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金蓮花廣場同被列為「閒置土地」的還有新葡京

有不少讀者朋友在得知「金蓮花廣場」所在的四幅土地,也被工務局《六十五個二零一一年基於不可歸責承批人之原因,不被納入為未按時發展之土地個案》的表列,列為「空置土地」後,都大吃一驚,認為十分荒謬。這不單止是對承載著中央政府對澳門回歸的衷心祝賀及祝愿澳門特區繁榮穩定的深情厚意,及每逢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慶日和澳門回歸紀念日都隆重舉行升旗禮,充滿政治意涵的金蓮花廣場的不夠尊重,而且將已經完成利用十幾年的土地,也列為「閒置土地」,真是不知所謂。這令人想起,當年立法會審議一份遏止和打擊非法移民的法案時,該法案的標題和內文,都採用了「秘密移民」一詞。有幾位葡裔議員就笑稱,當他循合法途徑移民他國時,不想讓別人知道,保持低調,也可被稱為「秘密移民」。而將「金蓮花廣場」所在土地列入「閒置土地」,與當年將非法移民定位為「秘密移民」,同樣是充滿黑色荒謬的大笑話。實際上,按照《現代漢語詞典》的詮釋,「閒置」是「擱在一邊不用,如閑置設備」的意思,因而已經建成並使用了十幾年的「金蓮花廣場」,用什麼樣的標準來衡量都不符合「擱在一邊不用」的定義。

不過,這些讀者朋友盡管認為「金蓮花廣場」被列為「閑置土地」確是很攪笑,但畢竟是現在該四幅土地是由政府使用,也就不存在當這四幅土地在二零一九年的「臨時批給期」屆滿時,是否要由政府宣布「批給失效」而必須「收回」的問題。這才是真正的「左袋入右袋」。問題是必須搶在二零一九年「臨時批給期」屆滿前,辦理「土地完成利用」的手續,並將其地籍轉登記在政府的名下,亦即改為政府公地。現在在政府地籍冊中,仍將「金蓮花廣場」所在四幅土地登記在「澳娛」名下,並將之列為「閒置土地」的「凸槌」狀況,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否則,就不但有損「金蓮花廣場」的尊嚴,也對不起中央政府。當然,更令特區政府「依法治澳」、「依法施政」及「依法行政」的形象蒙上陰影。

估計,之所以會發生如此不嚴肅、不嚴謹的黑色荒謬,是因為特區政府尚未完成與何鴻燊「換地」的手續,甚至是連協商都未曾進行,因而只得「被迫」繼續將「金蓮花廣場」的土地租賃權登記在「澳娛」的名下。換句話來說,就是特區政府欠下何鴻燊的「地債」,必須在二零一九年該四幅土地的「臨時批給期」屆滿前,將之「搞掂」。否則,現在口口聲聲說必須嚴格執行《土地法》,二十五年「臨時批給期」屆滿,就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都必須「一刀切」地收回的「正義之士」,就將會「造」特區政府的「反」。屆時仍在任內的行政長官崔世安,就將會成為「眾矢之的」。

實際上,按照澳門中聯辦前副主任宗光耀的回憶,當年他向何鴻燊商借這四幅土地用以安置國務院贈送給澳門特區的《盛世蓮花》銅塑,並建設「金蓮花廣場」時,是設定一年的借期的,亦即一年後《盛世蓮花》就遷走,中央政府也將該四幅土地交還給「澳娛」。但在澳門回歸時,中央政府將《盛世蓮花》贈給澳門特區,就連同其所在的借來土地的「還地責任」移交給特區政府,而特區政府則將《盛世蓮花》連同「金蓮花廣場」一道固定了下來,不再按照一年的借期遷走。實際上該處的地理位置絕佳,也沒有比處更適合的地段了。按此,應是政府應補償地段給何鴻燊,亦即換地。實際上,宗光耀副主任也已經向行政長官何厚鏵交代了此事,何厚鏵也已答允,因而宗光耀就知會何鴻燊直接與何厚鏵商量「換地」的事宜,他就退出此事,不再做「中間人」了。這就是「地債」的由來。但不知為何,後來卻沒有下文,因而就出現了「金蓮花廣場」的地籍仍然登記在「澳娛」的名下,並因其是由一九九四年批示「臨時批給」的二十五年期即將屆滿,但又沒有履行「土地完成利用」的相關手續,因而在二零一一年被工務局列入《六十五個二零一一年基於不可歸責承批人之原因,不被納入為未按時發展之土地個案》,亦即「承批商不歸責」的「閒置土地」名單中。此前坊間曾有政府將會以南灣湖C、D區的公地,或新城填海區的土地償還的傳說,為此還曾遭到「正義之士」的責難,質疑這又是「黑箱作業」的「官商勾結」。

其實,明明是已經完成土地利用的土地,被列入工務局《六十五個二零一一年基於不可歸責承批人之原因,不被納入為未按時發展之土地個案》亦即「閒置土地名單」的,又何止是「金蓮花廣場」?細閱《土地資訊網》的資料,就共有二十個個案已經完成土地利用,單是與何鴻燊有關的,就還有「新葡京酒店」和「十六蒲酒店」的所在土地等。而且這兩家酒店也都是在二零一一年之前就已經建成並開門營業,但還是被視為「閒置土地」,因而可見政府部門在處理土地問題上的荒謬程度。

這就產生了兩個問題:其一、既然工務局在二零一一年就列出這份「不歸責閒置土地」名單,明知由於其「不歸責」而政府最終都要為該土地「認數買單」,實際上「新葡京」已於二零一零年九月二十日發出使用准證照,而「十六浦」則正在跟進修改合約中,為何在二零一三年制定新《土地法》時,仍要加上那個「一刀切」條文,這豈非是立意要與這二十宗個案的承批商「過不去」甚至是為他們「挖坑」?

其二、「新葡京」雖然不像「金蓮花廣場」那樣莊嚴,但其背後也帶有政治性。——源於當年廣珠公路上有四個渡口,往來廣州與澳門之間很麻煩,也不利於珠海經濟特區的建設發展。前澳督伊芝迪將軍一九八零年初訪問北京時,曾向新聞司職員詢問應該注意甚麼,回以「不要喝太多水」,但又不敢講原因:四個渡口的廁所很骯髒。

陪同伊芝迪將軍赴京的南光公司(即現澳門中聯辦)總經理柯正平,後來與廣東省領導人習仲勳、劉田夫、曾定石等商量,並表示澳門可以提供低息貸款建橋。柯正平與何賢、馬萬祺、何鴻燊等組成南聯公司,向廣東公路建設公司貸款港幣一億五千萬元,專供廣珠公路上三洪奇、容奇、細滘、沙口四處渡口改建橋樑及其引道接線附屬工程之用,利息按年利率百分之六計算。自一九八四年九月一日起開始計息及償還,分十年還清本息。並訂明工程在協定生效後三年內全部峻工,建成後實行過橋收費,以收費償還本息。該項協議闖出了通過「貸款修路、收費償還」加快公路基礎設施建設的新路子,極大地推動了全省公路建設的發展,後來全國都引進了該模式。

該筆資金,主要是由何鴻燊提供的。他的條件是要將葡京酒店旁邊的工人球場這幅土地批給他,而政府則另行興建一座體育設施交給工聯總會,即今日關閘旁邊的工人球場。

現在,「新葡京」就是在原工人球場的土地上興建起來的。因此,也帶有一定的政治意義。但也被納入「閒置土地」名單,豈不是「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