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中國巧捕蘇聯間諜

偷渡者成間諜

李洪樞原住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因家庭成分被劃為地主,于1967年非法越境進入蘇聯。從李洪樞等來自中國的偷渡者口中,蘇方得到了中國方面的一些情報,如地方黨政組織結構,人員名單,軍隊駐地,以及駐軍情況等等。蘇聯人根據不同情況對偷渡者採取了三種處理方法:對毫無利用價值的,遣返回國;對一些逃過去的中俄混血兒或是我地方黨政幹部收留定居;經過審查和考查的,發展成為間諜,為蘇方服務。

李洪樞起初在蘇聯做一些翻譯工作。其間,蘇方對他進行了許多“考查”,也對他進行了間諜入門訓練,發現他的確在這方面具有天賦,遂把他送人間諜學校進行深造。

李洪樞進入的是位於阿拉木圖的一個間諜學校,這所學校專門培訓到亞洲去的情報人員。李洪樞在這個學校學習深造了兩年,並順利通過“最後的審查”。

不久,蘇聯總參謀部軍事情報局遠東第四分局正式吸收李洪樞為間諜。其後,他多次被派回中國搜集情報。在中國活動初期,李洪樞從未失手,因此深得克格勃指揮人員的信任。

備餌釣“大魚”

1972年,李洪樞再次被派回中國東北收集情報,結果在大慶地區被中國邊防人員抓獲。經審問得知,李洪樞隨身攜有“情報發射器”,可隨時與蘇聯駐華使館人員秘密聯系。

中央對李洪樞的案子極其重視。考慮到蘇聯間諜機關尚不知李洪樞已被抓捕的事實,在周恩來總理親自部署指揮下,我方決定爭取利用這個人來釣蘇聯間諜機構的胃口。

然而,李洪樞很難爭取。這期間,李洪樞伺機逃跑過一次。最後,李洪樞在高粱地裏被再次抓獲。其後,專案組決定對李洪樞採取特別政策。專案組成員吃住都和李洪樞在一起,決定一點點來軟化他。

當李洪樞終於在專案組的感化下有了良好轉變後,為了麻痹蘇方特務組織,專案組請示周總理,先讓李洪樞向蘇聯特務機構發一些真真假假的情報,以迷惑蘇方。比如,誰要當國防部長,此消息三天后見報。專案組也會選一些故作神秘的東西發過去,比如東北某地近期突然隆起了一個土包,疑是軍事工事或什麼基地……

周總理批准後,專案組便帶著李洪樞坐一天一夜的火車,奔赴黑龍江甘南縣。之所以選擇在甘南發出情報,是因為那是當初李洪樞跟蘇方的一種約定。

隨著工作的深人,專案組成員們確實看到了效果:蘇聯間諜機構指令李洪樞於1974年1月15日晚8時30分,在北京東郊西壩河橋下等候接頭,接頭人將送給他新的電台、密碼、密寫工具、手槍、聯絡時間表以及活動經費等……

專案組把情況寫成報告送周總理,周總理批示:可以破案。

當場擒獲蘇諜

為了事後把抓捕蘇聯間諜一事公之於眾,除了公安人員和民兵提前潛伏在西壩河大橋附近的荒野之外,中方還安排了多部電影攝像機,進行實時拍攝。

1974年1月15日,北京天氣異常寒冷。傍晚時分,一輛牌照為“使01-0044”的白色伏爾加牌轎車匆匆駛出蘇聯駐華大使館,穿過大街走小巷,輾轉向北京的東北郊駛去。

行駛了大約一個小時,又轉了幾個彎後,白色伏爾加終於在郊區一處較暗的地方停了下來。靜靜停了大約5分鐘後,車上下來兩個人,徑直向著百米外的西壩河橋走去。快到橋上時,兩人左顧右盼了一番,眼瞅四周無人,便向橋下跑去。

這兩個人分別是蘇聯駐華使館秘書謝苗諾夫及使館武官處翻譯科諾索夫。謝苗諾夫和科諾索夫藏在西壩河橋下的橋洞裏。大約晚上9時10分,等了約半個多小時的謝苗諾夫和科諾索夫已是緊張過度、昏昏欲睡。

此時,西壩河橋西面突然出現了兩個人。其中一人貓著腰向橋下說了一句俄語:“我是阿麟”,隨後聽到橋下有人用俄語回答:“我是白樺”。緊接著,橋上的兩個人來到橋下。在重複了接頭暗號,確認對方身份無誤後,來人便將自己戴著的口罩(注:藏有情報)摘下來,交給了謝苗諾夫。謝苗諾夫也將帶來的深色旅行包交給了對方。就在雙方情報交接快要完結之時,大批早就埋伏四周的中國員警和民兵沖了上來。正要進行情報交接的蘇聯駐華使館的二人被當場擒獲。

事發後,中國外交部緊急召見蘇聯駐華大使並向其宣佈:蘇聯數名外交官(蘇聯使館那輛白色伏爾加車上人員也被檎獲)為不受歡迎的人,並立刻將他們驅逐出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