平均有三次自殺念頭。

在美國,賭博已從過去被視為罪惡的行徑轉變為人們普遍接受的娛樂形態。自1991年美國將賭博業合法化以來,美國民眾每年花在賭場、賽馬及購買彩券方面的金錢逐年增加,目前已經接近700億美元,超過購買電視機、影碟機、CD及書籍的總和。在內華達州,僅“賭城”拉斯維加斯和“小賭城”雷諾一年在賭博上的贏利就接近百億美元。賭博業給各州政府帶來滾滾財源的同時,也給社會安定帶來了巨大的負面影響。有資料顯示,賭博合法化的政策已經讓“病態賭徒”增加約5倍左右。在美國成年人中,有2.7%的人患有賭博成癮的精神性疾病。這些“病態賭徒”將賭博視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他們可以為了賭博拋棄一切,不管是房子還是祖產,任何東西都可以當作賭注。當他們輸個精光又借不到錢時,就會鋌而走險。對於賭博合法化已經有74年歷史的內華達州來說,賭博雖然帶來了巨大的財政收入,但帶來的種種社會問題也不容忽視。據統計,該州成年人約有6.4%的人是“病態賭徒”,這一比率遠遠高於全美2.7%的平均數值。該州每年將投入10萬美元幫助“病態賭徒”戒除賭癮,並計劃努力把這項資金提高到每年100萬美元。可是,有人認為,對於賭場來說,“病態賭徒”並不是理想的長期顧客,只有那些精神正常的賭客才是賭場獲利的根本保證。

對於本澳問題博彩問題,議員李從正日前則表示,過去在博彩業專營時期,博彩公司禁止員工進入賭場,避免這批經常接觸博彩的高危人士變成問題賭徒。隨著博彩業開放,帶來了“問題賭博”和“病態賭徒”等社會問題病態賭徒更認為賭博模式可通過計算概率得知揭盅結果,贏錢後經常心癢癢,按捺不住時想搏殺。現時社會針對問題賭博的策略和措施未有足夠重視,所謂“負責任博彩”,不僅是政府,各間博彩企業更要承擔責任。

議員關翠杏日前則認為,監管博彩業,不單對經濟有效,更加重要的是它涉及一些社會問題。因為博彩業除了為澳門帶來經濟效益之外,同樣也為澳門帶來了負面的社會影響,政府除了要監管博彩業的運作有沒履行合約承諾,是否朝休閒、度假、會展的方向發展外,更應在推動負責任博彩方面多做考慮。

議員陳偉智亦提到,政府設賭場禁足令,雖執行守則,病態賭徒仍能自出自入;賭場又設有提款機,賭徒可以支取現金,再不夠還可以在賭場外問人借債,政府如何做到負責任博彩?

議員梁安琪日前則表示,本澳各問題賭博輔導機構接獲的求助及輔導個案有上升趨勢,而民間隱形個案更難以估計,開展對病態賭博患者的防治,以及推廣負責任博彩概念刻不容緩。

因此,政府應提高居民的賭害意識,支持專為解決病態賭徒問題的民間機構,提供適切輔導,為病態賭徒戒掉賭癮。政府可參考外國做法,定期為居民和在職員工做心理輔導和講解,像“打預防針”一樣,籲勿迷賭;或仿效新加坡進行“家居隔離”制度,禁止入場或限制時間入場形式,助賭徒戒賭;同時需將社區博彩遠離民居,制止賭風在社區蔓延。病態賭徒沒年齡之分,促成的原因廣泛,均離不開生活壓力、意志薄弱和物欲追求等。政府和博彩企業應能正視問題,儘快落實相關的政策措施監控,讓澳門進一步成為國際旅遊城市,也擁有一個健康、休閒的博彩娛樂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