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高瞻有風度,蔡政府短視顯忘形

在秘魯利馬「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上,宋楚瑜終於見到了習近平。——盡管只是在等待出場的各會員體領袖或其代表的貴賓室內寒喧,而不是習近平與其他會員體見面的正式會談,也盡管是只有短短的十分鐘,但都已讓曾經充滿期待卻又擔心落空,因而提心吊膽的「總統府」和陸委會終於放下心頭大石,連夜發布新聞稿「報喜」並慶賀一番。而且,曾因攻擊「九二共識」而被拒絕入境香港特區出席一項學術交流活動的某「親綠」學者,還「酸」了大陸的學者一把,以報「一箭之仇」。

倘從蔡英文上台後,因為拒絕承認「九二共識」及其「兩岸同屬一個中國」核心內涵,導致兩岸聯絡及談判機制「停擺」,蔡政府正在千方百計地尋求打開恢復兩岸聯絡及談判的「大門」的景況看,蔡政府將此視為「突破」,當然是有其理由,值得他們沾沾自喜,可以向島內民眾宣揚「英政府也能在兩岸關係領域得分」,甚至還可誤導台灣民眾,英政府不承認「九二共識」,照樣不影響兩岸關係,可以「維持現狀」。但與在馬英九時期,以至是李登輝、陳水扁時期,其「領袖代表」與中國大陸國家主席互動的模式認真比照起來,卻不足為奇,甚至是「最低規格」,根本就不值得呼呼咋咋。反而是:

其一、凸顯了習近平的寬容大度。實際上,「中華台北」雖然在「APEC」中,只是地方經濟體成員,按照韓國「備忘錄」,在「APEC」召開「對部長」會議時,「中華台北」只能派出商貿領域的部長級官員與會,「外交部長」不能出席「雙部長會議」;按照「西雅圖模式」,在舉行領導人非正式會議時,「中華台北」也同樣只能派出經貿領域的部長級官員,作為「領導人的代表」出席,「外交部長」也不能成為「中華台北」代表團的成員,而且領導人非正式會議和「雙部長會議」也不能在台灣地區舉行,其他專業型的部長級會議同意也不被允許,只有最低一級的技術性會議可以,但「中華台北」畢竟「好歹」也是經過「APEC」的正式經濟會員體。如果在各會員體領袖或其代表齊集擠在狹窄的貴賓室等待出場的時刻拒絕與總算是「老相識」的宋楚瑜握個手,而且還是在宋楚瑜主動挪步向習近平搭訕的情況下不理會他,那就有失泱泱大國在國際活動中,在按照聯合國第二七五八號決議及國際社會的普遍認知,習近平也包括台灣人民在內的全中國人民最高領袖的風度了。實際上,此前江澤民在「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上,也曾與李登輝 、陳水扁派出的「領導人代表」寒喧幾句,而且當時還是在李登輝訪美發表「台獨」言論,陳水扁大搞「台獨」分裂活動之時,都有「倘遇寒喧」之舉,相對於蔡英文雖然至今仍未承認「九二共識」,但畢竟沒有以「台獨」言行挑釁大陸,宋楚瑜能與習近平寒暄幾句,就更算不上「突破」。

相反,習近平具有促成及等待蔡英文轉變的政治智慧和耐心,說不好透過此次「習宋寒暄」(並非如台灣當局所稱的「習宋會」),及以後在台灣當局合法參加的國際組織活動上,兩岸代表在不抵觸「九二共識」前提下的互動,積少成多,量變促質變,感化蔡英文,使她為了爭取「諾貝爾和平獎」或其他的榮譽,在歷史上留名,倘有機會在二零二零年連任成功,在已經沒有選票的壓力之下,就不顧「獨派」的反對,真的作出某種具有突破意義的大事,甚至宣布承認「九二共識」,與習近平會面並進行正式的工作會議。即使是在「APEC」的場域,隨著特朗普當選美國總統,已經宣布將會廢除「TPP」,「害」得現任總統奧巴馬宣布放棄向國會提案「TPP」,越南等國家也決定不向國會提案「TPP」,這就讓一心要籍加入「TPP」以參加國際組織活動的蔡英文「竹籃打水一場空」。而就在此時,習近平在秘魯利馬「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的大會發言上正式提出,以「APEC」會員體為基礎的亞太自由貿易區(FTAAP)戰略,得到了多數會員體的熱烈贊同和支持,並表示將會加入。因而說不好,這次「習宋寒暄」讓一心要參加國際組織活動的蔡英文有所動心。這就有利於把「中華台北」也拉進「FTAAP」,讓蔡英文投奔本來以美國為主場的「TPP」,轉為參加以中國(大陸)為主導的「FTAAP」,有利於中國成為「FTAAP」的「龍頭」,及將台灣經濟更緊密地與大陸經濟捆綁在一起,又何樂而不為?

其二、習近平並沒有丟棄反對「台獨」、堅持「九二共識」這把「刀子」,更沒有忘記「兩岸一家親」的初心。宋楚瑜這次出席「APEC」領導人非正式會議,在大陸的眼中,具有兩個身份,一是蔡英文的「領袖代表」,二是親民黨主席。在前一個身份上,宋楚瑜並沒有被安排像習近平與其他成員體舉行「工作會議」式會見那樣的日程,更沒有享受到此前胡錦濤在會見馬英九「領袖代表」時的闢室「座談會式會見」的禮遇,而只是在不對外開放,不要說是台灣媒體不能進入,就連宋楚瑜帶去的親信李鴻鈞也吃了「閉門羹」的貴賓室,與主動靠近搭訕的宋楚瑜聊了幾句,因而蔡政府的相關新聞稿也就根本附帶這幀所謂「具有突破意義的習宋會」的圖片,隨行台灣媒體也拍攝不到「有圖有真相」的照片。而且更絕的是,直到本文執筆為止,新華社、中新社以至在兩岸新聞上最為開放的香港中國新聞社,在報導習近平會見「APEC」各個會員體的消息時,並沒有提及到習近平與宋楚瑜的寒暄,甚至在綜合稿上,連順道「捎帶一筆」都付諸厥如。這就顯示,習近平與「蔡英文」徹底劃清了界線,並將之與馬英九的「領袖代表」所享禮遇作出鮮明對比——只要承認「九二共識」,妳也是可以得到的。

在後一個身份上,雖然親民黨已經被台灣人形容為「橘子綠了」,親民黨「立委」也在「立法院」內與民進黨「立委」眉來眼去,但親民黨「立委」卻就在不久之前,在行使對「司法院大法官」的同意權時,向蔡英文提名的幾位「獨派」法學者投下了反對票。而宋楚瑜在臨啟程到秘魯之前,向孫中山先生銅像敬獻花圈時,也高呼堅持「九二共識」,反對「台獨」,及「兩岸一家親」。對此,習近平是給予肯定及鼓勵的,因而還是給這位「老朋友」一點面子,讓他不會「空手而歸」,難以向蔡英文交代,並也可滿足一下幾次與「總統大位」擦肩而過的宋楚瑜的「領袖代表」的虛榮心,不致於因未能與習近平相會而留下「空白的遺憾」。

何況,如果在貴賓室的狹小空間,宋楚瑜主動迎上前的情況下,習近平連手都不握一下,不但將會挫傷宋楚瑜仍有的「反獨」方面的積極性,而且也將會被蔡政府和民進黨、「獨派」人士,以及台灣媒體大做文章。習近平不會做「授人以柄」的事情。

其三、涉事各方都拿捏得當,恰到好處。蔡英文「有自知之明」,擔心將會「搞砸」這個難得的機會,因而在委托宋楚瑜時,沒有授權他與習近平談及兩岸關係領域的事情,只要求談以經貿為主的三點內容。而宋楚瑜也不敢造次,只是按照蔡英文的三點照本宣科,講中小企業等,完全沒有當年在胡錦濤面前高喊「兩岸一中」,結果遭到委託他進行「搭橋之旅」的陳水扁的公開否認,以至斷了後路。因此,相信此後在蔡英文任內的「APEC」非正式領導人會議,宋楚瑜還將會是「領袖代表」。習近平也只是與宋楚瑜進行了自然簡短的寒暄,不提其他,守住「九二共識」的底線。

但是,這次「習宋寒暄」,卻折射出蔡政府在參加國際組織活動領域上,「未見過大蛇屙屎」(按:帶有鄙視意味的廣東俗語,形容未見過大場面)的蔡政府目光短淺,只是「習宋寒暄」就沾沾自喜;而習近平則是高瞻遠矚,站在「FTAAP」和促進蔡英文轉化的高度。因此,與宋楚瑜見個面,又算得了甚麼?!